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骨贯穿了苗腾仙的脖子,苗腾仙剧烈扭动身躯,脖子处有鲜血顺着伤口往外冒。
他不会直接死掉,而是会很慢的死掉。
白一帆看着苗腾仙,很平静。
一个人在死的那一刻,背叛往往也是最痛苦的折磨。
赵不同起身又走向公孙月儿,右手中多了一把小刀,长不过三寸,直接对着公孙月儿脖子刺去。
白一帆抬手指向赵不同,赵不同忙后退一步,躬身道:“公子,此人不杀必有后患啊。”
小鬼冷语道:“少爷要做什么事情,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赵不同忙道:“是,是。”
白一帆走到公孙月儿面前,淡然道:“我欠了公孙前辈不少人情,我也答应过他,会尽量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哈!”
公孙月儿满嘴血腥狂笑,“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白一帆,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你,把你剁碎了吃进肚子里。”
白一帆低头看着仰起头的公孙月儿,漠然道:“你为什么会觉的这是慈悲?”
公孙月儿神色一怔,是啊,白一帆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了?
什么时候白一帆又是好人的表率了?
她似乎一直都搞错了什么事情。
白一帆冷漠道:“我承认你这几年混的不错,但想杀我,你还不够资格。”
公孙月儿剧烈咳嗽,咳出了满地的鲜血,低声狞笑道:“你要放了我?很好,那你的家人就和我一起陪葬吧。”
恨意不曾消,什么时候又消失过?
不管开始是什么,她就是恨白一帆。
白一帆挥手,一股浩瀚冲入公孙月儿的体内,那一瞬间公孙月儿浑身冒火,她的灵气被一瞬间毁灭了,经脉遭受到了重创。
她,也只能够是一个废人,无法起到任何威胁。
不远处,苗腾仙已经倒在血泊里,彻底死去。
白一帆看向赵不同,淡然道:“你干的不错,顺便把这个人送到青州山城,我要她活着回去。”
赵不同忙道:“是。”
白一帆瞥了赵不同一眼,一步迈出,顿时四周起了涟漪,阵法瓦解。
赵不同骇然不敢看,他的确犹豫过要帮苗腾仙杀白一帆,可他最后还是没敢赌,因为他知道白一帆也是一位阵修。
大宗师级阵修!
果然,对方早就在准备着破他的阵法。
四周出现了一道道人影,那都是苗腾仙的护卫队,经过短暂的愣神,所有人狂吼一声全力冲了过来。
最厉害的是空虚境,没有道藏境!
“杀!”
白一帆语气冷漠。
小鬼化为一道狂风,一拳将一位空虚境巅峰的修士打穿,血雨纷飞。
白一帆双手一展,刹那间火焰如潮水一般涌出,化为漫天火焰剑客,异火环光芒连闪,‘独烛’手持青冥剑凶猛的冲杀过去。
一时间,血流大地,风暴四起。
公孙月儿趴在地上艰难抬头看着,看着那白衣染血,看着那黑发滴下浓稠的血水。
这一刻,她方知道,她心中最憎恨的那个人到底有多么可怕。
凤观城的街道混乱,房屋倒塌。
那些护卫队有人开始溃散,小鬼却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而那上百位火焰剑客交织的剑网更是可怕。
赵不同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恐惧,这就是白一帆的成名技,拟态之法!
太强了,已经比很多前辈高人都要强的多。
只怕这个人要是实力再强上一些,连火尊都要让出名号了。
一刻钟后,无人站立。
血流大地,染红了街道。
老疯子从凤来楼那边抱着翡翠飞猫出现,摇头晃脑的跑到了白一帆身后。
白一帆没有回头,苗腾仙死了,霸王那边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事情,现在不走,难道等死吗?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白一帆往前走去,“不仅要把她送回去,还要整顿反白联盟。做的好,反白联盟就是你的了,不然的话,你的脑袋还是保不住。”
这话是对赵不同说的。
赵不同颤栗躬身,“是,赵某感激公子的信任。”
他心底已经在考虑接下来要活下去的办法,所有事情都可以往白一帆身上推,他知道白一帆是默许这一点的。
公孙月儿一跃而起,身躯摇摇晃晃,难以站稳,厉声喝道:“白一帆!”
白一帆停下脚步,冷语道:“我已经饶了你一命了。”
公孙月儿厉声道:“难道,我就那么让你无法入眼吗?”
闻言,白一帆错愕转身,他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公孙月儿眼中少有的没了恨意,而是嫉妒,不知道是嫉妒谁,反正就是嫉妒的眼神,“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吗?一句好话你也不愿意和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厌恶我?”
白一帆挑眉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什么时候厌恶你了?”
公孙月儿怒道:“那你为何对我视而不见?为什么!”
白一帆看着公孙月儿,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大家也都才十六七岁。
视而不见?
厌恶?
白一帆眼睛忽地瞪圆,难道说……
他为自己这个念头而冷汗涔涔,甚至感觉到怪异。
太怪异了。
难道说,公孙月儿竟然喜欢自己?
公孙月儿咬牙切齿的喝道:“在山城,可还有谁比我公孙月儿更漂亮?”
白一帆张了张嘴,回答不出来。
因为公孙月儿真的是山城那一代最漂亮的女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公孙月儿厉声道:“修炼上,我公孙月儿的天赋又如何?我公孙家的家世又如何?”
白一帆双手拢在一起,缩了缩脖子。
仔细想想那个时候的公孙月儿的确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也不足为奇。她希望得到每一个人的注视,而不是白一帆的那种无视。
当很多人追捧她的时候,偏偏有那么一个人对她视而不见,她竟然会生出一种征服的情绪。
这种征服或许是喜欢,又或许只是一种感觉。
但是越是得不到,这种‘征服’一般的情绪就会产生质变。
白一帆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却越发觉的荒诞,他那个时期哪里去在意谁和谁啊?自己的事情都没时间处理。别说是他公孙月儿,就是莫灵灵,他不也是视而不见吗?
“瞎搞。”
白一帆嘟囔一声,快步往远处走去。
公孙月儿凄厉哭喊,“白一帆,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