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红包都领,所有人都有份】
要不是因为微信上的红包数额太低,一千块也不至于拆成五次,甚至需要他用三张不同的银行卡来支付。
林一安发完钱之后就把手机收起来了,也猜到那些一放假就闲得慌的人会在群里毫无营养地刷屏,还不如去看看乔瑜这边怎么样。
……
等到第一批烤串终于烤熟,林一安帮忙用烤叉把肋排翻了个面,烤架上也换了一批锡纸花甲锡纸金针菇之类的食材,三个人才带着啤酒烧烤回屋,脱下外套在沙发上烤火,顺便不用带脑子地n刷圣诞节必看的《真爱至上》。
只可惜这次看的不是恐怖片,林一安不出意外地和乔瑜中间隔了一个林幼柠,加上她又喜欢缩在沙发角落看电影,身形完全被一六八的小兔崽子挡住,看都看不见。
那头乔瑜为了留出肚子给这顿烧烤,中午都没吃多少,一盘子烤串和鱿鱼很快消灭了大半,加上烧烤的盐分比较重,小瓶的四点五度西打酒两口就没了,只好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准备到茶几上开一瓶新的。
但在拿起开瓶器之前,她瞥见了一旁的罐装酒,于是转过脑袋,隔着林幼柠问林一安:“这是啤酒吗?”
“黑啤,”林一安答了句,意识到她想干什么后,又提醒,“不过度数有点高,七点五。”
据他最近的观察来看,乔瑜并不喜欢纯饮,烈酒基本会用苏打水和各种果汁稀释,除此之外喝的也都是低度数的啤酒和利口酒,他便猜测她的酒量没有特别好,只是馋这一口而已。
但乔瑜被他这句温馨提示听得不太服气,加上一向对自己的酒量迷之自信,便告诉他:“七点五度不要紧,主要是这个酒好喝吗?”
林一安的手指在铝罐上轻点,片刻后道:“还可以,有一点苦,但是麦芽的香气很足。”
“行,那我尝尝。”乔瑜拿了一罐,靠回到沙发上后“呲”一声拉开拉环,紧接着就是泡沫升腾时发出的细小的窸窣声,伴随着醇厚的麦芽香气。
啤酒在这个季节不用冷藏就能到达最适合饮用的温度,入口后绵密又略带刺激的泡沫覆上舌面,又挨个破碎,在浓郁的苦涩之后蔓延出咖啡巧克力一类的香气,是很有侵略性的味道。
乔瑜尝的第一口还有些不适应,但吃口烧烤之后再喝,就有些上瘾了,冰凉的酒液能够驱散壁炉带来的燥热,也把烧烤的味道调动得更好,在冬天吃烧烤喝啤酒意外的合适。
这一来就心满意足地捧着啤酒缩回到沙发角落,继续看电影。
一旁林一安给花园里的烧烤定了时,二十分钟后出去把花甲粉丝和放在锡纸里烤的蔬菜拿回来了。
只是刚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就发现一旁的黑啤又少了一瓶,他转头看了眼,注意到乔瑜这会儿的盘子已经空了,就像喝咖啡似的一口一口抿着手里的酒。
他有些无奈,轻声提醒了句:“少喝点,容易醉。”
“不会的,我酒量真的还不错,”乔瑜说着把自己的盘子递给他,又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喝醉过呢,一般都是点到为止,其实也想试试喝醉了断片是什么感觉,还挺神奇的。”
林一安往她的盘子里挨个放了花甲、茄子和金针菇,一面有些好笑地反问:“这有什么好神奇的?”
“就是没体验过,就有点好奇啊……”乔瑜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转而问他,“你喝醉过吗?断片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我没断过片,喝多了只是有点晕,没什么特别的。”林一安把盘子递回给她,然后在林幼柠紧跟着递出自己的饭碗时当做自己没看见,微不可见地往茶几那边躲了一下,坐回到沙发上。
“欸,那要不我们今天试试吧?这里还剩三瓶,你可以再拿一打过来,你六瓶我六瓶,看看最后到底会不会喝断片……”乔瑜说着,俯身把剩下的啤酒分给他,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他问,“行吗?”
她的眼睛被灯光照得很亮,跟平时不太一样,还要更活泼一点。
林一安轻叹了口气,也只能应好,大老远到餐厅那头的酒柜下面又拎了一打回来。
这一来乔瑜这就高兴了,从沙发上溜下来坐到地上,乐乐呵呵地把啤酒拆开,你一半我一半地分好,然后满眼带笑地对他道:“好,那就开始吧!”
她这副样子看得林幼柠有些愣,只能捧着花甲米线转头看林一安,很小声地问他:“乔乔……是不是已经醉了?”
林一安抿了抿唇,一时也觉得啼笑皆非,末了摇摇头回答:“不知道,可能吧。”
作者有话说: 乔·自以为千杯不倒·瑜:淦,失策了!
林·此时内心狂喜·一安:太好了,老婆喝醉了之后就可以这样那样这样那样了!
林·全程不知所措·幼柠:你下作!太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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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口小甜酒
七点五度的黑啤对酒量不太好的女生来说, 几乎就是一瓶倒, 加上乔瑜喝得很快, 到这会儿已经有点微醺,脑袋也像浮在水上的铅球,沉重地晃晃荡荡, 有点不受控制。
林幼柠看得有点害怕,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提醒道:“乔乔, 少喝点吧, 你好像已经醉了。”
“我没醉,就是有点兴奋, ”乔瑜很认真地转过头回答她,口齿异常清晰,灌了一大口黑啤后又道,“不过待会儿应该就会醉了, 如果我断片之后表现不太好的话, 你明天记得告诉我, 这样我以后就不喝了。”
逻辑严密, 态度端正,听得林幼柠一时没办法反驳。
可谁知道她的下一句话画风急转, 又对一旁那位端着啤酒一口没喝的人道:“林一安, 你为什么不喝啊?我也想知道你喝醉之后是什么样,你平时太正经了,可能喝醉之后会更有趣……欸,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到最后还用膝盖一路蹭到他腿边,拍拍他的小腿,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林一安拿她没办法,也发现小姑娘上头之后就成了个话篓子,要比平时嘴碎得多,只能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答了句:“听到了,我会喝的,你乖一点。”
“哦。”乔瑜点点头,重新坐回去,捧着那罐啤酒埋头呲溜呲溜,也不吃别的,跟个小型吸水器似的。
于是客厅里剩下那两个还清醒着的人也吃不下东西了,放着《真爱至上》不看,就这么眼睁睁看她灌完了第二罐500ml的黑啤,“呲啦”一声打开第三罐后,还清脆地报了个数:“我喝到第三瓶啦,你呢?”
林一安听她这么一催,也只好把手里那罐酒三口两口喝完,又开了罐新的,一边回答:“嗯,第二罐了,你慢点喝。”
“我说了吧,我,”乔瑜说到一半忍不住闷声打了个嗝,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后,又道,“我酒量真的很好的。”
“嗯,好。”林一安除了附和别无他法,温声应了句。
这画面看得林幼柠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埋头吃她的花甲粉,等到粉丝捞完,便起身披上自己的羽绒服,留下一句“我去看看肋排”就先溜为敬。
乔瑜听到“肋排”两个字,跟着抻长了脖子,对着她的背影道:“我也要吃肋排!”
林幼柠应了句“知道了”,关上门后,费劲地把烤架上的半扇肋排叉进盘子里,又烤了一批甜玉米和翅中,才回到客厅。
然而一回来就看乔瑜又莫名其妙拽起了她哥的裤腿,一边在嘴里碎碎念:“……你知道吗,我老家的黄酒很出名的,我外婆家就有一个酒庄,所以每年都能喝到十年以上的老花雕,但是小孩子只给用筷子舔,不能喝,所以我小时候吃酒酿比较多……
“对了,你吃过桂花酒酿圆子吗?还有酒酿馒头、酒酿糍粑……我妈妈还会在酒酿里卧两个鸡蛋,还要加红糖,说这样喝了就不痛经了……我还爱吃醉虾和醉螺,我们这次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去福康酒楼吃,那家的醉虾是最好吃的……”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说好要去乔乔老家了啊?”林幼柠被她这话听糊涂了,忍不住出声问。
“嘘——”林一安听乔瑜的话被她打断,转头轻轻提醒了她一声。下一秒就听乔瑜揪着他的裤腿开始不停地喊他的名字:“林一安,你怎么不说话呀林一安,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你说你要请我吃醉虾。”林一安低应了声,俯身掂了掂她手里的第三罐啤酒,竟然又快被喝得差不多了。
“嗯,你听见了就好,我还想这次回去要搬几坛酒回来,我妈说她五月份的时候酿了青梅酒,现在正好是喝的时候……”乔瑜说到这儿忽然来了灵感,又扯扯他的裤腿问,“林一安,我能不能在家里酿酒啊?十二月份可以酿石榴酒,还可以酿蓝莓的,石榴比青梅好熟,两个星期就能喝了……”她光是说到这儿就觉得馋,舔了舔嘴角后,仰头把最后几口黑啤干掉。
林一安把那只空了的罐子从她手里拿走,丢进垃圾桶,虽然不知道她明天还记不记得自己今天说了什么,但还是答应她:“可以,你想酿什么就酿什么。”
那头林幼柠在两人中间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在乔瑜碎碎念的时候用小刀把熟透的肋排切开来,到她的盘子里后,递给林一安:“哥,你让乔乔吃点东西吧,别再这么喝下去了,挺伤身体的。”
林一安接过盘子,在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面前晃了晃,问她:“吃吗?烤肋排。”
烤肉酱和百里香的味道很馋人,乔瑜凑近闻了闻,然后对他点点头。
林一安松了口气,用叉子叉了块肉塞进她嘴里后,轻抬下巴示意她:“拿着吧,吃了这个就别再喝了。”
乔瑜的腮帮子被肉撑得一鼓一鼓的,把盘子摇摇晃晃放到茶几上后,又当着他的面开了一罐,得逞地咧嘴笑起来:“我还要喝,我还没断片呢!你现在说的话我都听得懂!厉害吧?”
“……”林一安生生被她这傻子发言给气笑了,也懒得再说她什么,抬手抿了两口啤酒。
这一来就只剩林幼柠还在操心,老妈子似的疯狂给乔瑜夹菜,企图用烧烤堵住她渴望喝酒的嘴。
但结果适得其反,乔瑜被烧烤撑得吃不下之后再次专心致志地埋头呲溜黑啤,直到解决掉了第四罐,忽然站起身道:“我吃饱了,该吃饭后甜点了!”
“还吃啊?”林幼柠早就撑得肚皮滚圆,有点难以想象乔瑜的小身板是怎么塞下这么多烧烤和酒的,只能跟着站起来,问,“那吃了甜点还喝酒吗?”
“胡说八道!”乔瑜恶声反驳了一句,一副惩恶行凶的架势,转而摇摇摆摆地去厨房找东西,嘴上道,“饭后甜点就是用来配酒的!黑啤这么苦,要吃烤棉花糖加巧克力酱才行……哦,还要加冰淇淋!肚子里太热了,要冰一下才行!”
林幼柠被她的话听得吐血,但身体又不可避免地对烤棉花糖发出了渴望的信号,只好默默跟上她的脚步。
不过神奇的是乔瑜虽然完全喝醉了,但说话完全不大舌头,方向感也不错,直挺挺地冲到到橱柜前,拿了一大包棉花糖出来,又到冰箱里拿了冰淇淋和巧克力酱。
只可惜冰淇淋刚到她手上就被截了胡,林一安面无表情地把它原路放回去,关上冰箱的门后,在她额头上赏了个爆栗:“刚吃完烧烤吃冰的,命不想要了?”
乔瑜被他这么一敲,嘴里发出一连串很不服气的叽叽咕咕的声音,但最后还是没敢跟他叫板,大概即使醉着也知道这人不好惹,只是扭过头,气呼呼地抱着棉花糖往外走。
林幼柠“诶”了声,再次哭笑不得地跟上。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外边的天色全黑透了,花园里的两盏壁灯被夜色映衬得更亮,照着烧烤架上斜斜冒上来的青烟,以及底下烧得莹红的炭火。
风比傍晚时更大,乔瑜一出去,那头茶色的卷发就被吹得乱七八糟,只能费力地甩甩头,哆哆嗦嗦地挪到烤架旁,开始用铁签串棉花糖。
林一安看她这副样子,除了叹气也没别的办法,一边拎起沙发上的两件外套跟出去,把林幼柠的那件递给她,然后从身后把乔瑜严严实实地裹住。
乔瑜的手正在忙,一根铁签上足足串了七八颗大棉花糖,也不管身上正在不断滑落的羽绒服,动作很大地“刷”一下把白花花的棉花糖串递给林幼柠:“哝,我帮你穿好了,不用谢!”
那件羽绒服在过程中差点掉到地上,好在林一安提前料到了,及时伸手抓住衣服上毛茸茸的帽檐,索性把帽子扣到她的头上去,这样就不会掉了。
这头乔瑜串好了自己那串棉花糖,把它架在炭火上,然后费力地在帽子下转头问他:“林一安,你吃棉花糖吗?”
“我不吃,”林一安想也不想就拒绝,又提醒了句,“你也是,吃完这个就别吃了,回房间睡觉去。”
乔瑜选择性地过滤掉他这句话,用铁签子叉起一旁已经烤焦了大半的玉米,拿近吹了两下后,就准备张嘴啃。
林一安再次伸手制止,把焦玉米从钳子上捋下来,换了块烤得正好的给她,轻声提醒了句:“小心烫。”
乔瑜闻言乖乖吹了两口,然后跟个仓鼠似的咔嚓咔嚓啃起了玉米。
棉花糖只需要烤到表面出现一层浅浅的焦糖色就够了,等两块玉米吃完,糖果温热的甜香已经开始一阵阵往外冒。林一安帮她把签子从烤架上拿下来,一手拉着乔瑜,一边转头示意林幼柠:“柠柠,进屋了。”
“哦。”林幼柠应了声,特意落后了他们几步才进房间,光从背影上看,她就发现她家乔乔喝醉了之后不但变得又傻又话痨,还容易让老男人占便宜。
现在竟然连小手都乖乖让他牵了。
她想到这儿就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忍不住开始怀念清醒时那个坐怀不乱的乔瑜。
但那头傻乔瑜已经在茶几旁边蹲下了,长长的羽绒服从她的头顶开始,在地上拖出了几乎半米长。她的手这会儿已经有点拿不稳东西,在烤好的棉花糖上歪歪扭扭挤了一条巧克力酱后,总算能咬下来一大块可以拉丝的糖果,心满意足道:“柠柠,烤棉花糖好好吃啊,巧克力还是冰的!”
林幼柠闻言也只得过去挤了条巧克力,然后坐回到沙发上,嘴里食之无味地嚼着甜得发齁的棉花糖,一边冷眼看着她。
但乔瑜这会儿的味觉基本消失得差不多了,又咬下一大块糖果后,注意到一旁已经开始收拾茶几的林一安,熟练地软趴趴地蹭过去,举起手里长长的铁签子,仰头看着他道:“林一安,你也试试嘛,真的很好吃的。”
“不用了,我不爱吃甜的。”林一安再次谢绝,在她挥舞的铁签面前下意识往后躲了一步。
“……”乔瑜一听就不高兴了,扁了扁嘴后,开始威胁他,“不行,你要是不吃的话,我过几天就不带你去吃醉虾了,以后也不给你喝我酿的石榴酒……我就、就……”她说到这儿,伸手比了个掰断的动作,表示跟他一刀两断。
林一安听到这种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也只能抿抿唇,垂眼去看她手里那根吃了一半的棉花糖。
说实话,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吃过从别人那儿剩下的东西。但或许是爱屋及乌了,那根带着歪歪扭扭巧克力酱的糖果看起来并不讨厌,甚至能算得上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