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道:“师弟,我还要告知你,你在南坎的所为我都看到了,你可信么?”
韩一鸣呆呆看着他,片刻之后道:“我信。”
明晰道:“我知晓师弟的灵力强大,修为极高。若不是如此,怎能自南坎安然归来。但我要给师弟看一件事。”
他对着韩一鸣伸出左臂,右手卷起臂衣袖,他的左胳膊上有着数处伤痕,有的色泽已淡,有的色泽还深。
这些伤痕正与韩一鸣自南坎出来时的伤痕相似!
韩一鸣震惊得不能言语。
明晰道:“这样的伤痕在我身上多处出现,有的伤痕出现在面上。”
韩一鸣看他面上并不见伤痕,明晰道:“面上的伤痕出现的时刻极短,共出现了三处,都是晚间出现。有两处次日清晨便消退,有一处却在面上数日。同门见了都很是惊异,问我着了何人的暗算,我只道这是意外。师弟,我知道这是朱雀所伤。这伤痕我看见师弟在南坎的作为时都见了,但我没料到也会出现在我身上。我怎样也想不明白,因此特意来请教师弟。”
韩一鸣叹道:“师兄,我也不知怎样给你解答,我也不知这些怪事怎会发生在师兄身上。”
明晰道:“我知晓师弟不能给我解答,那我自己解答。师弟身上都还有那许多奇异之事无法解答,怎能解答我遇上的怪事。我自行来找寻答案,这许多事都有所指,必定会有一个答案。越早知晓越好!”
片刻之后,韩一鸣问道:“师兄,你这些事可与他人说过?”
明晰摇了摇头,韩一鸣又问:“可与你的同门说过?”
明晰叹道:“师弟,你的事会与你的师兄们细说么?”
韩一鸣断然道:“不会,师兄们知晓了只会担忧。无济于事,不如不说,不要令他们为我担忧。”
明晰道:“我也正是这个盘算,因此从未与同门提起过。这些事于我而言不算亲历,只是看到。但这些伤痕的来得古怪,我看到的事不知可还有人看到?若是无人看到了,我说出来于我们都无利,因此我赶着来见师弟。”
停了一停,他道:“师弟去见朱雀前,我就已经做完了陈如风前辈寂灭的那个梦,师弟去我派左近了么?那时我也在寻找师弟,我想抢在众人之前见到师弟探求结果,但师弟赶着去朱雀处没见我。”
韩一鸣叹道:“师兄,那时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我要去那死地,能否活着回来都不知晓,许多让我烦难的事我都不想去想。若是那时我就知晓师兄有这烦难,我怎样也会跟师兄见了面再去。”
明晰道:“师弟,现下我只想找到这些怪事的根源。”
停了一停,他道:“我知晓师弟与我也一样想找到这些怪事的因由,所以我才来寻找师弟。不知师弟可有头绪了?”
韩一鸣默然片刻,道:“师兄,我现下也还没有头绪。”
明晰道:“那师弟可愿意与我一同找出这其中的缘故?”
韩一鸣道:“我自然愿意。”
明晰道:“好,那我与师弟便一同来找寻这个结果罢。”
韩一鸣道:“多谢师兄在同道面前相护。”
明晰叹道:“师弟,你也有许多同我一样不能言说的奇异之处,身不由己的难处我心知肚明。即便你没有这难处,这些怪事的出现也有其因由。就算我不曾看到陈如风前辈之死,我也不认为是你去害了前辈。”
停了一停,他道:“师弟,无名师弟是在此间么?”
他并没有唤松风,而是唤的无名。
韩一鸣道:“正是在此间。”
明晰道:“我可能去见一见他?”
韩一鸣叹道:“师兄,我也不瞒你,无名师兄与众不同。他要想见你,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他若是不想见你,你便走不到他身边。哪怕你就站在他身边,他也能让你看不见,遇不上。”
明晰沉吟片刻道:“我在等你时看到他新炼了一柄剑。师弟,这是已炼好了呢,还是还炼成?既然见不到他,那这柄剑你可知晓?”
韩一鸣道:“师兄,这事你也看到了么?”
明晰道:“我没能看完,但看到他锻打异铁。我看形状当是一柄剑,就是不知是何情形。”
韩一鸣道:“这柄剑已锻打完毕,这柄剑我只知晓一半。这柄剑的异铁当中有一半我知晓,另一半他自何处寻来的我不知晓。这柄剑在锻铁时用上了许多奇异的物事,其中多有我想不明白的。不过锻造异铁时,我有一位师姐以身祭炉。或许就是师姐以身祭炉,才成就了异铁。”
明晰神色凝肃,道:“那这柄剑必定有着无上灵力,以身祭炉是最高的锻造法,能成就本不能完成的锻造。且祭炉者的灵力会被封存在异铁当中,之后的铸剑也会顺利之极。”
韩一鸣叹道:“是么?我只知这柄剑应当已经铸好,但之后无名师兄便不许我再在他处停留,将我送了出来。”
明晰想了一想道:“就是我来的这时么?”
韩一鸣也不瞒他,道:“正是。”
明晰道:“原来如此。师弟,这柄剑的主人会是谁?”
韩一鸣道:“我也不知,想来不一定是我。也许便是无名师兄也说不定。”
明晰道:“师弟,我有一句话定要与你说。若是我所说与你的想法相左,你不要怪我。”
韩一鸣道:“师兄请说。”
明晰道:“这柄剑一定要在师弟手中,若不在师弟手中必定会被人盯上。”
韩一鸣道:“可是灵剑认主,万一它认的是无名师兄呢?”
明晰道:“这剑绝不能在无名师弟手中。无名师弟乃是天外之人,他锻造了此剑不假,但他未必能善用此剑。但凡利器不能善用,要么会闯下大祸,要么便是成为大凶之器,有许多人争夺利器丢了性命。因此师弟怎样也要将灵剑拿在手中,若我是师弟,这柄灵剑现下便是我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