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静不敢怠慢,总觉得这人不好惹,应该是公司的高层人物。
“是这样的,我不小心把给销售部的花材弄坏了,我们老板想了补救措施,现在让我去隔壁仓库搬点颜色相近的花过来。”
话说完。
空气有一瞬的凝固。
江北渊长眉拧紧,神情立刻变得严肃又冷冽,“好的助理应当给老板排忧解难,而不是一味地给她制造麻烦。”
“抱歉……什么叫一味的?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昨天的发布会,盛天集团老董好端端的忽然癫痫发作,是因为接触了有毒的黄色杜鹃花。”
江北渊声线压低,一字一句一生硬。
“始作俑者是你。”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我都是按照我们老板交给我的去做的,所有的花都是我们老板要我摆的,我不知道什么有毒不有毒的!”
“呵。”
江北渊笑了一下。
那笑意,半分不及入眼。
“要看监控才死心?”
“我……我就是没有……你不要污蔑我……”
程静的眼神开始闪躲,手心之下全是冷汗。
江北渊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他侧了一下眸,盯着窗外的大片霓虹,光如同星子映凉了他的眼。
“说,你的上头是谁。”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玻璃窗反衬出程静那张清秀的脸,神情有些慌乱,“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这个人,除了对我老婆之外,耐性一向不太好。”
江北渊下颚线的弧度分明英朗,薄薄的唇一张一合,吐露出来的话语冷冽到了极点。
“所以,你最好在三秒钟之内就给我交代清楚。”
“……”
程静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
一张盛世决然的脸,毫无瑕疵,魅惑入骨。
像是绽放到极致的玫瑰,单单看一眼就极易叫女人沦陷其中。
但是玫瑰在芳香四溢的同时,它的刺也是锋芒毕露,一不小心就会被扎得满手是血。
程静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后者。
她没有中玫瑰的毒,却还是被扎得满手是血,前方无路可走,因为路被人堵死了。
“其实是,是董事长夫人……”
程静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解释。
“董事长夫人让我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董事长夫人,还是许安晴?”
他一字一句洞察一切,犀利的话语,令程静当场震住。
“你、你到底是谁?!”
“我给过你机会。”
江北渊的目光从玻璃窗再次落在她身上。
眸底的寒霜,点点汇聚成冰,将人凝固到底。
“现在你被解雇了。”
程静:“……”
言念在办公室等了好长一会儿,都没等到程静回来。
实在是等不及了打算出去找,刚出门就被江北渊拉了过去,他将肩头的西装外套拿下来,动作自然地披在她的肩头。
“江太太,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不行,你得等我一会,我跟我助理有点事儿要处理!”
“她辞职了。”
“……啊??”
“刚刚同我辞职了,估计现在已经到家了。”江北渊漫不经心说着,顺便抬腕看了下手表。
都八点了。
晚饭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