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恕老夫冒昧,原先命定的大祭司接班人其实并非令尊,是那人过世后,才轮到令尊的,可那人生病后,府里的巫医原本以为并非什么棘手的病情,并未在意,开了普通的药方子给那人服用......
可没料到,两日后,那人的身体状况会急转直下,最后竟然毫无征兆的病逝了,大祭司之位,这才轮到了令尊......
有一日夜晚,老夫陪着令堂去找令尊,无意中听到令尊跟毒医在聊天,才知晓这世间有一种药,服用之后,无色无味,查不到任何的状况,进了腹内之后,会令内脏腐烂,疼痛难忍,大口呕血......且令巫医查不出任何异样......”
钟大夫嗓音低沉:“大小姐,这件事老夫觉得蹊跷,查看了闵家大少爷的病例和临死之前的症状竟然跟二十年前那人的症状一模一样,回了祭司府,老夫去了一趟藏书楼,也翻到了那本专门记载毒术的书册......
这世间确实有这么一味毒药,是能谋害人的性命的,只是比较难以得到,除非是非富即贵权势滔天之人才能弄得到......”
庄小钰只觉得心尖都跟着抖了起来,嘴唇哆嗦着:“钟大夫,您的意思是,闵公子的死其实跟阿言有关?”
钟大夫不置可否,“大小姐,您让老夫去闵府探访实情,老夫只是将自己知晓的都告知你,只是闵公子的死是否跟代祭司有关,老夫便不知道了......”
钟大夫站起身:“老夫这就去瞧一瞧青云少爷的伤势。”
庄小钰望着钟大夫离去时的背影,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是阿言吗?不可能,阿言为何要害死闵锐?
可除了阿言,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毒杀闵锐?
难不成是因为她跟闵锐在青玉寺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阿言误会了什么?
庄小钰抬手捂着脸:阿言究竟还做过什么?玉碎的死跟阿言有关吗?
玉碎昨晚分明去了阿言的厢房,是不是无意中听到了什么,才会被杀人灭口,偏又怕因为她的怀疑,才弄成自杀的假象?
毕竟,整个祭司府,几乎全部都是秦无言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
可阿言昨晚醉酒,整晚都在厢房。
庄小钰只觉得心力交瘁,若不是钟大夫告知她这些,她或许永远都觉得这些事跟秦无言没有丝毫的关系,会认为秦无言是自己这辈子最美好的遇见......
可一直到秦无言掌控了祭司府之后,她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遭遇不测,先是兄长,后来是生不如死的父亲,再到闵锐,玉碎,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会是乳娘吗?乳娘会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吗?
到时候,整个祭司府都是秦无言的,她只是里面的孤家寡人而已,身边有千百双眼睛盯着,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庄小钰不知道自己在卧房里坐了多久,直到夜幕彻底降下来了,乳娘端了一碗粥进来,红着眼哄着她吃点粥。
庄小钰拿着食盒,抬脚往外走:“我去看看父亲,不知道他老人家还能活多久。”
乳娘跟在身后,送庄小钰去了前院庄怀森的卧房内。
哪知钟大夫竟然也在,才刚给庄怀森把完脉像,看到庄小钰进来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