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鲜少这么认真跟她们说一件事。
这次有意提醒几人注意身边的异样，同时对帝师协会有所防备，故而说起来更为仔细。
里面不乏提起阴魂的存在和帝师协会最近的阴谋。
中间看到三个小姑娘一脸震惊、疑惑再道最后难以置信的表情，都假装没看到，一口气说的清清楚楚。
直到说完，江苒才给她们开口的机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提问了。”
三个小姑娘却是完全没反应过来。江苒给她们说的信息量太大了，大到她们都怀疑自己跟江苒待的是不是同一个世界。
头一次发觉认识了这么久的朋友竟然跟她们了解的完全不一样。
还有她说的帝师协会，明明最近新闻、论坛还有身边人讨论的都是协会的好，连她们都跟着家人参与几次活动，眼下江苒却说那群人都是人面兽心的坏人，反差太大了。
大厅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江苒也不着急，给她们时间慢慢冷静。
半响，最胆小的纪小雨反而率先稳定下来，语气算是平静的问道，“如果是真的，我们也不懂风水，根本分不清哪些才是自己人，好像仍然很被动。”
“不是只有懂风水才看的出来，被改造过的人有几个明显的特征。”看几人都认真在听，江苒才道，“这些人体温较低、喜欢晚上出门、脸色偏苍白、动作比人类迟缓一些，更重要的是，身上人气不足，这种感觉就跟刚刚你们看到的那些人一样，不懂得伪装的阴魂或者非活体的人都会显得不太正常。”
被江苒这么一提，才忘记的恐怖场景再次清晰，明明大厅暖气很足，三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别看了，家里没有。”外面其实也没有，那些也是被她刻意引过来的。
正张望的今人被戳破心思，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
江苒看她们这副模样，只怕今天还接受不了，便道，“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们，但帝师现在被影响的很严重，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出了事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我不是成心想吓你们，只是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能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看着睁大眼睛盯着自己，似乎不是很害怕的纪小雨，“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当我今天没说过这些。亦或者，你们努力点，学点防身本事，乘着我还有时间，可以教教你们。”
果然，江苒看到纪小雨的眼神更亮了。
这个小丫头总是让她想到古瞳，在洪市的时候，就跟纪小雨一样，小小的一只，看起来温柔而又无害，哪怕后面跟着程世伟他们学习，每次仍然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她。
不自觉想远，回过头看到纪小雨满脸期待，她重复道，“你是说你想学？”
纪小雨点头的时候赵蕾和祝茜都讶异的看着她，纪小雨是她们三人中胆子最小，身体最不好的一个，眼下答应的这么坚决，两人反倒迟疑起来。
“我还有个问题…”纪小雨弱弱道，“这些被改造的人没办法再变回普通人了吗？”
“说是改造也是为了好听，蓝晶花融入他们身体那刻，他们就不属于活人行列。死去的人只有两个下场，第一假装还活着，第二就是连阴魂都留不住。”
“如果怨气过重，阴魂甚至会伤害到活人，这种情况我都会直接消灭掉。”
纪小雨明显惊了下，“还能伤害人啊。”
赵蕾她们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如果阴魂都有怨气，岂不是她们只能被动？
虽然害怕，但比起不声不响就被怨气慢慢的阴魂害了，好像更可怕，一时间她俩更迟疑了。
“今晚你们先缓缓，明天告诉我答案。提醒一句，时间不多了，不管你们怎么选择，我会尽量保护你们，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们不是协会的主要目标。”
江苒这句话让三人被安抚不少。
本身她们计划今晚在这蹭一晚再回去，经过刚刚的事，感觉有点怕。
即便如此，还是强撑着跟江苒问了几个问题。
都是稀奇古怪的，比如发现阴魂了该怎么伪装对方看不到她？
问的江苒有些失笑，看她们紧张过头，干脆提起别的事情，说起协会的小事。
结果知识没普及，三个小丫头反而一脸崇拜的看着她，江苒都有种感觉自己这算是炫耀，干脆长话短说，任凭她们自己乱聊。
前后待了接近两小时，老人回来的时候三人正准备离开。
“那正好，我开车送你们。”说完这话，魏红英都不给拒绝的机会，上楼不一会就换了衣服，走时不忘挎着自己的小包，带上眼镜。
她晚上的视力不是很好，毕竟是带着小姑娘们，怎么也得小心。
魏红英的车子不大，江苒只能目送几人离开。
几个小姑娘听说老人送她们，倒是显得兴奋，保证路途帮忙看路，随时汇报情况，这才蹦蹦跳跳离开。
前一刻还紧张害怕，这会又恢复平时的样子。
看的江苒无奈摇头，年轻人就是恢复的快。
她准备上楼才发现程一正靠在楼梯口处看着她，刚刚没说话，江苒甚至忽略了他，看他分明是想说什么，主动问道，“怎么了？”
“你让我留意身边的人，又塞给我一把符，却什么都不细说，我不安心。”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主动找江苒解释，也是让人意外。
江苒注意到程一那副‘你不解释我就不罢休’的表情，感觉今天是不是普及知识的日子。
她顿了顿，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懂，简短说了下不久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只要你按照我交代的来就不会出事，毕竟跟你在一起的还有我奶奶，你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屋子她都处理过，门口还有阵法阻挡。
他跟老人身上还有自己留下的吊坠，无论哪一个都可以避免那些晦气的东西。
她唯一担心的也就只有协会的人会下黑手，这方面陶不言已经保证过，会在远处保护。
就是顾云峥也偷偷安排了人。
江苒对这些都很清楚，只是假装不知道。
程一得到自己的答案，不多时脸上的诧异已经消退，看来是消化了这个消息。
“这么危险的么？看来我也不适合去别的地方，那就先留下吧。”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回头上了楼。
独留江苒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跟看白痴似的，说的他好像有机会选择去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