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裂缝中,白一帆看向外边。
那些粘稠的地阴秽血又恢复了平静,唯有空气中弥漫的难闻的气味,证明着它们的危险程度,而且耳边时不时传来的诡异的风声,也证明那股邪风在下方一个空荡的区域里。
“你看到它了?”
白一帆思考了一会,这才开口询问杨舒朗,他也需要具体的了解一下这股邪风的情况。
杨舒朗摇头又点头,“是一股风,只能够这么说了。”
“风吗?”
白一帆陷入沉思中。
风无形,这和水还不一样,水你起码可以蒸发。
可要是一股风……
这该怎么杀死它?
而且,这里的地阴秽血那么多,是不是可以拿来对付杨荟菲?
这个想法的产生,的确让白一帆心动不已。
如果能够用地阴秽血对付杨荟菲,那么本质上就解决掉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杨舒朗喃喃道:“风可不好对付。”
白一帆轻语道:“好对付。”
杨舒朗不解的道:“没有实体啊,怎么对付?”
白一帆笑道:“你是迷糊了,它为什么对付不了你?就是因为你精神力足够强大。”
杨舒朗恍然道:“有道理,你这句话在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白一帆正色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自卑,毕竟作为一只黄鼠狼,你的脑子可能连核桃仁大都没有。”
杨舒朗想了一会,也没有想明白这句话是在夸它还是在骂它。
“想个办法灭了它?”
杨舒朗思索道:“可想什么样的办法呢?用你的眼睛施展寂灭,和它硬碰硬?”
白一帆颔首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杨舒朗忙道:“别说但是。”
“不过……”
白一帆沉吟道:“我们都无法估量它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所以,这就是一个难题,一旦我们的精神力枯竭,那么等待我们的就是宰割了。”
杨舒朗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白一帆不解的道:“你那么怕死的一个家伙,怎么会想到来这破地方?”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
杨舒朗来了精神,“正所谓,物极必反。毒蛇繁衍之地,往往会出现灵物。而这地方这么凶,那你说如果有好东西,能够差得了吗?”
白一帆颔首,他明白了。
是贪!
杨舒朗怕死不假,但是贪心也是真的。
“如果说,这地方有什么别的东西出现。”
杨舒朗信誓坦坦的道:“必然是你我从没见过的绝世珍品,你说这样的地方我能够放过吗?”
白一帆颔首道:“就算是我,也会心动的。但是你就没有想过吗?要是猜想错了呢?”
杨舒朗嘟囔道:“猜错了,猜错了就出去呗。”
白一帆右手虚引,“您请。”
杨舒朗干笑道:“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所以这人生才精彩嘛,你说对不对?”
白一帆没好气的道:“对个屁,很多人在作死之前,总是在给自己找很多借口。比如冒险精神,比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比如舍得一身剐等等的。其实全部都是扯淡,只要死了,什么都不会落下。最多就是多了一句世人给予的评价,还是那么通俗易懂的。”
杨舒朗好奇道:“什么话?”
“白痴。”
白一帆淡然道:“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别的好话吗?”
杨舒朗干笑连连。
白一帆轻舒一口气,“有办法下去吗?我说的是不破坏地面,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
杨舒朗摇头道:“没有。”
白一帆诧异道:“你在这里待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有找到任何破绽,任何入口什么的?”
杨舒朗指向外边,“就那些孔洞了,而且这里的地面也非常坚硬。”
这是鲜血浸染的大地,再加上地阴之气蕴养了不知道多少年,故此,这里的一切都是异乎寻常的。
万灵虽强,可这大自然远比万灵想象的更强。
于这历史长河中的衍变,总是会衍生各种各样你无法理解的事物。
也许面对自然,人从来都不曾真正的强大过。
白一帆双手揣在一起,静静的躺着,他不躺着也没办法,这地方窄小,想出去都要用爬的,坐起来都不可能。
杨舒朗想了想道:“让火焰钻进去怎么样?”
白一帆摇头道:“不可能,那只会让血毒更加浓烈。而且,对于那股邪风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我只听过风灭火,助火,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火能灭风。”
杨舒朗颔首道:“也对。”
白一帆又道:“冰封也够呛,这地方太大,如果只是一味的冰封,很明显没有什么用。”
杨舒朗叹息道:“玉古砂金在就好了,情况会出现不一样的变化。”
白一帆颔首,认可这个说法。
而且那些孔洞,对于玉古砂金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杨舒朗无奈摇头道:“我连累了你。”
白一帆笑道:“人还没死呢,说这话早了点。”
杨舒朗强笑一声,“我冲动了。”
“不磨蹭了,先打一架再说。”
白一帆打了个哈气,开始往外爬。
杨舒朗倒是轻松自在的跟在一旁,“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
白一帆无奈道:“别提了,最近一直在打架。”
杨舒朗点头,他倒是了解白一帆的说辞了。
如果白一帆说杀人,那就是完全占据优势。
如果白一帆说打架,那就是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刚爬出去,邪风呼啸的声音就再度响了起来。
白一帆站定,杨舒朗道:“真直接打?”
白一帆想了想道:“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头,就能够解决掉它?”
杨舒朗一怔,随后绿豆大小的眼睛中充满了鄙夷,不屑。“我要是连你这句话都信,那我这辈子就算是活到狗肚子里了。”
白一帆道:“如果我做的到呢?”
杨舒朗呵呵笑道:“那我就能成仙。”
白一帆耸肩笑道:“我就问你,我要是能做到怎么说?”
杨舒朗无力的摇头,“我说白一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要是能做到,我这辈子就是你的小弟,以后我跟你姓,叫白舒朗,行了吧?”
白一帆哈哈一笑,“行,那你就看好了。”
话落,右手一摊,掌心中出现了白老狗给他的收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