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气到尾闾关!”
“夹脊河车透甑山!”
“一颗水晶入炉中!”
“赤龙含汞上泥丸!”
舌抵牙关,玉液还宫,体内经络中,一股热流顺着秦昆脊背上移,团团汇聚,那股热流再游走到手臂上,秦昆并指,指尖点在于父的丹田。
阳气源源不断注入,犹如枯灯注油,原本目中无神的于父,丹田被注入阳气,蒸腾到泥丸宫,突然精气神大变,双眼神采恢复,甚至一瞬间,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精气神的恢复没持续多久,于父又变成原样。
秦昆手指没停,仍在试探,一道又一道阳气注入,点到于父胸口时,总算发现了古怪。
心脏的位置,好似一个‘无底洞’,无论注入多少阳气,都会被瞬间吞噬,先前注入的阳气,最多在体内残留20秒,就消失不见。秦昆以前听景三生说过身体奥秘,血液从心脏出发,在体内运行一周天需要23秒,也就是说,阳气无论从哪里注入,最多23秒之内,都会回道心脏出,被吞噬不见。
心脏……
秦昆仔细感受了一下,于父的心脏处古怪异常,那种感觉并不像残存体内的秽蠕,但和秽蠕类似!
“鬼矛玄秽!”
一个矛头顺着秦昆指尖,钻入于父胸口,于父突然呼吸急促起来:“秦……秦道长……好难受……”
“忍一忍!”
鬼矛玄秽最喜欢吞噬秽蠕,这次心脏里藏的东西,也引的它胃口大开,秦昆能感觉到玄秽似乎在寻找‘猎物’,但是没能找到。
眼看于父口吐白沫,已经忍不住时,玄秽突然锋刃一转,割断了什么东西。
秦昆迅速收回手,于父喷出白沫,大口喘息起来,好像心脏病发作后被及时救助一样,浑身湿透了。
似乎……成功了?
秦昆再次二指并起,点在于父的心脏,这次注入的阳气,再没消失。
卧室外,于母、于梦欣、李哲进来,母女二人关切地趴在于父身边,李哲则看了看秦昆。
三人都在等着秦昆的答复,秦昆又观察了一会道:“大问题应该解决了。”
于母难以置信,激动中带着疑惑: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在监控中看到,这个年轻人只是指指点点,戳了戳丈夫的肚子和胸口,戳的丈夫口吐白沫,感觉差点一命呜呼,这就解决了???
于母看着于父的脸,气色确实好了不少,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一样。
神了!
李哲脸上带着兴奋,于梦欣也感激不已。秦昆对二人的反应无动于衷,看着精神好转的于父,提醒道:“记得多陪陪家人,挣了这么多钱,该享受一下了。”
于父一愣,知道秦昆提醒自己时日无多,刚刚好转的病人,定然不会和自己必死时那样看得开,于父带着期望的眼神:“秦道……秦大夫,大恩不言谢。你还有其他的方法,让我好转起来吗?”
于母一愣:“逸荣,秦大夫不是说,你好了吗?”
于父苦涩道:“可能……可能还有些……还有些问题。”
秦昆回绝道:“该说的刚都说了,多余的事无能为力。不过让你一直保持不错的精神状态,还是能做到的。”
于父从床上坐起,握着秦昆的手:“那……快告诉我吧,挣了一辈子钱,我也好好陪陪妻子和女儿。无论花多少钱都行!”
秦昆也不矫情,拿出两个盒子,盒子里是血王丹:“40W。”
40W?!
于母皱着眉头:“这么贵?这是什么东西?”
秦昆没有回答,但是于父则知道,这是他的机会!
“阿凝,去拿钱!”
于母不再多问,乖乖离开,于父将秦昆拉到一边,低声道:“秦道长,我的寿命……真的不能再续了吗……”
秦昆道:“灯芯将燃尽,我无能为力。如果看的没错,你还有一年活头,得知足。这两颗丹药不知道能帮你延续多久,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其实秦昆只能看到阳灯灯芯特别短,并不确定是多久,之所以说一年,也算是危言耸听,让于父意识到紧迫感,同时让他别抱什么妄想,给自己省些麻烦。而且,秦昆不觉得于父有多特殊,祸福本无门,为人自取之。
于父点点头,怅然一叹,将妻子拿来的钱箱递给了秦昆。
秦昆走了,没跟于家人寒暄客套,临走前私下要了黑魂教集会的地址,以及于父经常汇款的账号。
于家别墅,于父突然恢复是个喜讯。
看到自己的爸爸在秦昆看过之后,立即变了个人,于梦欣佩服之余,关心问道:“爸,真的不难受了吗?”
于父脸颊还是瘦削,但之前的憔悴却没了,感觉精神头很足,大病初愈的征兆,这是好事。
于父点点头,苦涩的心情掩去,露出一抹笑容:“欣欣,你和阿哲也谈了好几年,阿哲现在事业有成,是不是该操心终身大事了?”
李哲一愣,这事自己提了好几次,都被于父以时机不成熟为由拒绝,李哲不清楚两个人结婚还要什么时机,现在居然松口了。
“爸……真的吗?”于梦欣惊喜不已。
于父看着李哲道:“阿哲,和你父母商量一下,找个时间上门提亲吧。这段时间,我也不操心生意了,等你们结完婚,我要和欣欣的母亲去国外旅游。”
……
……
回去的路上,秦昆拨了个电话。
电话没接,但是一个视频发了过来。
视频那头,一个50多岁的人,黑色制服,望着秦昆僵硬一笑:“有事吗?这么晚了。”
灵侦总局,冯羌。
秦昆开门见山:“给你发过去一个地址一个账户,和黑魂教有关,帮我查查。”
冯羌同意。
随后,秦昆要挂电话,冯羌并没着急。
“怎么,还有事?”秦昆看着视频里的冯羌问道。
“秦昆,不厚道,每次来电话都是让我替你办事?朋友没这么当的。过几天我儿子结婚,你当叔叔的,是不是得随个份子?”
要红包是假,拉拢关系是真。
秦昆对冯羌的印象其实不错,这是个很真的混蛋,比起很假的模范更招人喜欢。
“你儿子多大?”
“25。”
“我特么今年才23!”
“那不一样。”冯羌摇了摇头,“你和我们都不一样。就像我父亲曾说过,杨慎和他们不一样,你和杨慎是一类人。我确定。”
灵侦总局知道多少秘辛,秦昆不确定,但冯羌说的不错,无论从时间的角度来讲,还是一些特殊的际遇,自己和他们确实不一样。
“红包的事好说。”
冯羌笑了,嘴巴里缺几颗牙齿,笑容并不滑稽,却显得阴森,秦昆记得,冯羌年轻时候挺帅的,也不知道后来碰到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等等,还有件事。”
“什么?”
“要来我灵侦总局挂个职吗?”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