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组没有选择在校内就餐,而是跟随着东道主川崎教练来到了一家小酒馆。
下午的训练要三点才开始,他们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菜还没端上来,川崎教练就先与实礼教练碰了一小杯,双方一饮而尽,接着他扬起下巴问道:“实礼啊,这才第一天训练,有必要把火药味搞得这么重吗?”
安西实礼先是回敬了一杯,然后笑道:“只不过是简单了解下队员们的基本情况罢了,我也没想到森重宽会和河田对抗的这么激烈。”
“才来没两天,别让他们练伤了,对了,”川崎教练问道:“下午你准备怎么训练?不会又搞对抗吧?”
安西实礼的脸上开始有些发红,他笑问道:“您觉得让一、二年级的新生去对抗三年级的老生怎么样?”
川崎教练用手指了指,一脸坏笑道:“呵,你就是想看围绕那几个孩子能不能组建起一支球队吧?”
安西实礼笑着又饮下一杯,一切不言而喻。
*
安西实礼拿出笔记本,带着和煦的笑容对队员们说道:“下午我们来打一场练习赛,一、二年级新生对抗三年级老生,这场比赛打完,我们今天的训练就结束了。”
一听下午的训练内容只有一场练习赛,所有人都明白,这场比赛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它定然对最终大名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于是上午还感到受挫的不少队员,这个时候都在给自己打气,他们都有着同一个心思:或许在一对一上,我并不占优势,但如果是五对五,我的本事就可以显现出来了!
“下面我来分配两队的首发阵容,新生这边的首发队员是森重宽,樱木,仙道,流川枫以及南乡。
老生这边是河田,土屋淳,诸星,阿牧还有深津。”
安西实礼将两边的首发球员一说完,众人又多了一些心思:如果这十个人全都在大名单上,那么究竟还剩下几个名额?
比赛还没开始,队员们的心里便充斥着紧张、激动、焦躁、期待等多种情绪,这注定是场有趣的比赛。
被念到名字的十名队员已换好球衣,做着热身运动,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新生队身穿红色球衣,老生队则穿黄色球衣。
南乡上下打量了一番,调戏道:“挺合身的啊!有兴趣来湘北吗?”
仙道爽朗一笑,言道:“不必了,陵南离码头比较近,钓鱼更方便。”
南乡笑了笑,正色道:“你控球还是我控球?”
“你来吧,毕竟这里有半支湘北队呢。”
另一边,深津也与阿牧有着同样的谈话。
深津说道:“这场比赛,我两轮流控球,南乡防谁,就由另一人去组织球队的进攻。”
“没问题。”
阿牧觉得这个安排很好,避免了与南乡的正面接触,对球队整体更加有利。
过了一会,助理教练拿球走上中线,森重宽与河田立即站到他的两边,双腿下蹲,单手放在胸前,紧紧盯着篮球。
随着篮球的抛起,比赛正式开始。
“哈!”
河田大喝一声,抢在森重宽之前起跳,但后者后发制人,凭借出色的身高和臂展将球拨到南乡手里,新生队将率先展开攻击。
与此同时,替补球员们也在场下交谈着比赛策略。
鱼住开口说道:“新生队这边有三个首发都是你们队的,恐怕战术会围绕他们来展开吧。”
“未必,开场的时候,南乡恐怕会主打森重宽这个点。”
作为队友,赤木更加清楚南乡的打球习惯,他会在开场阶段让中锋试试手感,看能否牵扯住对手的防线。
事实也正如赤木所言,在所有人落位后,南乡将球吊给了森重宽。
森胖进攻的策略与上午保持了一致,那就是拿球背打,然后强行转身射篮。
但中午休息了这么长的时间,河田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他牢牢守住了自己的位置,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用双臂迫使森重宽的勾手射篮偏出篮筐。
篮板被一旁的土屋给直接收下,他第一时间便将球交给阿牧,因为防守后者的是流川枫,他对阿牧的压迫没有那么强。
阿牧拿球快速推进,其余九人的动作也不慢,所以比赛节奏显得很快,眨眼间,双方球员就全都落好了位。
安西实礼在场边默默想着两边的阵容特点:老生队在外线身高上有些吃亏,这三个人全都不超过一米九,想从外围突破会有些难度。不过内线河田与土屋淳的组合恐怕会占据点优势,两人运动能力很强,身手也非常的全面,经验也丰富,就看深津以及阿牧如何调度他们的火力了。
安西实礼分析的这些情况,阿牧都很清楚,但他还是要往内线突破试试,因为他要试试森重宽的斤两以及现如今樱木的实力,只有试探过后,才能对后面的战术有所安排。
思考结束,阿牧一个变向过后将重心下压,左脚向前,右脚蹬地从侧翼起速突破。
流川枫没有选择封堵阿牧的突破路线,而是尽量贴在他的侧面,并有意引导他沿底线突破。
没前进两步阿牧便明白了流川枫的作战计划,是想联合森重宽对他进行夹击。
阿牧立即减速并控制住球,然后慢慢退回到三分线外,抬头盯着流川枫暗自笑道:打了全国大赛就是不一样,流川枫,县大赛的时候你可嫩得很,只会单枪匹马的作战,现如今却学会了依靠团队的力量。
而流川枫冰冷的眼神只透露出一个意思:牧绅一!你休想进球!
阿牧轻哼一声,再次起速突破,这一次明显比上一球要坚决的多,即便森重宽已经转向过来,他还是收球起跳,打算在流川枫以及森重宽的夹击之下将球打进。
“啪!”森重宽的大手直接打在篮球上,但他的巨力并没有将球击出去,而是在空中与阿牧僵持了一会。
“争球!”助理教练立即响哨,做出了判罚。
落地后,森重宽看了阿牧两眼,他原以为这个黑脸汉子与其他家伙没什么不同,但就冲这手护球的力量,阿牧绝非泛泛之辈。
二人争球,谁胜谁负是一件再明显不过的事情,所以争球过后,南乡缓缓运球过半场,深津对他实施全场领防。
决赛刚结束还没几天,深津可还没忘记南乡的三分球是有多么神准,所以他不会给南乡在三分线外轻易起跳的机会。
南乡原计划将球继续交到森重宽的手上,但流川枫这个时候朝他伸手要球。
如果是以前,南乡多半会置之不理,可现如今的流川枫已不是从前的“进攻之鬼”,于是他将球交了过去。
刚一接球,流川枫便摆出三威胁姿势,而阿牧也不敢只防他的进攻,毕竟海南可是在看台上看到过流川枫如今的变化。
流川枫连续假动作虚晃,右脚也不断伸出试探,阿牧的防守站位便在不断调整。
见阿牧的防守站位向后给出了空间,流川枫便突然放球突破,他迅速占得了这次进攻的主动权,并一路带着阿牧来到禁区外。
大河田与土屋淳已经在内线做好了补防的准备,可流川枫就没打算进去。
他先是右脚点地停住前进的步伐,然后双手将球抱住并顺势向上抬,同时左脚也跟了上来,接着双脚点地,人腾空而起。
阿牧立即起跳尝试封盖,但他完全干扰不到流川枫的投篮视线,因为这是一记急停后仰跳投,想要封盖下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球完美的落入网中,流川枫为新生队先取下两分。
这不是一个很合理的出手选择,但流川枫状态正好,所以不需要合理。
安西实礼轻轻摇了摇头,嘀咕道:长时间没有打正式比赛,阿牧的比赛状态不如还保持着决赛时状态的流川枫,老生队恐怕开局就会处于落后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