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该喝药了。“幽香端着盘子。走到院中的树下。此刻上官烨正负手站在树下。闭眼休憩。身上穿着一件豹皮大衣。是慕容秋枫早上离开的时候硬给他包上的。勒令不管在房间还是在外面都必须穿着。看起來。完全倒不像身子刚被刺一刀的样子。
”嗯。”上官烨淡淡的应了一声。睁开眼眸。接过幽香递过來的汤药。一仰头。眉头都沒有抖一下便灌了下去。完全不像慕容秋枫在的时候那么嫌弃喝药样子。
也只有慕容秋枫这不了解的人才会真上当去哄着他喝药。他带兵打仗。可不都是总成功。也不是靠运气。而是靠着拼命的劲走过來的。喝过的药比喝过的水还多。再苦再难喝的都喝过。又何况这小小一记伤药。
把碗递过去。看着幽香欲言又止。不由挑眉道。“有什么话。”
幽香皱着眉。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公子那边……真不用去帮忙么。”
因为王爷的伤。现在这案子几乎是慕容秋枫代替挑了起來。他毕竟初涉这些事情。又心怀仁厚。怕总会吃亏。这也是她担心一天的原因。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王爷竟然会答应。
上官烨微微抬头。手挡在眼前。看着沒有树叶的枝丫。直视深冬不算刺眼的太阳。淡淡一笑。却是充满信赖和自信。“他可以的。”
幽香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既然主子已经如此决定。她也无法忤逆。点点头。端着盘子便要离开。却突然想到什么。又止步。“对了。主子。还有那赵熙如。该如何处置。”
“赵熙如。”上官烨放下手。眉毛轻轻扬了扬。带着几分邪煞和冷冽。“她情况如何。”
幽香抬了抬眼。“从昨天早上开始她就一直闹着沒停。到这会估计也真累了。沒有再闹。”
“闹。闹什么。”
幽香皱着眉。叹了口气。“她……想见公子。说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公子。而且还是。只告诉公子。”看自家主子脸色顿时暗沉下來。连忙继续说道。“只是这两天公子一直都在照顾您。沒有再理会她。她才越來越疯。听阳说。似乎公子那时候说了一些话刺激了她。”
“哦。他说了什么。”上官烨转头看向他。神情似乎沒有什么变化。不过刚刚那种煞气也消散了一些。有些好奇那小家伙会说什么导致那女人几近疯狂。还要出卖自己的国家。
幽香稍稍松了口气。也就只有抬出慕容秋枫。主子才能稍微变得不那么紧绷冷漠。她还真有些担心王爷会直接把赵熙如给一刀果决了。
虽然赵熙如死不死对他们來说沒有什么影响。但是一來慕容秋枫毕竟对她还不错。若突然被杀了。恐怕多多少少会在心里留下疙瘩。二來她毕竟是公主。若真的杀了。便反而中了昭国的奸计。让他们有借口六国联盟开战。
打战什么的。他们不担心。只是不想让别人太过快活了。也希望王爷能多点安逸的时间。毕竟现在不同往日了。他不再是孤独的王者。而是身边有了另一半。有了所爱的人。有了那份心底的牵绊。
可以的话。她希望不要再有战争。让主子能安定下來。或者与慕容秋枫纵山玩水也好。
她简单的把残阳转述给她关于那晚上慕容秋枫对赵熙如说的话几乎无差给说出來。
上官烨听着她他的话。原本还略有阴沉的脸顿时多云转晴。眉梢眼角也带着几分笑意。心情似乎又好起來。双手抱着臂膀。低低轻笑。“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可爱到让他无法不去爱。
那或许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待一个人吧。而且还是个他曾当成妹妹的女子。那些话。看似不轻不重。但是听在有心人心里。却是比杀了她还要狠。难怪赵熙如会冲动的想要出卖国家也要见他。想试图挽回。只因为。被这样的人讨厌或者恨。简直是件比死还难受的事情。特别是在迷恋过他的温柔后再得到他的厌恶与冷漠。
而最让他开心的是。明面上慕容秋枫似乎真为慕容灏的死和亲人被伤害而发怒。事实上更多却因为他的那一刀而迁怒爆发。就算第一天宰相夫人被催眠。宰相大人被刺伤。他都沒有如此爆发过。
换句话说。便是那一刀触及到他的底线。也就是说。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他的底线。最重要的第一位。这如何叫他不开心。他简直要开心死了。开心得此刻想要好好的吻吻他。
幽香微妙的感觉主子周边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心情一起活跃起來了。不由感慨慕容秋枫的强大。竟然能把一向嗜血残虐无情的主子给影响到这个地步。
他突然想到三个很不可能在主子身上出现。现在又显然可能已经出现的字。‘妻管严’说是把人家抓在手中。其实自己已经被慕容秋枫给抓得死死了。
“她被关在何处。”上官烨暗爽了一会。才打断幽香的腹诽。淡淡的问道。
幽香神色一禀。“在慕容灏原先的院子中。”
上官烨点头。“嗯。带路吧。”
而此刻。安府对面的小酒馆里边。某个房子其中一扇窗户微微打开。
侯千行皱眉看着对面安静的安府。“为了保护安贵妃。皇上刻意分派了一支禁卫军在里边。你确定他们真是躲在其中么。这事情可大可小。不如先去审审昭七公主。”
也不是他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而是他办公一向是秉承证据确凿。有百分八十以上的把握才动手的。现在不止沒有任何证据。仅凭慕容秋枫自己的一个猜测。他实在有些不敢冒险。若是王爷的话。他还能信服一些。可慕容秋枫毕竟初涉官场。处理事情尚未成熟。
再者。这里也不是一般的小户人家。而是安府。安太师的府宅。其中皇上最为宠爱的安贵妃便在里边养病。还有皇上派遣的禁卫军。若起了冲突最后却发现白忙一场。那么祸可就闯大了。
慕容秋枫侧身靠在床边。目光淡淡的看着安府。脸上沒有笑容。却不会给人一种冷漠严肃的感觉。只会觉得清雅淡然又恬静宜人。
侯千行的不安自有他的理由。他也沒有什么不满。只是说道。“侯大人该听过。狡兔三窟。我一直就在疑惑。每次出现的刺客都那么多。那么如此庞大的人数总量到底是藏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还來去自如。”
侯千行疑惑的看着他。也若有所思。
“开始我怀疑过是独孤府。甚至是相府。安府我也怀疑过。后來却因为安贵妃的出现安府洗涮嫌疑而打消了。”
“那现在为何又怀疑这里了。”侯千行忍不住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