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颐立在阁楼下,他的身子被穿堂的冷风给包裹着,倾盆的大雨,也浇不灭里面的交谈声。
“她会带上我吗?”
“会的,你放心,她和我说过,只要拿到钱,我们就一起离开。”
洛抒和小道士并排躺在那,就像小时候,下雨天,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看着屋顶,看着窗外的天。
洛抒和他静静的听着雨声,她忽然翻身抱着小道士,小道士的眼睛还盯着漏雨的屋顶,她说:“你为什么来了这里,是不是也是来找我们的。”
小道士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和她没血缘关系,她抛弃掉我,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
洛抒搂着他,就像两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睡觉那般,她说:“这一次,不会了,小道士你相信我。”
小道士说:“我信你。”
洛抒将他搂的更紧了,她很想问,小道士你喜欢我吗,以后我们去国外,我就嫁给你怎么样。
当然,这话她没问出来,只是想着以后的生活,喜滋滋的抱紧着她,她小声说:“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小道士。”
这话也不知道小道士有没有听见,外面风雨交加,可这小破屋子里,却是难得的宁静,洛抒在小道士身边睡着了,而小道士也不知不觉中,在这漏雨的屋里进入睡梦中,就像回到了以前乡下的老房子。
洛抒醒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还在下雨,屋内的雨漏的越来越急促,小道士也醒了,问:“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洛抒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外面,她说:“什么时候了?”
她立马去拿自己的手机,还好才晚上六点,不过洛禾阳打了一通电话给她,孟家的保姆也打了几通电话给她,她还不想走,她想陪着小道士。
小道士说:“快回去吧,不然他们会找你。”
“那你一个人吗?”
“我一个人习惯了,没事,你回去吧。”
洛抒不想走,可是洛禾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外面一个炸雷炸下来,半个屋子都被闪电的冷光带亮了,不过很快,屋内的光又灭了。
洛抒让小道士不要出声,她摁了接听键,喂了声。
里头传来洛禾阳的声音:“在哪,怎么这么晚都还没回?”
语气相当的不善。
洛抒说:“妈妈,我在栩彤家呢,我马上就回。”
洛禾阳在电话里对她警告:“立马给我回来。”
小道士听到了洛禾阳冰冷的声音,那种冰冷,就像当初,她抛弃他时,所说的话用的也是这样的语调,小道士知道,他和洛抒不一样,洛抒是她亲生的,而他却什么都不是。
洛抒和洛禾阳挂断电话后,在黑暗中对小道士说:“那我,先走了。”
小道士说:“走吧,会有人来接你吗?”
”我打车回去。“
果然,她是背着洛禾阳来找的他。
小道士说:“门口有伞。”
洛抒笑着说:“那我走了。”她摸着黑,在门口拿着伞说:“小道士,明天见!”洛抒便跳到阁楼的阶梯下往下走。
外面雷声不停,又是一个惊雷闪亮了整个屋子,洛抒趁光迅速下了楼梯。
她冒着雨跑出去的,路上的车很难打,天气十分的恶劣,洛抒整个身子被大雨淋湿了,就算有伞都没用,好在她运气不算太差,在拦车很艰难的情况下,还是拦到了一辆车。
她上车后,坐上的士往孟家赶,等到家后是七点。
洛禾阳坐在客厅等着,洛抒往院子内赶,等她进了屋子后,见到了洛禾阳坐在客厅内等着,洛抒停住,喊了句:“妈妈。”
家里很安静,孟承丙似乎还没回。
洛禾阳冷声问:“你去哪了。”
她这么会相信她在栩彤家,这种话。
她冷冷的看着洛抒,洛抒知道瞒不,她小声说:“妈妈,他……受。”
洛禾阳呵斥:“给我滚上楼。”
洛抒松掉手上的伞,收住了话,朝着楼上走去,洛禾阳就知道,家里的补品无缘无故不见,她频繁的不见人影,逃课,定是去找他了,她真是太沉不住气了,完全忘了她说的话。
洛禾阳气到有火没处发,而且这里也不适合发,孟承丙还没下班,她便在楼下等着。
没多久,孟承丙的车开进院子后,他从车上下来,很大的雨,洛禾阳撑着伞去接,孟承丙没想到她亲自出来了,走到她伞下,忙揽住她腰问:“怎么自己出来了?小心淋湿了。”
洛禾阳说:“总比你淋湿好。”
孟承丙心疼的带着她朝里走说:“今天天气太恶劣了,下了快一整天的雨,西街那边都快淹了。”
洛禾阳收了伞说:“快换了鞋子脱了外套。”
今天家里安静的很,他问洛禾阳:“孟颐和洛抒呢?”
“孟颐在楼上呢,洛抒……”说起她,洛禾阳就一肚子火,她说:“在同学家玩到和你差不多时间回的。”
孟承丙说:“女孩子就是爱玩了一点,活泼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他望着格外美丽的洛禾阳,见客厅没人,在她脸上飞快的亲了一下,洛禾阳脸上红霞飞扬,瞪着他说:“你害不害躁。”
孟承丙说:“你是我老婆,我亲不得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楼下房间走。
可是两人才到房间没多久,楼上保姆匆匆走了下来,来到孟承丙和洛禾阳的房间,洛禾阳正给孟承丙脱外套,听到敲门声,两人朝外看,听声音是照顾孟颐的梦姐。
孟承丙说了句:“梦姐,进来。”
照顾孟颐的保姆推门进来后,对孟承丙说:“先生,我发现孟颐吃药,在增倍的吃。”
“什么?”孟承丙立马走了过去。
保姆说:“这一段时间都是,给自己用的剂量非常大。”
孟颐已经很久没这样了,上次的割腕,这次的药倍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短短的一段时间。
洛禾阳拿着孟承丙的外套,站在那听着。
保姆说:“我看好像有点不对,他这段时间情况比以前严重了好多。”
孟承丙说:“我去看看他。”
孟承丙忙出房间往楼上走,怎么突然就这样,之前一直都还好好的,这段时间孟颐的状态太不对了,难道不是学业压力太大吗?
孟承丙走到孟颐的房间,孟颐正在书架旁,他看到进来的孟承丙,一般这个时候孟承丙是很少进孟颐房间的。
孟承丙走了过去问孟颐:“孟颐,保姆说你这几天的药量增加了?”
孟颐正在书架上拿书,他神情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甚至看上去比以前还要好,他竟还笑着回:“没有,怎么了。”
他否认。
孟承丙非常担心孟颐的状态,他说:“梦姐说的,说你这一段时间都在增自己的药量。”
孟颐说:“只是有点头痛。”
孟承丙说:“要不要紧,要去医院吗?”
孟颐说:“偶尔而已。”
孟承丙仔细观察孟颐,分明很正常。
孟颐又主动说:“后天可以去学校了吗?”
孟承丙说:“要不要再休息一段时间?”
孟颐拿了一本书下来,说:“反而很累。”他拿着书在书架前翻着。
孟承丙发现孟颐比以前爱说话了,而且这段时间他出门也出的比较多,明明是在往好的方向走,他觉得是梦姐大惊小怪了,这是这几年都不曾有的状态。
孟承丙开始稍放下心来,笑呵呵的说:“那明天你就回学校,学习上也不要太累,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孟颐翻着书,也笑着对孟承丙说:“嗯,好,早点休息。”
洛禾阳也跟了上来了,远远的站在门口看着,目光盯着孟颐。
诡异的孟颐今天竟然和孟承丙说了这么多话,语气还是如此正常,洛禾阳却觉得好像有点不正常。
孟承丙怕打扰到孟颐的休息,他没敢多待,又同他说了几句了,才离开,孟颐还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彻底离开房间,才合上门,继续去书架前,整理着书。
梦姐还跟在孟承丙身边,欲言又止,孟承丙对梦姐说:“孟颐说他只是有点头痛,应该没事的,梦姐。”
梦姐却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她觉得孟颐最近不太正常,好像心里藏着什么事。
梦姐说:“孟先生,孟颐这段时间好像有些压抑,我觉得……”
“压抑?刚才和孟颐交谈,都还算,你看他言语间比以前要更开朗了,梦姐。”
孟承丙的担心反而没了,更多的是对孟颐现在的转变而开心,他让梦姐不要多想,别反而影响到了孟颐。
梦姐见孟承丙都这样说了,只能回答:“好吧,先生。”
孟承丙便回了房间,洛禾阳在一旁跟着说:“可能还是压力过大导致,不过今天好像状态挺好的。”
孟承丙高兴的说:“禾阳,你也这么觉得?”
“是啊。”洛禾阳回答着。
孟承丙笑着说:“我也这么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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