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就她那狠毒的心,怎么配为医者?
她现在半吊子也就罢了,若真的聪慧,学有所成,那也是用来害人!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废了她。
理清这些,倪氏点点头,拿着刚调出来的忘情水走了。
洪武国二皇子府药房中,夏彭氏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朝跟着地老妇人用力地磕了三个头,声带哽咽道:“师父,雨儿死得好惨,您可要为她做主啊!徒儿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幼雨儿就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品性,您应该清楚。二皇子二话不说,直接掐死她,且您还在这府上,这未免也太不将您放在眼中了。师父,求求你,为雨儿做主……”
夏彭氏说着,再次嘭嘭嘭地磕了三个头。
夏思雨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是她的手中宝。当初那丫头到二皇子府为妾,她本就不愿,奈何府上地位尴尬,师父也不在京城,她没法子,才眼睁睁地看她成了一个妾。
如今倒好,这前后一年都不到,她的女儿直接死在二皇子手中,这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特别是看到她脖子上的掐痕,还有祁炎那不过是死了一个贱妾的语气时,她恨不得杀了他。
可这里是洪武国,且对方是个皇子,加上府上还要仰赖于他,纵然她心中有气,还不能由着自己。
她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师父她老人家出面!
想当年,在设计皇后的事上,她可是帮了良妃大忙,且也还留着把柄在手的!
也就是现在良妃人在太庙中,否则她定然要良妃给个说法。
如倪氏和颜诗情所说的,眼前的老妇人确实是倪氏的大师姐。因年岁大了,加上酷爱练毒,受各种毒的影响,外形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上些许,故而人称毒婆婆。
夏思雨的娘,夏彭氏则是她到洪武国时,收的第一个徒弟。
自然,她对夏思雨也是颇为疼爱。
眼下听说夏思雨死了,一时间她有些难以置信。
在她看来,她愿意住到这二皇子府,那还是看在夏思雨的面上,给了祁炎脸面的。
现在祁炎居然在她还在二皇子府时,掐死夏思雨,这简直是不将她放在眼中,不可饶恕!
“你且起来,这事我会让那小子给个交代!”
毒婆婆皱着眉说完这话,便面无表情地出了药房,在问清夏思雨的尸首在何处后,便直接过去了。
等她看到夏思雨的尸首后,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凭借印象,朝书房而去。
祁炎这几天忙得有些焦头烂额,一个是为了他母妃的事,还有一个想办法对付祁烈,再则还得防备府上的那个大古国的老毒妇。
此时他正在书房中和谋士商讨怎么先解决祁烈的问题,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只听传来几声闷哼声,紧接着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他刚站起来,就见书房的门猛然间被从外向内打开!
毒婆婆也没客气,袖子一挥,越过瞬间倒在地上的众人,来到同样昏死过去的祁炎身边,单手将他提起,手轻轻扫过他的面容,待他醒来后,很是不客气的质问。
“说,你为何要对小雨下毒手?”
小雨那模样,一看就是死不瞑目。这小子到底是有多猖狂,才敢将她不放在眼中?
今日她要是不教训一下这小子,那她毒婆婆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祁炎以前对这个老毒妇站在他这一边,还沾沾自喜,可从夏思雨嘴里知道这老毒妇来洪武国有所图谋后,他便对她颇为忌惮。
眼下见她不过一挥手间,书房门外的护卫,还有在场的谋士纷纷倒地,他低垂的瞳孔一缩,心思快速转开来。
这老毒妇虽然是通过夏思雨的手接触上的,但她与他们这边接触图的,就是他洪武国的东西。
既然她是为那大古国的利益而来,那他承诺给予一定的补偿,先渡过眼下命握在他人手中的尴尬境地再说。
已经想好对策地祁炎,面色镇定地望着毒婆婆,道:“雨儿不知道为何,最近在闺房中迷上了让人掐打的乐趣。那日本皇子因母妃在太庙中的事,心情低落。雨儿与本皇子说,只要她怀有身孕,有了父皇的孙子,也许父皇一高兴,就会免去母妃的责罚。想来雨儿的巧嘴,您老人家也知道,很快本皇子就被她说服了。”
紧跟在毒婆婆身后的夏彭氏进来时听到这话,都不用想也知道祁炎接下来要说什么,忙森冷着一张脸,喝道:“住口!你掐死了雨儿,还要将罪过泼到她头上,当真是岂有此理!”
祁炎忌惮毒婆婆,可不怕夏彭氏。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妾的母亲,区区一个依附他的官员的家眷而已,有什么资格训斥他?
当下他很是不客气的怂回去:“本皇子是当朝二皇子,你见到本皇子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训斥,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本皇子念在你痛失爱女的份上,就算了。再说本皇子说的是实话,你女儿敢做,你还不敢认了?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叫人验尸,看看她身上可是有欢愉过后的痕迹?”
他说着看向毒婆婆:“您老医术高明,想来看一眼也该知道那是死前还是死后的事!她当时一高兴,让本皇子掐她,用力些。这不一个失手就直接将人给掐死了,这根本怨不得本皇子!”
他说完之后,又道:“这等闺房之事,本皇子本来不想多言,让人好生给小雨安葬了就是。不曾想,夏夫人居然还闹上了。既然你们要追究,那本皇子索性也将事实的真相告知你们,免对你们还继续误会。就不知道外人知道你夏府的姑娘有这癖好,日后这嫁娶会不会受影响!”
祁炎最后轻飘飘的几句话,听得夏彭氏面色煞白,浑身更是气得隐隐颤抖。
她是夏思雨的亲娘,得知女儿死了,二皇子府只是过来通知一声,就要给埋了,她自然是不愿,想要查明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