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你弱了好多，顾村
坐在沙发上的顾村，细细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对兄妹。
首先，他们一定是从轮回世界之中归来的人，至少现在他们的身份还是轮回者。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顾村眯着眼睛细细地考量着，两兄妹看到顾村沉思的眼神，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顾村哥哥，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们是从轮回世界之中归来的人。”
“这一点只要有脑子的人，”苏瑾瑜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都能够想到，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而且，你还应该想到……”苏筱筱莞尔一笑，“我们为什么能够找到你。”
“既然我们能够找到你，”苏瑾瑜肩膀一耸，满脸都是自嘲地神色，“别人找到你，也只会是个时间问题。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的大表弟。”
“还是言归正传吧，顾村哥哥。”苏筱筱轻声说道，“我们交换哥哥吧！”
不提苏筱筱的话，顾村的眉头便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应该说自己现在身处环境的紧迫性。
自己的时间，确实像他们两人说的一样，不多了。
“还有多长时间？”
顾村出声问道。
“还有多长时间，这件事情你居然要来问我？”苏瑾瑜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地神色来，“难道这点小小的事情，你自己判断不出来吗？”
说完，苏瑾瑜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纯黑色洛丽塔装的妹妹，不由地失声笑了起来。
“看来你真的变弱了，顾村。”
苏瑾瑜缓慢地说着，人已经坐在了顾村的面前。
他的神色平稳而又考究，仿佛在看着一件有趣的工艺品，之前被妹妹痛殴的狼狈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确实格外地玩味。
“首先，我们是敌是友，你没有判断出来。”苏瑾瑜说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妹妹，“我们究竟是来探究你的朋友，还是敌人呢？”
“是朋友呢，但是也有可能变成敌人。”
苏筱筱紧跟着说道，脸上的神色也突然冷峻了起来。她神色一紧，便完全变了个人，脸上再也没有了别的表情。
“我和不中用的哥哥，经历了一些无限空间的世界，”苏筱筱无谓地说道，“杀了一些人。”
“大概就是一两千吧。”苏瑾瑜微微沉思，然后笑着说道，“他们死的时候，无一例外都非常地痛苦。其中就包括了几百个观测者。”
“战争早已经蔓延开来了，”苏筱筱直接走到了顾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轻笑着说道，“但是你还没有察觉呢。”
战争吗？
顾村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观测者的身份真的很好呢，即可以成为轮回者，又可以成为代行者。而且又没有任务失败之后的惩罚，这种好事情，难道你就不觉得有点意外吗，我的顾村哥哥。”
苏筱筱伸出食指来，轻轻地在顾村脑门轻轻一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永远都居于安全的地位呢？”
“还是说，只要痛痛快快地和动漫人物谈谈恋爱，便能够潇洒地度过一生？”苏瑾瑜紧跟着说道，“你啊……观测者啊……”
苏筱筱的食指沿着顾村的面颊滑落下来，悬在了顾村的唇边。
“你们可是钥匙呢。”
观测者们是钥匙……难道……
顾村的眼睛缓缓地亮了起来，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退化，还保留着在顾村看来，正常地思考能力。
“脱离轮回世界，一般只有两个方法。第一个方法，便是进行道具兑换。”苏筱筱直接将顾村脑海中的话说了出来，“而第二种……”
“就是收获一名观测者的性命。”
苏瑾瑜冷漠地说道。
他冰冷的声音，像是把锋利地刀子，直接刺进了顾村的心脏中，让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对，就是你的生命。”
苏瑾瑜摊开掌心，微笑着说道。
原本以为没有人知道的观测者，结果已经变成了烂大街的设定吗？
无论心中掀起了多么大的波澜，顾村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听着这对兄妹在自己面前说的话。
即使他们说的是真的……
“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们的话，也不能够保证百分百地正确，我们依旧有可能在骗你。”苏筱筱说着顾村脑海中想的台词，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但是我的顾村哥哥，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你完全不像从前的你啊……”
苏瑾瑜平静地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围棋的棋盘来，摆在了顾村的面前。
“人类的智商可能有波动，但是像你这样，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蠢的例子可不多见。久违的大表弟，要不要和我下上一盘棋？”
说着，苏瑾瑜便已经凌空摆下了第一颗棋子。
第一颗棋子，落在天元。
“你估计已经记不得我们小时候下棋的场景了吧？毕竟，拒绝卓越的大表弟，你一定会后悔的。”
拒绝卓越的大表弟？
顾村眉头一挑，将棋子下在了星位。所谓地星位，便是那围棋棋盘上九个黑色圆点的其中之一。
并不是闲敲棋子，也没有灯花轻语，只有顾村额头微微地渗出汗水，慢慢地浸润着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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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两对兄妹坐在满是飞絮的梧桐树下，面对着面下着围棋。
围棋大概是世界上最简单又最困难的游戏了。
当时的顾村，还是个没有长得孩子，至少在顾村自己的眼中世界便是这样的。太过于聪明的人，总是容易招致别人的嫉妒。
“半目胜负？”
坐在顾村面前的苏瑾瑜，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出神地望着棋盘上宛如繁星罗列的棋子。
“是胜负已分，”苏筱筱盯着拽着顾村衣角的顾小鱼，轻声说道，“你所有能用的手段，我都已经帮笨蛋哥哥你想过了，顾村所有地方能够退让的地方，都已经退让了。”
“没有任何余地？”
苏瑾瑜眉头一皱，手中捏着的棋子举起来又放下，他的目光来回地在棋盘上逡巡着，反反复复好几遍。
“果然没有任何翻盘的余地，让人绝望地控制力。”
苏瑾瑜轻声地说道，左手伸出，从棋盘中抓了一枚黑色的棋子。他双手各握着一枚棋子，两枚棋子被他一同放到了棋盘上。
这便是所谓地投子认负。
“即使能够看得到差距，但是依旧触及不到你的衣角。”苏瑾瑜仰起头，感慨地说道，“你这么聪明，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凡人的感受？”
“想过。”
那时候的顾村是如此回答的。他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顾小鱼，嘴角一翘，然后微笑了起来。
“我会很好地控制在正常地范畴。”
“正常的范畴？”
“爱迪生和特斯拉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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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迪生和特斯拉的区别。”
十年后，依旧是棋盘的两边，苏瑾瑜抬起头，嘴角微翘着看着顾村。
“这差别还真是大。”
“半目胜负。”
顾村眼神凛然，紧紧地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他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下围棋了，人一旦长时间不下棋，棋感就会相应地衰退。
换句话说，其实用脑子就跟做运动一样，太长时间不使用，就会退化。
“半目胜负？”
苏瑾瑜眼角一翘，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
“你怎么看？”
“没有任何余地。”
熟悉的话语，突然在顾村的耳边响了起来。他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苏瑾瑜和苏筱筱。他们两个人同样微笑着看着顾村。
“你真的变弱了，顾村。”
“而且还变得迟钝。”苏筱筱接着自己哥哥的话说道，“和我印象中的顾村哥哥，完全不一样了。”
这对兄妹再次对视着，他们眼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来。
“我输了。”
顾村紧皱的眉头缓缓地舒展开来，然后便是一声长长地叹息声。
“是的，而且输的一败涂地，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造成任何的威胁，”苏瑾瑜猛地向前一倾，眼睛几乎要撞到顾村的鼻子，“你好好地想一想……”
“过去的你。”
“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才会退化到这样的地步。”
两兄妹一前一后地说着，他们的目光却不由地飘向了紧紧关闭着的卧室门。顾小鱼一直藏在卧室的门内，始终没有出来。
顾村轻轻地叹了口气，手伸进了自己的白色棋盒中。投子认负，便是要一口气在棋盘中放下两颗棋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呢。
顾村心中想着，嘴角的笑容越发地苦涩了起来。
咔嚓！
一声轻响，原本一直封闭着的卧室门，被人缓缓地推了开来。
顾小鱼双手背在身后，站在了门前。顾村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面的动作全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只见顾小鱼赤着脚，缓缓地向着顾村走去。
“哥哥……”
她轻声地说着，握住了顾村的握着两颗棋子的右手。
大大的手被小小的手包裹着，顾村只觉得整个人瞬间被温暖了起来。
“加油哦。”
加油嘛……
顾村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棋盘上的棋子，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疯狂地痛了起来，仿佛有人用钻子，狠狠地凿着自己的大脑。
“加油吧，顾村。”苏瑾瑜看了眼棋盘，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要再压抑自己了，你现在已经没有当年装傻的权利了。”
“而且必须要比以前更加聪明，”苏筱筱接着自己哥哥的话说道，“必须要达到，达到比我们两个人聪明很多的程度。”
“因为你啊……”
“还有你的妹妹……”
两兄妹微微一顿，紧跟着异口同声地说道。
“都被人盯上了。”
自己的妹妹？！
顾村猛地转过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顾小鱼。顾小鱼仰着头，温暖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是谁？”
“所有的轮回者。”苏瑾瑜欢快地说道，“你是新的观测者，而你的妹妹，则是观测者新的弱点。”
“而且你还是一个心慈手软的观测者，我的顾村哥哥。”苏筱筱轻声地呢喃道，“你居然会相信定下契约，便能够保证世界不变的许诺。”
“无论是轮回世界……”
“还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两兄妹再次对视，然后轻巧地说道。
“没有人值得信任。”
他们说完，没有再给顾村反应地机会，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来。说起来，他们的默契确实让人感觉到意外。
“下一个世界，我们不能够确保不会有人来猎杀你，不过你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己。”苏瑾瑜轻声说道，眉头微微地皱起，“柳梦潮心理学权限很强大……”
“但也不是万能的道具，”苏筱筱紧跟着说道，“前面那些死在你前面得观测者，难道都是蠢货吗？”
当然不是……
顾村从来没有小看别人的习惯，他一向喜欢高看别人一眼。只是一般高看一眼，却远远不够。
“因为恐怖的人，是无穷无尽的，”苏筱筱思索了片刻，缓声说道，“至于出血效应，这种东西……”
“还不是你现在能够考虑的，至少你现在应该先想到自己的性命。活都活不下去了，还去思考自己会不会被别人替代，简直是笑话。”
苏瑾瑜和苏筱筱两人一唱一和，不断地打击着顾村的自信心。
只是这是出于好意地打击，并不会让顾村觉得难以接受。至少在现在这段时间，顾村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太大的威胁了，无论是观测者系统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是轮回空间中的轮回者，都没有让顾村感觉到棘手。
可听苏氏兄妹的话，真正厉害的人还没有露面。
“对了，”顾村突然出声问道，“有真正完成观测者任务，然后存活下来的观测者吗？”
这点是顾村最为好奇的事情。
“这样的人吗？”
苏瑾瑜习惯性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望向了自己的妹妹。
“当然是没有啦！”
苏筱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作者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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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想，如果作死立个flag，会不会比较有趣？
??比如，七月份每天一万字，做不到就绕着书客总部裸奔一圈之类的……
??顺便，反击航线难道不好玩吗？
??我这边还有个小猎犬航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