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而连羽则落在他身后小半步:两人毕竟年龄差距大,在外人面前不能表现的过于亲密。
一旦两人逛街,或者用餐,碰到了熟人,打打哈哈就好,否则别人觉出招摇自大,肯定要做文章。
薛进虽然离婚,又跟连羽领了证,但并不想这么快公布婚变。
身在政界,婚姻也是其中的一门学问,很多人因为情妇门而下台,他跟连羽毕竟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去,还是小心为妙。
长长的餐桌,精美的餐布,洁净的用具。
别墅的厨房,有两个,一个中式,一个西式,请来的主厨两位,外带几名忙手,此时这些人穿着白色制服,站立一排。
见到主人家,点头见礼。
薛进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餐桌的一侧──好友一家三口,都坐在那儿,看到他,连忙站起身。
“不好意思,过来晚了。”薛进在主位落座,笑着赔不是。
“哈哈,哪里话,新郎官事情肯定很多。”好友爽朗一笑,跟着坐下,而连羽则坐在离薛进很近的另一侧。
薛进含笑,和声问道:“不知道,昨天你们休息得怎么样?”
好友和媳妇连声说好,而他们的女儿则没有吭气:大人说话,根本没她什么事,不过却好奇的看着连羽。
对方素颜几乎没上妆,只是涂了唇蜜,头发也有些乱。
连羽露出友善一笑,面色微红,只觉得自己有些糟糕,失了仪态,想到其中的原因,更是恨不能凭空消失。
薛进和好友简单聊了几句,便吩咐布菜。
厨师和帮手,有条不紊的开始忙碌起来,没一会儿,中餐先摆上桌儿,少顷,西餐也准备齐整。
薛进看着一桌子精致早点,笑眯眯的礼让着动了筷子。
他是主人,肯定要先吃,接着客人们才动筷,大人们是边吃边聊,而连羽起的早,又被搞了半天,自然饿。
她拿着筷子,拣自己喜欢的吃。
薛进虽然也在进餐,但仍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女孩,当对方夹了一块醋汁木耳,男人立刻皱起眉头。
平时女孩的饮食都有专门配置,今天却不同。
“这个不要吃。”薛进说着,一筷子将木耳夺了过去,面不改色的放入口中,连羽先是一愣,接着面皮一红,她不敢看其他的表情。
低下头,女孩一个劲的吃饭。
男人不赞同的瞟了她一眼,心想医生叮嘱过,不许吃木耳,对孕妇不好,小东西还以为他故意刁难。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嗓音开了口。
“医生说这个不适合你,其他的可以随意。”
声音不大,但桌子的空间小,大家几乎听的一清二楚,好友有些不明所以,冲口而出道:“连羽,怎么了?”
男人心粗,想着如果有什么毛病,可以让薛进带着她,去京城瞧瞧。
薛进微怔,马上恢复过来,面不改色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
好友还想说什么,但妻子在餐桌下的脚伸了过来,踢了他一下,在对方看过来的同时,瞪了他一眼。
好友识相的闭了嘴。
有了薛进的话,连羽的筷子再次忙碌起来,眼见吃的差不多了,用手在水果盘中,取了一个桂圆。
薛进再次用筷子拦住,朝着女孩摇摇头。
连羽很老实讲东西放回去,转而选了哈密瓜,回头看了看薛进,对方点了头,才放在嘴边小口吃起来。
好友的妻子,见此目光微微闪动。
她是女人,做了母亲,生孩子经历特殊,所以到了此时,仍是印象深刻,丈夫是个大老粗,所以并没太过在意她的饮食,可她自己不能不小心。
女人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女孩,尤其是她起身时,瞄了眼她的腹部──连羽并没有穿婚纱,而是蓬蓬的公主裙,下面松散几乎看不出端倪。
这本身就有些不寻常,但见女孩走路并不慢──寻常孕妇,下半身沈重,走路的样子略有迟钝,更是雾里看花。
上午没有堵车,教堂不算近。
他们在路上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教堂不大,但看上去比较新,高高的十字架悬挂在那儿,十分肃穆。
西式婚礼毕竟少数,开放的教堂有限,所以预定比较紧凑。
连羽从车上刚下来,一辆吉普跟着停在她的面前,车上跳下黑衣人,帮着连俊开了车门──青年一身银色西装,头发梳理的整齐。
大家眼前一亮,要知道连俊很少这么穿着,他的风头很劲,几乎直逼新郎。
“哥……”连羽小跑着迎了上去,一把搂住了青年的腰身。
“你慢点……”连俊有些担心──妹妹毕竟年纪小,孩子心性,万一跑的太急,摔了跟头,动了胎气,怎么得了?
连羽昂起小脸,朝他甜甜一笑。
“你高兴吗?”连俊嘴角带着笑意,问着妹妹。
连羽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心情不错,尤其是见了哥哥,更是畅快。
连俊的心,就像石头上开出了花,满满的欢喜──他抬头看着薛进,对方站在哪儿,仪表堂堂,也是满脸微笑。
青年微微安心,男人眼底的柔情,他看的见。
“就你自己过来的吗?”兄妹‘叙旧’得差不多了,薛进才凑了过来。
连俊轻轻颔首:陈林很忙,他不想烦他,所以结婚的消息,并没有通知对方,不过想来此时已然了解。
毕竟他身边有这么多保镖,不是吗?
薛进没有表态,大手一挥,礼让着人们走进了教堂。
牧师从后面走了过来,站在神台上,翻开圣经。
当他目光望下去的时候,微微愣住:下面算上新人,一共才六个人?他眨了眨眼睛,觉得匪夷所思。
这是什么人啊,人际关系这么简单?
但职责所在,马上进入状态,先是读了一些祝福语,而后抬头,看向新郎:“请问新郎薛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连羽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薛进的炯子,黝黑深沈,里面却流动着情意森森。
“我愿意。”他由衷的回道,嘴角始终保持着上翘的弧度。
牧师转过头来,看着新娘:“新娘连羽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薛进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他,呵护他,并忠诚于他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他,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连羽咬住嘴角,被薛进深沈目光所吸引,她觉得心跳加速,血液逆流,整个人都要被他吸干。
唇瓣由于太过用力,几乎尝到了铁锈味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