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黄杰和马大眼,怪不得古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古人真是诚不欺我也。马杰那么牛逼的情报份子都探听不到黄杰和马大眼的一点下落。而我随便来个火车站就遇到了,你说神奇不神奇,简直能入选西城十大神奇事件了。
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马大眼,而且还是我孤身一人,身边并无武师傅和天龙他们保护,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我觉得以天龙的暴虐程dù,再见到我,十有**会给我一刀!
我赶紧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挡住了自己的脸,同时用余光瞄着他们两个。两人边走边笑,很愉快的交谈着,完全看不出黄杰有被束缚的迹象,倒像是其乐融融的爷孙两个。当然,我都混这么多年了。也不会被这种表面现象迷惑。
两人一路聊天,并未注意到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到列车员身前检了票上了车。
我二话不说,立刻拿出手机来给猴子打电话。我太紧张了,紧张到双手不停地抖,身边人来人往,月台上一片和谐,有亲人道别,有恋人分离,谁也不知道此刻我的心情有多么激动。我拨通猴子电话。还不等我说话,猴子就意外地说:"哟,这么快就到东城了?"
"不是。"我压低声音说:"我在火车站,看到黄杰和马大眼了。"
"什么?!"猴子果然震惊起来。
我把刚才所见说了一下,猴子问我知不知道他们两个具体要到哪里。我说我不知道,这辆车途径多个地点,东城只是其中一个站点,最终的目的地是河南新乡。
"哦,河南啊,那帮家伙没一个好东"
"你快给我滚吧!"我怒了:"都什么时候了,别再说这些无聊的东西了行不行?!"
"好好好。你继续监视他俩,我这就带着大家过去,你把车次告sù我一下。"
我看看车票,把车次告sù猴子,然后就挂了电话,朝着火车的车门走去。其实,现在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不上这趟车了,因为谁也不知道马大眼下一秒会不会出现在我身后,笑一声"就你还跟踪我啊"然后一刀把我宰了。但我还是上去了,体内的冒险基因激励着我的步伐。况且,我也真的很怕错过这次机会之后。这辈子就再难见到黄杰了。
检票、上车,车厢里一团混乱。老城区的火车还是八十年代那种最慢的绿皮火车,买票连身份证都不用,可想而知里面都是些什么人,那真是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操着各种方言的人汇聚一堂,泡面、脚臭、烟草的味道汇聚在一起,比某些网吧的味道还要难闻。
我拿着车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黄杰和马大眼上的就是这节车厢,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坐在车厢尾部,那是一个四人座,但是只有他们两个坐着。两人依旧在聊着天,看黄杰的表情也很开心。时不时地还比划两下,把马大眼逗的咯咯直笑。黄杰逗逼起来,效果不比黄杰差,马大眼能这么开心,我也不觉得奇怪。就算我心里告sù自己别乱想,别乱想,但还是禁不住有点怪怪的。女役豆技。
我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找了个方便观察他们两个,但是他们不容易看到我的位子。而且现在也是冬天,我也戴了帽子和微博,把嘴巴一挡,只露着两个眼睛,除非是特熟悉我,否则还真认不出来――我的意思是,如果黄杰看我一眼,肯定能把我给认出来。
像这种绿皮火车,也无所谓什么座次,大家都是乱坐的,所以我也坐的心安理得。而且现在不是高峰期,车厢里面还有不少空位,所以也没有特别拥挤的现象。我坐下来后,身边又坐了一对母女,母亲四十多岁,女儿十**岁,长得有点普通,我也没有多看,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黄杰和马大眼身上。
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启动,有几个农民工最后时刻赶到车上,一路跌跌撞撞的,准备坐到黄杰和马大眼的对面。结果他们刚把行李放下,黄杰就一脚把他们的行李给踢飞了。
"给老子滚,这里不是你们坐的地方!"黄杰一脸凶恶,而马大眼则嘻嘻笑了。
那几个农民工也不是吃素的,长期的苦力劳动使得他们拥有健壮的肌肉。在他们眼里看来,就是一个孩子和一个老头而已,怎么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于是一哄而上,而黄杰自然三拳两脚就将他们给放倒了,打其中某个人的时候甚至还用到了八极拳。不出一分钟的功夫,那几个农民工便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黄杰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就杀了他们。
整个过程中,马大眼一直在笑,看着黄杰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列车员很快赶了过来,不过这种打架事件在绿皮火车上太常见了,也只是疏导了一下而已,便把那几个农民工安排到其他位子上了,黄杰和马大眼得以独占一个四人座。风波停止以后,黄杰笑的很开心,而马大眼则凌空比划了一下,我看得出那是八极拳的其中一招,显然是在给黄杰讲解,黄杰也听的十分认真。
说实话,我认识黄杰两年多了,不是没见过他凶狠的模样,但真没见过他对农民工这样的。难道真如马大眼所说,只要黄杰和他在一起了,就能够释放心性、随心所欲的活,难道这才是黄杰的天性?我宁肯认为,这是黄杰为了呆在马大眼身边所刻意表xiàn的一种方式。
火车轰隆隆的往前行着,我拿着一份报纸挡在脸前,用余光观察着他们两个。距离较远,我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出来他们一直都挺开心。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我拿出来一看,是猴子来的,说他们根据时间推算,能在某个站点赶上我们的火车,准备在那里登车,问我这边什么情况了。我说没事,还在监视他俩,然后又说:别光登车啊,有解决马大眼的法子没有,别最后没收拾了人家,咱们全军覆没了。猴子说还没有,到了现场看情况再说吧。我一想,也只能这样了。
看看时间,距离猴子所说的那个车站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希望这半个小时可别出什么幺蛾子了。我坐直了身体,翻来覆去的看着一页报纸,实际上哪里看的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黄杰和马大眼。黄杰中途还上了两趟厕所,一脸的春风得意,完全没有看到缩在角落的我。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黄杰根本不是猴子说的处在马大眼的严密监控之下,他能自由的来去自如,想要给我们点什么消息可太容易了。
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我不想把黄杰往坏处想,可我的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寒。
看着黄杰一脸得意的模样,我不由得祈祷着:黄杰啊,你一定不能变心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裹着,我一直将自己隐藏的很好,黄杰和马大眼都没有现我的存zài。车厢里乱哄哄的,毕竟乘客素zhì参差不齐。过了一会儿,我身边的乘客换了,先前那对母女似乎准备下车,先到车门处候着了,坐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一看就是跑业务的。
看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到猴子说的那个车站,我想问问猴子什么情况,到位没有,便去摸手机。一摸,一股子冷汗从背后浸出,手机竟然不在口袋里了。几乎都不用推断,我都能猜到是刚才那对母女偷了我的手机。真你妈的背时,人倒霉的时候放屁都砸脚后跟。我看看车门处,那对母女还在,不由松了口气。
再看看黄杰和马大眼,两人并没注意这边。我便悄然站了起来,朝着车门处走了过去。那对母女看到我走过来,不由得露出些惊慌的表情。我直接走到她俩面前把手一伸。
"还我。"
"大兄弟,你说什么啊?"那母亲要老练一些,强装镇定。
我回头看看车厢里面,黄杰和马大眼并没往这边看,然后我一手掐住那母亲喉咙,将她狠狠顶在车门上,又从口袋里掏出把刀来,恶狠狠说:"别跟老子耍样,老子没那么好的耐心!"
"啊"旁边的女儿尖叫起来,一时间车厢里的人纷纷探头过来。
我想去捂那女儿的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少的人朝这边围过来,这样下去非暴露我的目标不可。我一咬牙,闪身钻进身后的厕所,把门也牢牢插上了。
门外响起一连串询问的声音,那对母女还振振有词,说碰上劫匪了云云,有几个瞎热心的就跟着踹门,让我滚出来。我真算是服了,要不是担心被黄杰和马大眼看见,真想出去撕烂那对母女的嘴。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列车员来了,列车员有钥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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