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官家登基以来一次都没有用过他们。
谁知今日来活儿了!
官家居然瞧中了这弹弓!
他一下浑身的龙马精神:“是,臣这就造大大小小百八十个一套呈上来。”
“不用那么多。”官家仍是淡淡,“不过抓手做小一点,免得反伤了虎口。”
官员应了声,心里有些纳闷:
官家是马背上打的天下,虽不是正经武将可也是习武之人,怎么没有拉弹弓的力气?
不过这不是他考虑的。
他取回了戏玩,就要跪退。
忽听得官家补了句:“点缀些金银宝石。”
官员更奇怪了:这位官家当年是汴京城有名的谪仙公子,最是儒雅清俊,怎会喜欢金银俗物?
可见外面的流言做不得真。
他边在心里嘀咕,边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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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朔绛自从那次发疯之后就如忘记了她。
金枝也乐得逍遥自在。
她每天也很忙。
跟着姐妹们学习琴棋书画,种种田松松土。
还可以用淘腾出来煮茶的尖底小钵煮点饭菜改善伙食。
杏子晒干做甘草杏,杏核砸出来送到御膳房熬汤,还能捎带跟御膳房的司膳搞好关系。
司膳自打上次金枝被罚去舂米后就跟金枝关系甚好。
今日送点枣酥,明日送一盒香梨糕。
金枝也不错过机会,介绍司膳去她家的肉铺采购肉品:“都是第一手新鲜的食材呢。”
只不过御用的膳食都来自皇庄,不能私人采购。
金枝也不恼,反正总归多条销路。
惠妃她们几个也挺忙,本以为进了冷宫这辈子就寂寂无闻了。
没想到来了个金枝,
她们一天天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每日吃喝玩乐,拜托蔡狗子将她们做的绣品拿出宫去卖。
如今有玉叶帮忙,居然有人还能联络到宫外的亲人。
一下子顿觉人生有望。
偌大一个掖庭日日沸反盈天,倒成了大内最热闹的地方。
近几日掖庭热议的新闻便是太后娘娘已经回宫了。
都说太后娘娘被汴京城伤了心,常年住在楚地不回来。
金枝不喜听这些,就去门口帮蔡狗子搬冰。
蔡狗子存着攀附金枝的心,是以时不时就让她偷溜出掖庭活动活动。
金枝顶着“宠妃”的名号,无人敢来寻她的晦气。
她也乐得自在。
每年冬天大内都有专人去黄河里凿冰,而后用马车运回来放在冰窖里。
等夏天分发给东西各宫。
掖庭不算什么好地方,只得了半张八仙桌那么大一块冰。
金枝帮蔡狗子把冰块搁到板车上去。
谁知往掖庭拉车时,身后居然传来个阴恻恻的声音:“站住!”
金枝一回头,却是朔绛正坐在龙辇上,好整以暇审视着她。
朔绛要去太后宫里请安。
龙辇一转进入长巷。
他不耐烦一抬头,就见前面有个宫女正在费力推着板车。
记忆瞬间想起六年前,金枝和他就这样拉着板车在深夜无人的汴京城走过。
他自嘲笑笑,自己真是魔怔了,看到个人就想到她。
谁知再细瞧瞧,这身影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他喊了一声。
对方转过脸来,
可不就是金枝?
他太阳穴又突突跳了起来。
这些天他都躲避着金枝,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金枝扭身过来正好对着太阳。
六月的艳阳灼人,她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她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润,粘衬一条。
朔绛心里一下就起了火:“王德宝,你这大内总管当的够格!无人可运送冰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
金枝一愣。
她本以为朔绛这厮又要发疯,谁知道他这回倒没骂她。
王德宝额头冒汗,上前回话:“是臣失察,还请官家责罚。”
蔡狗子吓坏了,这可是他的活。
眼看蔡狗子有可能要受罚,金枝忙辩解:“是我自己来帮忙,与他人无干。”
朔绛闻言瞥了她一眼。
他冷笑:“那倒是朕狗拿耗子了?”
金枝还因为上次的事情气着,因而说话也硬邦邦:“是你自己说的。”
气急连敬称也忘了。
王德宝吸了口冷气:“大胆!御前无仪!”
一国之君的颜面就这么被她踩在脚下蹂躏。
王德宝有心相帮金枝,忙赶在官家惩罚前推推她:“还不快去墙角站着。”
朔绛不吭声。
没想到金枝居然真的一甩头就往墙根走去。
蔡狗子急得什么似的。
这大热的天,要是中暑了可如何是好?
他恨不得提醒金枝“赶紧求官家开恩。”
朔绛看着正浓烈的日头,眼皮垂下,没有波澜。
两人正僵持,忽听得一声“官家怎么在这。”
却是太后娘娘从后面凑了过来。
朔绛忙命人落轿。
下去接太后:“娘。”
太后是世间他仅存的血亲,地位非同一般,是以朔绛甚少称呼敬称。仍像民间一般称呼为娘亲。
太后也宽厚,见着儿子:“这么大热天,官家在这里作甚?”
朔绛开阖嘴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谁知太后扫到站在墙角的金枝,忽得大惊失色:“金娘子?”
事已至此,金枝也不能装傻。
她转过身来,老老实实行礼:“见过太后。”
太后一把拉过金枝:“恩人,叫我好寻!”
朔绛愣了。
作者有话说:
让我康康是谁一听药是金枝亲手熬的就立刻起来喝药了?
还有一更,两千字短小章。
◎最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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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好耶!守得云开见月明!】
【下章是要解开误会了吗?猪鱼怎么欺负金枝的我都记着!舂米一次,罚写字一次,差点掐死金枝一次,上次吓坏金枝一次,我都记着呢】
【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