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离开草地,悄悄回到宅子里。
他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溜进厨房从里面拿出所有的冰块,这才回房间。
浴室里热气氤氲,他热热地洗个热水澡,趁着浑身毛孔都舒展开的时候——“刷”!把盆里的冰水混合物从头浇下。
好冷啊。
好冷啊。
齐衡浑身打着哆嗦,牙齿不受控制地打寒颤。
冰火两重天,这感觉,酸爽!
但只一次还不够,他身体素质很好,平时轻易不感冒,只是一次冷热交替怕是不能感冒。
他要用苦肉计,把自己弄生病来打断明天的行程。
“哗啦——”又一盆冰水浇在冒着热气的身体上。
“阿嚏——”
“阿嚏!”
半夜齐衡就感觉身体不舒服,头痛得像是要炸裂一样,一会儿冷得很,一会儿又热得很。
而且经常往洗手间跑,上吐下泻。
……
天亮了。
“笃笃笃”。
时然敲门:“齐衡,你这个大懒蛋今天怎么没去跑步啊?别睡懒觉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房间里没声音,于是她推门就进去了。
“咳咳……”
“天呐,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时然用手摸上齐衡额头,很烫,烫得仿若能烫熟鸡蛋。
“你发烧了,我去拿药找大夫。”
她转身要走,手腕被齐衡抓住,他有气无力:“不用了,咳咳……我身体好没事的,挺挺就过去了。”
“今天你和阿天约好去博物馆,你去吧,不用管我。”
“挺什么挺?不行,你都有黑眼圈了,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听我的看大夫。”
大夫很快来了,诊断后比她想的还严重,是重度肠胃感冒。
必须马上进医院。
齐衡被送进医院,时然一直在身边陪着。
他挂水的时候,她就一直坐在身边看书,这种感觉真好,安静又美好。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过不了多久,云祺天来了。
带着鲜花,还有一只果篮。“阿衡你怎么突然胃肠感冒了?是昨天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吗?夏天吃东西一定要多加注意,看看现在多遭罪。”
明明都是关心的话语,但齐衡不爱听,只想让他早点走。
又不好直接说,毕竟人家是来看自己的。
“谢谢,我以后注意,阿天你每天那么忙还要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你回去吧,我这边有人照顾。”
“也好。”
他准备走,却没准备自己一个人走,云祺天对时然道:“这边有人照顾阿衡,我们走吧,博物馆还有一个小时闭馆,现在去还来得及。”
齐衡:……
他差点被气得当场晕厥!
“我不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我要留下来照顾阿衡。”时然拒绝了。
“这样啊……”
云祺天面露难色:“其实阿衡身体不舒服确实不应该去了,但今天是巡展的最后一天,去不上就可惜了,下次不一定有机会。”
时然神色有一丝犹豫,她想去。
但又不放心齐衡自己可怜巴巴躺在医院里,于是把心一横:“没机会就没有机会吧,人生总会有点遗憾,怎么能事事都如意呢?我不去了。”
云祺天:“你说得对,那我们就都不去看了,其实好朋友在哪都一样,看青花瓷没有看阿衡重要,我们都在这陪着他。”
齐衡:……
他只想让时然陪着自己,不需要云祺天也在。
再看看时然,虽然她脸上带笑,说不遗憾,但她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内心,她想去看。
他不能让她失望,于是从病床上坐起:“走吧,现在去还来得及,我们去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