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定府还在,那么高州不是什么重地,可大定府没了,耶律延禧跑了,高州成了上京路的门户,要入上京,必夺高州。
契丹原本是游牧民族,萧太后执政后开始学习汉人文化,各地的城池也随之而出现,在那个时候,萧太后绝对是要高民族大融合的,这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基本,种族主义?那是傻逼才秉承的劣根性。
民族的融合,团结,文化的大一统,这才是一个国家富强的根本,萧太后想明白了,可那些契丹贵族想明白了吗?
就像是后世,康熙雍正想的明白,但那些八旗贵族想明白了吗?
在某些程度上,辽和清有着十分相似的地方,起初的契丹铁骑很厉害,横扫整个北方,更是打的大宋也无力北上,大清朝的八旗铁骑起初也是如此,可到最后呢?不也是没落了吗?
辽朝如是,虽然对外宣称还有一百六十多万的兵力,那有如何?早没了耶律阿保机那时候的荣光了。
高州不算是什么城深墙高的地方,不过就算如此,按照常规的作战方式,想要短时间拿下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当然了,现在的大宋和他们打的也不是常规作战。
登天营和轰天雷又不是摆设?总不能光是摆着看吧,这可不是大清朝那个老娘们执政,弄些火器也都是放在仓库里当摆设的。
在轰天雷和登天营的轮番凌辱之下,高州城就像是个无助的小娘子一样,被张清率领的虎贲军直接打开了大门。
杨浩当初弄出这个虎贲军,就不是弄得仪仗队,也不是养起来的特种部队,目的就是为了打仗来的,打硬仗,打闪电战,打突击战,既然赵构明白了杨浩的意思,要抢时间,那就要快,虎贲的作战能力在这个时候就会体现出来。
登天营和轰天雷的大范围打击之后,虎贲就会进场,进行最后的清除,这个时候能活下来的辽军,要么会选择投降,要么就是负隅顽抗的精锐士卒,总之,要么生,要么死,只有两条路罢了。
岳飞砍死了最后一个抵抗的辽军,摘下了罩面盔,冲着不远处的张清喊道:“将军,清理干净了。”
张清张望了一圈,走了过来,啐了一口血沫子:“他娘的,这伙辽人到是凶的很啊。”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汗的混合液体,冲着一旁喊:“谁他娘的带酒了,老子嘴干的很。”
一旁的亲兵笑了:“将军,侯爷当初可是说过的,打仗的时候谁敢喝酒是要杀头的,咱们可不敢违了侯爷的军令啊。”
张清一咧嘴,提腿踹了他一脚:“当老子没说,把水壶给老子,马上去统计一下伤亡情况,接应大军入城。”
岳飞想要去,被他拦住了,这岳飞虽然进了虎贲,张清也明白的很,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那可是侯爷看重的,要是真有个闪失,他可担待不起,就算是作战之时,也是照顾的很,可偏偏这小子是个愣头青,打起来就不要命,说身先士卒都不足以形容这小子的疯狂。
临近黄昏,大军到了,伤亡统计也送来了,听了亲兵的话,张清锤了一把城头的墙垛,咒骂了一嘴:“干他娘的,又折了一百多个兄弟,再打下去,怕是咱们虎贲得折在这里一半还多啊。”
听了这话,岳飞的脸色也黯淡了下来,都是同营的袍泽,平时里一起训练,一起打闹的惯了,可现在却是阴阳两隔,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
片刻后,搓了搓脸颊,朗声说道:“将军,这些兄弟们死的值得。”
张清斜眼看他:“你这是说个啥?”
“将军,出征前,曾听侯爷说过,这一战若是功成,可保我大宋北方百年无忧,所以我觉得这些兄弟的死是值得的,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也不后悔,能保大宋百姓百年无忧,那就值得。”
张清看着岳飞,本来心中有气,可是愣了半晌之后却笑了:“嘿嘿……哈哈……你小子啊,我算是知道了为何侯爷会看重你了,我就没想过那么多,侯爷是心怀天下的人,咱爷们是比不得了,但是你可以,岳飞啊,你可千万别想着去死,有朝一日啊,你肯定会一飞冲天的。”
曾经有些羡慕为何这岳飞会被侯爷看重,但却不嫉妒,但现在看来,人家被看重是有道理的,保大宋百年无忧?这些大道理咱不懂啊,但是侯爷懂啊,咱只是一个只会打仗的匹夫罢了,至于以后如何?谁知道呢。
“行了,他娘的牢骚发完了,岳飞,传令去吧,全军休息,怕是马上又要出发了。”
张清的眼神望向了北边降圣州的方向,神情却是越发的黯淡了下来。
就在岳飞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又说道:“把兄弟们的名牌都收好,咱们还得带他们回家呢。”
岳飞愣了一下,随后郑重的点头:“将军放心,我知道的。”
他没有看到张清此时已经留下了两行清泪,当然张清也没有看到他偷偷的擦拭着眼角。
为了大宋?为了百姓?张清不会去理解这样的大道理的,也没必要去理解,军人,就是为了战斗的,可为了什么战斗?
或许说是为了功成名就,为了封侯拜相,可这些普通的士卒想的真是这些吗?大宋的军人的位置是低下的,是上不得台面的,这些人当兵其实想法很简单,只是为了有口饭吃罢了,现在呢,身死他乡,真的值得吗?
如果真是我了朝堂上那帮大臣,为了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赵官家,那去他妈的吧,张清狠狠地攥着拳头:“老子要不是为了报答侯爷的知遇之恩,管你们他娘的是谁呢。”
伐辽之战,如火如荼,正如杨浩计划的,要抢时间,赵构宗泽也明白,必须要在秋天到来的时候结束这场大战,一旦入了冬,这漠北的天气可是说变就变得,到了大雪天,大宋的士卒就很不好过了。
汴京城里,在皇城司和开封府联袂缉拿一应贪官污吏的同时,教坊又上演了一出新戏,这出新戏却不是单单的在千金一笑楼里上演,而是在汴京城的各个酒肆茶坊中都有演出。
剧名啊,很长。
“这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如果说一出霍去病北击匈奴打开了新杂剧的局面,那么接下来的白蛇传就是彻底的让老百姓接受了这新式的演绎方法。
现在只要教坊有新剧出来,那是场场爆满,必然是抢破头的来看,用句行话说,那就是教坊出品,必属精品。
尤其是那白蛇传,那可是后宫的贵妃们最喜欢看的,有几回看的生气,差点下了懿旨要斩了那法海。
这新剧演的更为直白,直接演的就是现在的辽宋大战的事情,既然已经开战了,那些伪善的面具也就撕下来了,没必要装了,老子摊牌了,就是要干你了。
剧中,契丹人的残忍,让汴京城的百姓们愤慨不已,演到那些士卒身死之时,也会有人落泪哀叹。
几天之后,终于有人明白了,什么叫做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那些文人雅士固然是嗤之以鼻的,在他们眼里,那些贼配军什么时候有资格被人吹嘘了?那都是底下之人,是最没资格的,他们死了就死了,他们死了自然还有人会去当兵的不是吗,何必弄得这么煽情?
千金一笑楼里也在上演这个剧目,只是并不是太受关注,毕竟能到这里消费的都是些有钱的主儿,一个个风骚的很,却从来不会关注这些。
反馈的信息送到了欧阳澈这里,欧阳澈只是不屑的嗤笑:“哼,需要他们喜欢吗?老师的这个剧本是为了让百姓知道,让百姓认同,就这些满眼铜臭的和那些只知道赏花弄月的,他们有那个资格吗?”
每每想到老师,欧阳澈都是一脸的神往,望着窗外的月色感慨:“老师啊,您何时回来啊,学生想的紧啊。”
一旁的下人低声来报:“大人,表少爷今日也来了。”
“表少爷?哪个表少爷?”
“就是侯爷三夫人的族弟。”
按说李迒哪有什么进入千金一笑楼的资格的,但是人家是李清照的弟弟,千金一笑楼的这些管事又不是傻逼,怎么可能会阻拦?疯了吗?
“哦。”欧阳澈点了点头:“是自己来的吗?”
“不是,应该是几位太学的学子。”
“也罢,看着点,不要出了什么事就好。”
李迒确实来了,但其实他又不想来,因为他太规矩了,规矩的不敢触犯这里的规则,可在几个同窗好友的撺掇下,又对这里产生了神往,尤其是那其中一位同窗拿出了会员卡来,那是可以带几个好友在一层饮酒作乐的会员资格的,也就跟着来了。
一进到这里,就被这里富丽堂皇的装饰惊呆了,看到了那笼中的菩萨蛮,甚至有些面红耳赤了起来,到是那几位同窗,似乎经常会来,到是表现的泰然自若。
“子行贤弟,不是为兄说你,以后要多出来和诸位同窗聚一聚,你到是好,居然去了那穷乡僻壤的地方教书,你真以为这样学正大人就看得起你了?”
说话的正是那家资颇丰郑荣,据说人家是荥阳郑家出身,钱财这种东西对人家来说就是个数字罢了。
郑荣这人,在太学中就是交友甚广,没办法,人家有钱,在任何时代里,一些有钱人的身边永远都少不了一群舔狗。
果不其然,郑荣说完了话,马上身边的人都附和着,数落了几句李迒,李迒也不会嘴,笑着点头:“诸位说的是,子行记下了。”
这就是李家的涵养了,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事的李迒,更是沉淀下来了不少,深深的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也不去争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寻了地方,落座下来,自然有侍女送上了吃食和美酒,郑荣很是习惯性的要了几个侍女作陪,几个人瞬间变得放浪形骸,只有李迒依旧是规规矩矩的。
几杯酒下肚,那郑荣微醺,指着即将要开眼的舞台说道:“今日来此,就是要看看这新剧的,听说这教坊竟然为了一群贼配军演出了新剧,真是可笑,若是真的如此,以后这教坊的剧不看也罢。”
“哈哈,郑兄说的是啊,这教坊啊,之前演出的白蛇传到也有些意思,可为了一群贼配军?怕是这教坊也没了东西了,不如还像以前,弄些小娘子过来陪陪酒到也是好的。”
李迒听着这话,微微皱眉,却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只是觉得没必要争论罢了,而且也觉得这些人就算是胆子再大敢在这里惹事?就自己姐夫什么操行他是最了解的,不光是姐夫杨浩,就府里那些人吧,有哪个是怕事的?
在这一楼之中,还有一人,独坐自饮,很是自得其乐,正是那二郎武松,原本作为贴身护卫,武松是应该跟着杨浩的,不过这一次他是被杨浩留在了京中,不光是为了照看家中,还有一事就是武松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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