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瑶筝有些紧张的看着跟前的男人。
“我不做什么,你别紧张。这不大半天没见你了,我担心你的安危。之前惹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你别和我赌气了好不好?”林砚之认为瑶筝大半天不见人影就是和他闹别扭所致。
瑶筝听完他这番话,她便顺势道:“不用道歉,我不是因为和赌气才随便乱走的。这大半天我把永定城也逛完了,永定还真是个好地方。城市虽然小了些,但街道规划得极好,商贸繁荣,是座很有生机的城市。我觉得这里很不错。”
联系到之前瑶筝和他说过的事,看样子她是想留在此处,不再和他去南阳了。想到这里林砚之有些慌张:“那你的意思这次是想留下呢?”
“对,我明天就去找可以租赁的屋子,我先找个地方落脚,等安顿下来再去寻铺子,慢慢地规划起来。”瑶筝很清醒自己该做什么。
瑶筝的意图让林砚之有些不安:“你真不打算和我去南阳呢?”
“我跟着你去南阳没有多少意义,说不定侯府早在南阳设好了埋伏,就等着我去自投罗网。这样一来所做的全部努力不都白费了么。哥,多谢你一路上的照顾,剩下的路我该自己走了。”
她的冷静和坚强让林砚之看着心疼,倘或她是个男人倒也罢了,可偏是个毫无背景依靠的女人,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如何谈立足?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毕竟是个没走出过闺门的千金,总怀着几分天真。
“我带你出来,就会对你负责,你也别和我赌气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我来安排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涉入危险中的,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林砚之言辞恳切。
“我自己的人生,该怎么走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你来安排?”瑶筝望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也是这句话让林砚之彻底泄了气,他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口,他低了头,转身拉开了门就走出了那间屋子。这种无力感是他最痛恨的东西。重来一次的人生看样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多病的母亲却自己走上了绝路;陷入绝境的心上人他却无法真正做她的依靠。
“你们又吵架啦?”朱则看见了一脸灰败的林砚之。
“没事。”林砚之便回了自己屋。
朱则站在中间将两人的屋子看了一圈,最后他选择走到了瑶筝的房门外,然后抬手叫门。
瑶筝没好气道:“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
“是我,开门。”朱则提高了嗓门。
瑶筝听出了是朱则的声音,她还是不准备开门,朱则的敲门声却一直没有停止,直到瑶筝过来拉开了房门:“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和你交谈几句。”朱则厚着脸皮闯了进去,然后就大刺刺的坐下了。
他笑嘻嘻地看着瑶筝,幸灾乐祸的问了句:“你们俩又吵架呢?”
瑶筝脸色不怎么好,她没有答话。
朱则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脸蛋长得好,一颦一蹙也都是极美的。他喜欢看这张脸,尤其是生气的时候皱着眉头在朱则看来很是有趣。
“他还敢惹你一个娇小姐发火啊?”
果然瑶筝又添了一分愠怒:“和你没关系!”
朱则哈哈大笑,笑了过后,又说:“惹你生气的人不是我,你冲我发火也没用。”
“你请出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瑶筝对朱则一直怀有敌意。
“小美人别冲我发火我啊,我又没惹你生气。那个姓林的不安好心把你给拐了出来,现在是不是想急于把你卖了变现?我和他说过,真要卖的话,我愿意买。多少钱我都能付,跟在我身边至少不至于担心安危,你要回家的话我随时都可以送你回去,也会想方设法保护住你的名声。”
朱则一副完全为瑶筝考虑的口吻,瑶筝却被他的这番话弄得一愣一愣的,老天,这里面到底都误会了些什么。
“我不会跟你走,你也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有我不是他拐出来的,你把事情弄错了。”
这下发愣的变成了朱则,很快,他的笑容又爬上了脸,他温和地与瑶筝道:“你出身名门,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本该在闺阁里享受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生活,却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实话,的确让人心疼。我一个外人都有些看不过去,所以才想要对你伸出援手。那个林砚之不过一个连自身都难保的穷小子,又能给你什么安定的生活?他都自顾不暇了,你跟着他岂不受罪?如今这世道并没有所看见的这般太平。我荣王府里的世子,想来还是有能力护你一生顺遂。”
对于朱则的自爆身份瑶筝十分惊诧?她在怀疑朱则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距离一个藩王世子实在相差甚远。
朱则是何等的聪明,他自然也看出了瑶筝的怀疑,他眉毛一扬笑道:“你不信我的话么?”朱则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个金灿灿的牌子递到了瑶筝手上。
瑶筝定睛细看,牌子上用隶书镌刻着几个大字“荣王府制令”。这个人和荣王府有什么关系?瑶筝有些不大相信。
朱则轻笑:“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你是从谁的口中得知了我的来历的?”这让瑶筝感到有些紧张和担忧。
朱则笑道:“这个还不简单啊,京城里的一些风吹草动我都是有耳闻的,更遑论像是镇威侯府这样的人家。怎么,到了这一步你还不相信我?”
瑶筝没有说话,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消化一下。
等到朱则走后,瑶筝将事情理了一遍,她才发现自己是误会林砚之了,之前两人闹别扭,她需要给林砚之道个歉。
道歉的事她一直放在心上,在第二天她见到垂头丧气的林砚之的时候,她叫住了他:“哥哥,我们说几句话吧。”
兄妹称呼,两个多月来,瑶筝已经成为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