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是第一次进警局,好在身边有祁牧跟吴越,两人气势犹如开锋的刀刃,引来不少的关注。
“等会金律师会过来,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在一边休息就好,不能生气,嗯?”祁牧察觉到她有些紧张,连忙握紧她的手,叮嘱道。
正月初二那天,阿檀气得不轻,后来焉了半个月,祁牧想想就心疼。
不气是不可能的,等会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阿檀叹了一口气,小脸恹恹的,小尾指在祁牧的掌心毫无意识地乱戳。
祁牧被撩的甜蜜且痛苦,不舍得放开她又软又滑的小手,只好生生受着。
金律师还没来,沉家人就先过来了。
来的是沉芝和沉岩兄妹两。沉家兄妹急匆匆地赶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阿檀跟祁牧的时候,顿时脸色变了。
“阿檀,你居然还敢回滨海?”沉芝想到正月初二那天去度假村,被一群乡下汉子撵着跑,灰溜溜地回到滨海的经历,顿时怒火冲天地叫道。
沉芝一叫出来,沉岩就觉得要坏事,连忙一把拉住了妹妹。
“老实点,你们半个月前来办了沉檀的死亡证明,现在怎么听话里的意思,你们见过面?忽悠司法部门,做假证骗遗产,你们还犯了什么罪,老实交代。”祁牧跟阿檀还没反应过来,吴越就冷着脸呵斥道。
他穿的是军装,但是沉家人分不清,一见他穿着制服,还以为是公安系统的人,顿时心虚地叫道:“你们领导呢,我不跟你谈,叫你们领导来。”
舒扬正从隔壁政府大楼赶过来,一听里面吵上了,顿时挑眉,进了办公室,说道:“沉芝,沉岩是吧,你们要找哪位领导啊?”
沉家兄妹两自然是认识舒扬的,滨海就这么大,这位副局岳父是市里的一把手,见舒扬来了,沉家兄妹两就有些忐忑了。
沉岩笑道:“舒局,我们接到电话过来的,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还希望舒局给点指示。”
舒扬见这兄妹两欺软怕硬的样子,不觉有些鄙夷,真是人蠢没的救,明明有现成的大腿不知道抱,跟金大腿反目成仇。
“我没什么指示,我也等领导给我指示呢。”舒扬毫不客气地冷笑,然后看向祁牧,殷勤地说道,“祁哥,你看是亲自审,还是我让人来审?”
沉家兄妹一看舒扬背后的人居然是祁牧,顿时都傻了眼,心凉了半截,祁牧不就是乡下种田的吗?
“这是你们的地盘,你们审吧。”祁牧淡淡地开口,不想离开阿檀,毕竟严家人还没来。
“舒局,你们审稳妥点,祁哥要是审,这两人怎么也要去掉半条命。”吴越在一边嗤笑道。
沉家兄妹吓得脸都白了。
“舒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执法人员,不能滥用职权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啊。”沉芝也慌了神。
众人冷眼瞧着,这会儿是小老百姓了,之前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不记着自己是小老百姓呢?
舒扬笑道:“你们也别怕,就是之前你们来办沉檀的死亡证明,现在沉小姐回来了,这事我们要调查清楚,说清楚就能走了。”
沉家兄妹被打的措手不及,正月初二他们才见过沉檀,一堆人证在,这是怎么也赖不掉的,回来后才听了严桓的蛊惑,办了后面的事情,严桓资金给的也爽快,还叮嘱他们离开滨海。
沉家兄妹两完全没当一回事,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不成?每天拿了钱,照样吃喝玩乐,事到临头才慌了。
沉家兄妹反应也快,一见这事兜不住了,当然不能自己扛。
沉芝叫冤,一边的沉岩骂道:“我就说这事缺德,不能做,你偏要做,现在好了,看你怎么办?”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严家要大哥的别墅,说阿檀死了。
大哥一走,欠下那么多的债,我这也是想拿那死丫头名下的房产抵债。欺负我们算什么,有本事找严家去。”沉芝哭道。
“带过去先审一套。”舒扬见死到临头,这兄妹两还一肚子花花肠子,顿时冷声吩咐带下去审一套。
“啊呸,良心都叫狗吃了。”吴越在一边骂道。
阿檀已经有些麻木了,浑身有些冷,直到手被祁牧握的死紧,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然后往他身边靠了靠,想汲取一点温暖。
“骂也没用,他们只要愿意攀咬严家就好。”舒扬在一边说道,沉家兄妹是软骨头,沉父病逝以后,这两人在滨海什么都算不上,最关键的是要咬出严家来。
严家可是在省里有人,而且能一口吞下沉家的资产,他怀疑参与的利益集团不少。
只可惜这一次他们注定要踢到铁板。
“嫂子,严桓费尽心思要弄到你名下的别墅,别墅里是有什么贵重东西吗?”舒扬转头问道。
阿檀摇了摇头,沙哑地说道:“只有我爸妈的一些旧物,值钱的东西我姑姑和二叔肯定会拿出去变卖了。”
“依我看,没准严桓弄到嫂子家的房子,就是看嫂子念旧,从祁哥这边弄钱。”吴越在一边说道,“可是他错估了祁哥的实力。”
祁牧沉默了一下,照理来说,严家自从去年帝都一事,回来就该缩着尾巴做人,结果对方动作频频,这是查到了他的来历,还是算准了帝都那边无法插手?
若是简单为了钱还好说。
祁牧看了看办公室内,都是自己人,沉声说道:“不好说,严桓能查到我跟阿檀在度假村,应该是调查过我们两。我跟你们两交个底,因我外公的关系,我跟帝都霍家关系匪浅,严桓知道这一点,还敢这样嚣张,应该有他的底牌在。”
“霍,霍家?”吴越从军,对霍家的认知没有舒扬来的深刻,舒扬震惊的声音都结巴了。
所有从政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帝都霍家的,那可是政坛的常青树,祁哥的后台竟然是霍家人?舒扬觉得稳了,稳了,内心激动得难以言表。
祁牧点了点头,自然不会提谢家,也没有提生父。
“滨海的事情不能牵扯到帝都那边去,这也是我找你们两帮忙的缘故。”祁牧低声说道。
“我懂的,祁哥。”舒扬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把他当菩萨供起来,同时也警惕了几分,祁哥有这样硬的后台,严家都敢招惹?
且说严桓得知祁牧跟阿檀回滨海,沉家兄妹又进了警局之后,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爸,沉芝沉岩进局子了。”严桓找到正在喝早茶的严父,说道。
严父自从帝都回来,受惊吓过大,很多事情都交给严桓处理,自己在家里休养。
“进了就进了,你怎么还跟那两个游手好闲的人来往?”严父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们两知道不少事情。”严桓淡淡地说道,“刚舒扬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
严父一惊,这才想到当年沉家的事情,他们找的内应就是沉家兄妹,不过后期处理的比较干净,沉家的资产也不是他们家单吃下来的。
“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吗?”严父问道。
严桓摇了摇头,冷笑道:“就凭沉芝沉岩的脑子,还抓不住我的把柄,就算被攀咬,也是拿不出实证的。我当心祁牧会借着谢家来对付我们。”
“谢家要是能明着动我们,早就动了,祁家那小子要是敢借助帝都的力量,我们正好将事情全都咬死,闹个天翻地覆。”严父眼里闪过一丝的恨意。
自从帝都吃了祁牧一个暗亏,严父就将祁牧调查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他跟生父之间的事情,两人早就私底下接触上了,就等着祁牧上套。
“爸,你最好给省里打声招呼,先把滨海这边的局势控制下来。我先去一趟警局,看看再说。”严桓说着,就戴上手表,穿上外套,要出门去。
“好。”严父点了点头,去打电话。
严桓坐上车,让司机开车去警局,然后才闭眼靠坐在后座,清秀俊俏的面容透出几分世故来。
舒扬给他打电话,他本不想去,舒扬这一派跟他们严家不对头,但是想到阿檀必然也在,便有些按捺不住,他想知道,一个在军区混了几年,又莫名退役的兵油子会怎么对付他。
严桓带着自己的律师到警局的时候,金律师也刚到不久。
沉家兄妹那边交代了不少事情,大体都跟祁牧之前的预想差不多,只是对于阿檀失踪的事情死都不认,阿檀寻思着这事应该是严桓一手做的。
严桓带着律师到了舒扬的办公室,就见祁牧跟着金律师在交谈,阿檀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外面春光明媚,衬的她面容娇美,娴静如水。
“阿檀,你找我?”严桓微笑地开口,无视屋里的祁牧跟舒扬等人。
祁牧身子紧绷,看着站在门口,帅气且具有迷惑性的严家公子,面容冷了几分。
阿檀抬眼,开门见山地问道:“一年前,我被人绑架,是你做的吗?”
严桓笑容僵硬了几分,摇头,说道:“不是我。”
阿檀看着年少时喜欢过的男人,冷冷地说道:“严桓,谢你不娶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