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全副心思,都在留意门外的响动。
薛进晚饭没回答吃不说,而且归家很晚。
女人的心思很细腻,有点风吹草动,便要追根究底,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所以白思思有理由,怀疑薛进背着他干坏事。
若是平时,白思思能忍也就忍了,可现在她们是在娘家。
女人的大小姐脾气又要发作起来:尽管薛进最近表现得不错,但她心理仍不踏实。
她很想问问薛进,他和连羽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可又怕惹恼了丈夫,白思思觉得自己很窝囊,很委屈……
可又唯独回避自己出轨的事实。
“你再不开门,我去客房睡了!”这里是白家,薛进不敢用力砸门,如果招来了岳父,那可不好。
薛进又候了一会儿,索性放弃。
他冷着脸,刚刚转身,正好看见白老爷子,穿着睡衣,站在2米开外的地方儿。
薛进面上一惊,但马上反应过来,他那张脸象翻书一样,堆了些笑意,从容着迈步来到老人跟前。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白奇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目光犀利如探照灯,薛进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他不知道,老爷子在这站了多久!
薛进面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关切道:“小心着凉,我送您回屋!”
白奇听了,斜斜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善:“我有那么老吗?要你送我回去?”
薛进心口一跳,做惊恐状:“爸,您看您……怎么会这么想?”
薛进知道白老爷子,这是生气了,所以只能一味的伏低做小:这个岳父,是自己的大靠山,无论如何得罪不起。
“哼!”白奇不屑的冷哼一声。
他耷拉下眼皮,复又抬起,开口质问道:“你大半夜的才回来?是吧?”
薛进略略低了头:“爸,您也知道,年节这会儿,我很忙。”
白奇瞧着他,继续道:“怎么惹思思生气了?不让你进去?”
薛进此时明白,老岳父是什么都知道的,也不好扯谎,微微点了点头,略带苦恼道:“是啊,思思大概是怪我应酬得晚了。”
白奇的嘴角耷拉下来,上下打量着他。
薛进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也不敢直视对方,只觉出岳父的目光,似乎象两把刀似的,灼灼让他不舒服。
“思思虽然任性,但还没到无理取闹的地步。”过了片刻,白奇幽幽道。
薛进赶忙附和。
“过日子难免有吵闹的时候,只是不要伤了夫妻的感情才好。”白奇停顿了片刻,声音冷了几分:“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思思的事吧?”
薛进猛的抬头,目光中有一丝惊慌,但他马上掩饰性的扯了扯嘴角。
“爸,我怎么会呢,我对思思和儿子……”
还没等他说完,老爷子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多加过问,但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待她如珠如宝。”
说着冷不丁的抬手指他:“你也不能亏待她,否则……我不会饶过你。”
薛进有些惶然──本就做了亏心事,如今被岳父指着鼻子教训,着实难堪。
如今,他只能尽量诚恳的表达自己的心意:“爸,您放心,思思和我之间没什么,一向很好,她只是偶尔闹闹小性子……”
说着露出无奈而宠溺的笑容。
白奇仍很冷淡,爱搭不理的轻声嗯了一声。
“薛进,女儿嫁给你,我原本不放心的,如今,你更不能让我失望。”白奇口气淡淡的,但马上话锋一转。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儿,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说,哪怕你犯了杀人的事儿,有我在,你也能安全脱身……懂吗?”
女婿毕竟年轻,白奇还是放心不下──怕他做了糊涂事,自己担着,结果篓子越来越大,最后恐怕不好收拾,所以只得先言提醒。
薛进微怔,他没想到岳父,对自己如此厚待。
这大概就叫恩威并施──看来老爷子,确实拿自己当半个儿子一样对待,不,或许更亲近些……
他这样放话,薛进既感激又高兴。
白奇见女婿有些激动,不禁撇了撇嘴:“我这样说,并不代表,你能任意妄为,自己机灵点,尽量不要给我惹事。”
老爷子从没特别蓄意的去栽培薛进,原本看他斯文有礼,恐怕难担大任,可在监狱所长的位置上呆了几年后,白奇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他承认薛进有胆识,也有魄力,只道,自己看走了眼,也期待将来薛进能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喜。
──自己的女婿优秀,他脸上也有光。
“爸,没有你就没有我薛进的今天,您所说的话,我会谨记在心,您放心好了……”薛进收敛好自己的心绪,掷地有声道!
老爷子微微一笑,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薛进并没有睡客房,老爷子去敲女儿的房门,白思思不好在家人面前,给薛进太多难堪,所以只能让他进去。
但女人憋了一肚子火儿,始终没给薛进好脸色看。
而男人呢?完全没把白思思的小脾气当回事,他一味的憧憬着权势所带来的无限利益和尊崇……
世界上并没有清心寡欲的人,只看那诱惑够不够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为了金钱,权势,淫欲──而丢了性命呢?
大年初二清晨,太阳照常发出朦朦胧胧的光线,温柔的抚触着大地。
在一幢独栋别墅的卧房内,薛进对着浴室内的镜子,仔细的刮着胡子──他虽然面容俊雅,看上去很斯文,但无一处不男人。
这胡子,一天不刮,就要冒出青茬来,虽然是薄薄的一层,但薛进看着仍觉得别扭,再有今天要出去办事。
──给连羽送饺子过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修正一翻。
白思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倚靠在门边,紧紧的盯着男人看──也许睡了一夜觉,她的气消了,所以脸上并不见愠色,但也没显出喜兴来,只是平平淡淡。
薛进知道她在那儿,但并未搭理,只专注得忙活自己的事。
剃须刀所过之处,须根落下,露出光洁的皮肤,只显得男人的下巴异常清爽──薛进刮完了胡子,低头就着自来水,洗了洗脸,而后又冲了冲刀片。
“你今天还要出门!”白思思懒洋洋的开口。
薛进低垂下眼帘,显出两道眉毛,有些浓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