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话落,上上下下将江素雅等人打量了一遍,心中在琢磨她的真实身份。
江素雅见到果真有捕快过来,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是,我是江素雅。你们来得正好,这几个人,全都抓起来吧!他们与之前护送我们的镖头是一伙的。我们原本是要回榕城,那镖头却带着我们绕路到这。更是在昨天夜里抢了我的行李,着实可恨的紧!我那行李中,可是有我前几个月及笄时,宫中赏下来的首饰。这御赐的东西在这境界内被偷盗,你们大人难辞其咎!”
衙役闻言,眼眸一缩,再次打量了一遍江素雅,又看看客栈掌柜。
在这里待久了,自然都是彼此认识,谁什么样,捕快心中岂能没点数?
这姑娘东西被偷是真实的,但真实身份,即便她说的头头是道,他一时间也不能完全确定。
不过她要是说的是真的话,那别说他们家大人了,便是他们这些小的,全都要吃不了兜子走。
“你要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捕快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要证明。
若是她能证明自己就是江大人的女儿,那他们便是会听从她的安排。
可若是借他人势的话,那不好意思,他无能为力!
江素雅闻言冷笑一声,道:“我证明自己的身份?请问你或者你家大人见过我,见过我爹或者见过我娘吗?不说我这容貌与他们有几分相似,便是我拿出东西了,你是不是又说我如何证明,东西就是我的,而不是我偷来捡来的?一个小地方,这客栈敢如此嚣张,合着你们就是一丘之貉,同一个鼻孔出气,莫怪乎他们敢如此胆大包天!”
虽然江素雅说的话是真的,可捕快哪能就这样承认。
他们被江素雅说的有些恼怒,正打算将她当冒充江府小姐处置,但又怕她的身份是真实的,加上这里人多,悠悠众口根本就堵不住。
不说江府的人查下来,他们会如何,便是灵韵郡主随便一句话,他们也得完蛋。
所以在身份没确认之前,眼前的人,他们还是得罪不得!
杨天昌看他们对峙许久,也没一个结果,当下低着头,对江素雅道:“江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去报官了,你这十两银子,什么时候给我?”
他这话问得合情合理,但在气氛下又有些突兀。
江素雅觉得声音略微有些熟悉,但没看清人脸,一时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跟杨天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常氏,却是在杨天昌开口之际,已经将其认出。
她目光盯着那个低头的人,咬着牙道:“杨天昌,你不是应该在杨家村,怎么跑这里来了?”
江素雅一听杨天昌这三个字,才想起来眼前的是何人,当下面上有些尴尬。
这是杨哥哥的爹,她未来的公公……
芍药见状,道:“放心,我家小姐说给你就会给你,绝不会骗你的!”
她说着转身走到常氏和郑妈妈中间,伸手解开荷包,从中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喏,这是允诺你的银钱!不过杨老爷,你怎么在这?杨大人不是让你在杨家村好生待着吗?”
杨天昌只是将头一扭,不发一语。
那捕快见这动静,看向杨天昌,道:“你认识她们?那你可知道她们叫什么名,是什么身份?”
说到身份的时候,杨天昌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一想到他儿子是新科探花郎,现在就在京城做官,他原本弯曲的后背,忍不住挺了挺,下巴微扬道:“我儿子是今年新科探花郎杨嘉祥!”
捕快一听是探花的爹,当下朝他弯腰行礼:“原来是探花的父亲杨老爷!杨老爷你好,小的们给你请安来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捕快说到这给顿住了,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先查清眼前人的身份。
想到这,他看向杨天昌:“既然杨老爷知道她们,那可是能够告知一下他们的具体身份?”
杨天昌头微微扬起,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常氏,当即道:“不认识,我不认识她们,一个都不认识!”
他这话一落,给了客栈掌柜借口。
他刚要开口发难之际,就听常氏怒喝道:“呵呵,是不认识!那请问你现在来这边做什么?别告诉我,儿子让你留在杨家村,你自己无聊的很就跑出来走走看看,换换心情什么的。和你成亲那么多年,我是一年比一年失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就因为你没个男人的担当,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人。”
众人一听这内幕,顿时纷纷倒吸一口气。
原来这位病恹恹的夫人,是下堂妇?而这个男人,则是她的前夫。
他们之间有个共同的儿子,就是新科探花郎。
只是不是说家庭不睦,不能参与科考?
杨天昌,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皱皱眉头。
正当他要开口反驳时,就听江素雅道:“江伯父这次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杨哥哥现在事忙,怕是顾及不到你。不若杨伯父先与我回榕城吧?到了那里,我让下人护送你回去。”
杨天昌一听这话,欲言又止,眼底分明带着渴盼,他还是想去京城走一走。
郑妈妈看出他眼底的不愿意,便轻声道:“你若是想看你家儿子死,你只管去。只要你儿子死了,这辈子你什么都不是,接下来只会越过越悲惨!”
许是郑妈妈的威胁,起了作用,杨天昌深深地看了一眼郑妈妈,这才回道:“也好!”
他话落,看向客栈掌柜和衙门不快道:“眼前这位确实是榕城知府江云野的千金小姐江素雅,旁边这个就是她的丫头,叫芍药。至于这位,是被我休弃的发妻……”
他这话一说出来,整个客栈的人都哗然了。
先不说探花郎家里的情况如何,就说这位千金小姐的事,看来十之八、九是真的。
如此说来,那这客栈当真是黑,先前这客栈掌柜怎么说来着?
因这家客栈住的,都是从各地往来的人,故而对此家作风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