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白一帆不是坐起来了,而是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变了,很复杂,也很难看。
闭死关!
这是很多人在寿命的尽头才会做的事情,力求在最后的一瞬间突破,延长寿命。
但是这种情况下,十个有九个半都是真的必死无疑了。
白一帆当然不会认为羽扇玄女会死,也许三五年后,她就出关了。
但是这却变了,改变了她的命运走向,改变了接下来她应该成婚的年龄,改变了她生孩子的时间。
原本白一帆觉的羽扇玄女不会改变,因为她要面对的是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甚至一年后,她还要参加一场三门之间的比斗。
但是现在,她全都放弃了。
白一帆眼神凌厉可怕,他想到了自己让羽扇玄女放弃比斗的事情,难道说,她突然接受了自己的建议?
可那也没有必要突然闭关啊,而且还是闭死关。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一旦说了闭死关,那就必须闭死关,所有人都在看着呢。
阿布洛伊看着白一帆的脸色,疑惑道:“难道你不高兴吗?羽扇玄女闭死关,那她的婚事就会搁置,你就有机会了啊。”
“放屁!”
白一帆怒骂,“谁他娘的告诉你,我有那种想法的?”
阿布洛伊一愣,迟疑道:“可是根据我们的情报,你见到羽扇玄女的眼神很……很复杂啊。”
她本想说很火热,但是看到白一帆的脸色,她忙改了口,说了个模糊的词汇。
白一帆眉头一挑,“江家那边是什么反应?”
阿布洛伊道:“江家对羽扇玄女的态度很不满意,听说还和羽扇玄女的父亲柳玄智大吵一架,双方不欢而散。另外,江鸣风对此事很是暴怒,听说还把自家给砸了。”
砸自己的家,那是真的暴怒了,都失去理智了。
白一帆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万静天神归一法?
不应该啊,这只是修炼精神的法诀,羽扇玄女根本就没有必要闭死关!
那么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事情会影响到羽扇玄女的决定?
白一帆右手拇指用力的下按其他手指,发出咔咔的关节声响,他觉的有些想不通,但是他却明白一件事情。
一位道藏境是什么概念?
这是称尊的基础条件,不管是儒门还是柳家,只要羽扇玄女能够突破到道藏境,就算因此得罪江家,他们也不会在意。
相比一位道藏境强者,其他的都算什么?
狗屁都不是!
阿布洛伊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不由低声道:“我……我这边可能还有一个比较不好的消息,不知道你……”
“说。”
白一帆眼神冰冷。
阿布洛伊迟疑道:“叮当去了冰宫,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冰宫,那是冰尊的地盘!
“这混小子!”
白一帆气结,周身火焰沸腾,他被气的心性失控,火焰缭绕。
他还真去找冰尊了,这才多大?要疯啊这一天天的。
“冰尊!”
白一帆眼中流露出恐怖至极的杀意,令阿布洛伊忍不住连连后退,感觉到自己的精神都险些被那种杀意搅碎,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年轻人会有如此恐怖的杀意。
白一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父母没去救他吗?”
“暂时还没有动静。”
阿布洛伊言道:“可能是他们还不知道。”
白一帆沉声道:“帮我通知他们。”
阿布洛伊狡黠道:“那你需要付钱,如果你和我们缔结盟约,我们可以免费传递情报。”
白一帆眉头一挑,“钱,我付。”
阿布洛伊伸手,“那行,一百枚火元丹。”
白一帆怒叱:“你抢钱啊?”
阿布洛伊笑道:“比抢钱要安全的多。”
白一帆蹙眉,想了想道:“缔结盟约的事情,我可以考虑一下,我也要看你们的表现。所以,你先帮我把消息传递过去。”
阿布洛伊笑道:“没得商量,上次你就说了类似的话。怎么样?考虑一下和我们暗影楼建立关系?”
“想的美。”
白一帆冷笑,拿出一个银质酒壶,里边有一百枚火元丹,直接扔给了阿布洛伊。“你给我记住了,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打算和暗影楼建立关系,你从我身上拿走的,我让你们十倍奉还。”
阿布洛伊娇笑连连,“乐意至极,我希望尽快看到那一天。”
白一帆气结,转口道:“叮当的事情你快点办,冰尊那女人冷酷无情,晚了会出事的。”
阿布洛伊点头道:“没问题,我们暗影楼办事,你放心。”
话落,转身就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身走了回来。
白一帆不悦道:“又怎么了?”
他现在想着是先去那边比较好,冰宫地处鹰州西北区域,确切的说,那不是属于鹰州了,而是在鹰州外边的一处极寒之地。但是儒门却是在鹰州和雄州之间接壤的地方,从他这个方位来说,那是处于东南向。
这是两个不同的方向,短时间内他只能够选择去一个地方,所以他很烦躁。
阿布洛伊笑道:“附赠你一个情报,那个柳青云是个大嘴巴子,人是聪明,但是太爱显摆了。所以,在这件事情中,他说了一句话,会影响到你的身家性命。”
白一帆顿时警惕起来,“什么话?”
阿布洛伊笑道:“柳青云和人说,小姑妈闭死关就是要拒绝江鸣风,因为他小姑妈认识了一个叫白一帆的人,而且那个叫白一帆的人对他小姑妈很积极,态度非常的好。并且死缠烂打的到了鹰王府,并且离别的时候,眼神还依依不舍的。那么,请问他口中的白一帆,是不是就是你呢?”
“纯粹放屁,胡扯八道,一派胡言!”
白一帆叫骂不断,“一群脑子有病的家伙,除了满脑子世俗的想法,到底还有别的吗?”
阿布洛伊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还有一句话叫,做者无心,看者有意。反正现在,儒门、柳家、江家都知道一个叫白一帆的人了。”
白一帆本想纠正她,那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但是话到嘴边又哪里有那个心情?
“走了,有人来了。”
阿布洛伊跳出墙外,快速消失不见,门外来了两个人,郑玉龙和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