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走。”秦晚心中很快就下了决定，既然知道这场雾气事出有因，那么越是靠近祸因的源头，事情解决的希望就越大。
毕竟就算现在想要回头也来不及了，这鬼气的弥散速度实在太快，眨眼间就已经望不见来往之处了。
“好。”
秦晚两人加快了步伐向前跑了起来，同时天上的鬼气不再是成堆成片的黑色，而是慢慢的化成了一个个的独立体，相互之间有了均匀大小的间隙。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这鬼气，居然已经有了五官、神态，成了一个个小鬼的模样。
这数量恐怕要上千了！
抬头猛的看上一眼，心都快要凉了个透底。
叶清镇气的有些咬牙的说道：“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很快，秦晚看见了邬海平独居的小平房，平房顶上还是瓦片盖的，也不知道大雨天会不会漏水。屋子外面堆了不少的废弃的塑料瓶子，和几处零散的纸盒子。一辆年代久远的三轮车被锁好停放在门口，老人还专门给车子做个了挡雨的顶篷，可见其珍惜的程度。
一只小麻雀本在地上啄食，却又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周围愈发压抑的氛围，有些畏惧的叫了几声，就往天上飞了起来。这倒是乐坏了早就盯望着的小鬼，几只小鬼推推攘攘，最后胜出的一只张开了大嘴，极快的把小麻雀吞了下去，除了挣扎时落下的灰白色的毛绒，其余什么都看不见了。
突然，屋子内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飞出了一连串的红色的小纸人，每个纸人手拉着手，落到地上就变成了一个个的活人小孩子的模样。
变化中的奇妙之处让人不禁目瞪口呆。
小孩子们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排，簇拥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一个劲的笑着喊着爷爷好，爷爷好，整个平房内弥漫着老少的欢声笑语。
明明是热闹的环境，秦晚却偏偏感受到了几分冷清。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还真是不敢想象世间会有如此奇妙之事。”
“哎别感慨了我们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解决头顶这片乌云吧。”秦晚有几分无奈。
听到秦晚的话，叶清镇立刻正了正脸色，放开声音问道：“您就是邬海平先生？”
老人在小孩子的簇拥中微微抬起了头。
“邬海平”老人转而一笑，眸中带有异色，“算是吧。”
邬海平声音不大，却又巧妙的让两人听的很是清楚。
“算是？”叶清镇在口中又咀嚼了遍这两个字，“邬老好，叶某和秦道友本是来找您请教一番，却不想遇到了这么大的阵势，可有缘由？”
邬海平的嘴边勾起一丝嘲笑，铿锵有力的吐出四个字：“来者不善。”
此话一出，天上屹立的小鬼宛如收到了指令，一个个挺直了腰板、蓄势待发起来。
这下秦晚两人心中已经都明了了，想要和对方好好交流是不容易了。可是既然对方没有一上来就攻击肯定还是有些沟通的门路。
“邬老，您先别急。我们二人就在这里也不离开，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让您帮忙解答一下。”
“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吧！”邬老面前的一个岁的男孩向前跨了一步，两手叉腰，有些狂妄的说道，而邬海平就站在一边面目慈善的望着男童，好似无比喜欢孩子的模样。
见目的轻易的达到，叶清镇还真有几分词穷，目光炯炯的望向了秦晚。
在秦晚心中纠缠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被问出了口：“你做的纸人为什么可以变成真人？”
邬老面前的男童抢先答道：“爷爷做的纸人自然都是有灵魂的，有了灵魂的纸人活过来也不稀罕。”
“先天灵魂最初为母体孕育而生；后天灵魂经孟婆汤洗涤地府轮回后而出世，你口中的灵魂属于哪一种？还是说所谓的鬼魂、鬼气就是你口中的灵魂？”
“纸人的灵魂都是爷爷造的，爷爷就是我们的神。地府又算什么！先天母体孕育又算什么！”
秦晚自认为自己的问题已经很犀利了，但是到了这个男童这里似乎一切问题有了爷爷就不复存在了。
“你爷爷的纸人是怎么办到养出的这么多小鬼的？”
“用一些人类的血和气，他们如果有机会看到现在这样的场面，一定会感到万分荣幸。”男童的脸上渐渐染上了倨傲的神情。
“最后一个问题，你爷爷养这么多小鬼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男童回答的倒是很诚恳，但是秦晚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却依旧没有被解答。
邬海平摸了摸男童的脑门，示意他退下，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要的是”邬海平停了几秒，唇角勾起，有种卖关子的意味道，“恢复吾朝荣耀！”
“好了，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两人还在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个笑话的同时，整个世界突兀地被黑暗彻底笼罩了。
“小心。”秦晚用灵力燃起了火焰，给这全黑的世界带来了几丝光亮。一个个小鬼在两人上撕咬，踢开一两个，又来一两群，好似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清理的干净。
一开始的时候小鬼的攻击是以酥酥麻麻的感觉为主，但是时间稍久，疼痛感慢慢明显了起来，秦晚倒是还好，叶清镇却疼的有些抽气了。秦晚用灵力把火点的更燃，只要有小鬼靠近，直接就烧上去，除了应对自己这边，还照顾着点叶清镇。
小鬼被秦晚的灵火烧的呀呀直叫，可是数量上一点都没有变少，来势凶猛的状态让人有些麻木起来。
“秦道友，这样何时是个头啊！这小鬼的数量一点都没有减少，估计是已经和邪器炼在一起了，怎么都消灭不完了。”
“我给范南发过消息了，但愿他能把邬海平的几个亲人带过来吧。”秦晚一边烧灼着小鬼一边说道，“这个邪器就没有其他弱点吗？”
“呃还有就是找到邪器，把它摧毁”
秦晚两人眼前都是一片漆黑，别说找到邪器，此刻更是寸步难行。
“我想起来了，我包里有个东西能用。”叶清镇突然冒出了句话，“快！快帮我把包里的罗盘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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