因为蛮人的缘故,濮州城之中格外的冷清,家家户户紧闭着屋门,除去那蛮人为了烧烤食物而燃起的火焰,城中再见不到其他的炊烟,那些还未来得及逃出城去的百姓们躲藏在地窖之中,忍受着发霉的空气,啃着有些长毛的干粮,过的格外的辛苦。
濮州乃是南蛮最位富庶的一个州,作为经济中心的濮州自然是修炼的颇为的豪气,城中的交通四通八达,城中的马路都是由清一色的上好花岗岩所铺成,即便是最不起眼的巷弄之中,也是如此,城中的房屋修建的也很是坚固,都是从山脉之中截取的石块修建而成。
在城中最西面的一条小巷弄之中,是一件规模不大的院子,院子之中,一棵高大的青松已是伸出墙来,细针一般的青叶起绿幽幽的,好像是吸足了水份的膨胀的豆子一般。
小院之中很是安静。
院落之中摆放的桌椅之上,已是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显然已是有好些日子没有打扫过了。
咔擦——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紧随其后是连续的不断的机簧之声响起,那摆放在小院之中的桌椅居然开始移动,小院的地面之上,打开了一道开口。
一道道身影连续跃出
很快的,原本安静的小远之中多了七八道身影,皆是穿着铠甲,显然这八人都是太乾的战士。
“真的是太憋屈了,在这底下躲藏了半个月的日子,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是要发霉了一般。”
一位虬须,壮硕的大汉有些不忿的说道,他身上的铠甲变得看起来很是肮脏,护胸之上还有黑色的血迹。
“将军……你下令吧,与其在这里苟且偷生还不如出去光明正大的与蛮人拉开干上一架,杀一个赚本,杀两个赚了,杀三个那可就死也值得了。”
一位黝黑的汉子大大咧咧的说道,他的脸颊之上,一道狰狞疤痕直接从右脸的耳根拉下巴,很是吓人。
所有的人都是将目光聚集到那中央的白袍小将之上。
一杆长枪握在手中,白袍小将的神色之中带着一丝苍白,他的眼眸之中却是流露出精光,脊背挺直,如同他手中的那杆长枪般,顶天立地。银色的铠甲,白色的披风已是沾染不少的鲜血,变得有些污浊,却是难以掩饰住他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英俊之气。
眉头微微的皱起。
白袍小将的眼眸之中露出一丝狰狞的杀意。
——当初蛮人以迅猛之势攻杀向濮州,这对于安逸许久的濮州来说无疑是天降噩梦,看着密密麻麻的蛮人,濮州的守将田斌元吓得双腿发颤,直接是带兵逃走,还堂而皇之的叫嚣着要保存实力。
——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着吓破了胆的田斌元,将门之后的李修竹可是没有那般的懦弱,带着自己的苦心训练的青竹营试图死守濮州城。
——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手训练起来的青竹营十分的骁勇能战,却是无法低档住宛如虎狼一般的入侵的蛮人,青竹营一千零六十八位士卒也只剩下七人,其他的全部战死。
每每想到死去的青竹营兄弟,李修竹的心中便是怒火无以复加,狠不得将手中的长枪将田斌元刺伤千万个窟窿,可惜的是那已经是不可能了,那吓破了胆逃走的田斌元连同他再带走的三万士卒全部被蛮人无情的斩杀。
杀意涌动,李修竹握紧了拳头。
片刻之后。
李修竹却是松开了拳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涌动的杀意逐渐的归于平息之中。
“我们在这密室之中躲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现在南蛮的情势怎么样了?”
李修竹轻声的说道。
“濮州已经是彻底的沦陷了,蛮人进入城中无情的杀戮,当初若不是要护得将军你安全,我们恐怕早已是与那蛮人拼死一搏了。”
虬须大汉出声说道。
李修竹摇摇头,轻声的说道:“你们说得半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南蛮局势究竟如何,我们也是不清楚,我知道你们都不怕死,但是我们死的要有意义。”
——将门出身的李修竹对于南蛮的重大的意义是非常的清楚的,坚信一旦帝都知晓蛮人攻破濮州之时,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派兵来增援南蛮的。
“将军的意思是……?”
虬须大汉不解的道。
“我们要蛰伏下来,等待着帝国军队的反击,到时候我们便是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了。”
李修竹缓缓的说道。
虬须大汉的神色不由的一暗,轻声的说道:“南蛮的顶梁柱铁血王都是战死了,又有谁能够扭转战局,开始反扑呢?”
李修竹的神色不由的一厉,“那只不过是蛮人的散播出来的谣言而已,铁血王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
……
最是温柔乡难以拒绝。
不过李奇锋并未得到温柔乡,相反的是吴倩倩更加冰冷的寒意,甚至使得他有些怀疑那一夜到底是不是真的。
消失几日的不见的海东青再次带着书信返回,那雪白的羽毛之上沾染了不少的尘土显然飞了不少路程。
书信打开。
依然是熟悉的字迹。
“不顾一切,对着濮州城展开攻击。”
李奇锋的眉头却是不由自主的皱起。
字迹上面的命令显然是与李奇锋心中的预料截然相反的,李奇锋早已是在暗中派遣披甲人绕到了濮州城前往蜀城的必经之路之上,一旦蜀城丢失的消息被蛮人得知,定然会有人前往蜀城去夺回,这便是给了披甲人机会,可以拦路截杀,温水煮青蛙,逐渐的消磨蛮人的实力。
可是——面对着铁血王亲笔书写的命令他却是又不得执行。
深吸一口气。
李奇锋开始下令。
——
半个时辰之后。
八万九千三十七位重甲骑兵下马,跟随着一万披甲人的身后开始疯狂的攻城。
李奇锋站立部队的右侧,一身轻甲,随时准备出手。
大宗师老魁安静的站立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