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父子到底去了哪里?自然是被杨浩带走了,沈鸿是早就被秘密押解去往汴京城,跟随大队人马的沈放和沈霜根本没机会见到沈鸿。
杨浩也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沈放名义上还是钦犯,沈霜也再不是小姐的打扮,换上了仆人的装束,先从最基本的做起,杨浩还没傻到直接将儿子交给这么一个人的地步。
至于说为什么要留下这沈家三人,倒不是什么圣母心爆棚了,权当做是无聊的举动罢了。
对谢子瑜的这件事,杨侯爷的做法得到了后宅一致的认可,当然也包括茂德帝姬赵福金,之前那真的是出去转一圈就能领回来个女人,虽然说小金莲和琼英没发生点什么吧,但是这个习惯很不好啊。
到是琼英已经嫁了张清,至于小金莲啊,大家都懂的,总有那么一天……唉……
柴思若,李清照都问过杨浩,为何不给谢家一个机会呢,虽然说多一个姐妹会很心烦,但如她们都懂的谢家的存在是什么样的影响力的。
杨浩的回答很直接,没有暖男那种高情商的情话,只是因为不喜欢而已,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女人罢了。
要说收获嘛,收获最大的应该是春喜儿啊,田圆是个会做事的,硬生生的塞给了春喜儿两个女人,不管出处如何,到也是长相不错的女子,春喜儿也是个乖巧的,在得到了杨浩的允许,这才敢收下来,从此……
春喜儿小爷再不用想窑子的事情了。
来的时候,连日的阴雨,归去的时候,却是看到了这沿途水患留下的痕迹,当然也看到了各地方的办事能力,有的地方治理井井有条,有的地方却是乱七八糟。
各乡县会弄到什么程度,杨浩没那个心情管,也没那个时间,只不过哪里好,哪里坏,哪里如何都被他安排吴用记了个明明白白,能吏必然会得到重用,那些不行的,该淘汰就淘汰吧。
不能说这些人没有能吏做了官就得死,总之吏部的整治在以后是个必然,据说白时中这一次可是很英勇的啊。
“或许是当初的一顿打把他打醒了?”杨浩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禁陷入了沉思。
官道修筑的还算不错,可也有一些路段被冲毁,时而车队就会停驻下来,等到这官道大致的平整过后才能继续上路。
看着当地府衙召集的民壮在那卖力的修路,杨浩叹息道:“要不都说啊,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啊。”
“呃……”吴用一脸的懵逼:“侯爷,修路……卑职明白,这少生孩子是为何啊?”
“说错了。”杨浩一本正经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在这个时代说少生孩子?搞计划生育?疯了不是?
“是要想富,先修路,多种庄稼多养猪。”
你看,这样一说就说得通了,这才是正路嘛,只不过这为何先修路,他们还是不懂的,不光是吴用不懂,陪在杨浩身边的人都不懂,而这一群人里,赫然还有个沈放。
此时的沈放说蓬头垢面是有些过了,但人却不再是当初建康府的沈老爷了,人有些癫狂的样子,普通的布衣穿在身上,头发也有些蓬乱,一代地方豪强,活脱脱弄成了东晋狂士的样子,据说当时检举那些建康府豪绅的时候,这家伙跟特么磕了药似的,整晚整晚的不睡,连谁家里那点扒灰的破事都记录个明明白白的。
这在杨浩眼里挺好的,人嘛,活一辈子总是要疯狂一把的,再不疯狂,那可就要老了哟,当初要不是疯狂了一把,怎么可能让赵构有了饮马上京城的野望的。
沈放不算老,顶多算是个中年,这样挺好的,疯狂过后,有些事就看开了,也就真的活明白了。
这一路回京,杨浩都没有把他当做囚犯看待,当然,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和一个普通的下人一般,总之过的还不如他女儿沈霜。
或许也正因为是癫狂过了吧,好奇心还是很重的,竟然提出了发问:“侯爷,草民不懂,为何说要想富先修路呢?”
春喜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个什么?我家侯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来那么多不懂,不懂就听着就是了。”
在他的心里,侯爷永远是对的,哪怕说的东西他压根不懂,正因为不懂,那才显得侯爷高深呢,要是侯爷说的都是他明白的,那侯爷岂不是和自己一样了?
被春喜儿呵斥,沈放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只能是垂首不敢吭声,一旁的李逵和石秀定定的瞪着他,那样子似乎沈放敢多说一句,他俩就要让他血溅当场了。
杨浩摆了摆手:“不懂就问,这是好事。”
说着冲沈放招了招手,沈放这才战战兢兢的靠近过来。
“沈放啊,你之前也做过生意的吧?”
“是的侯爷,草民之前到也经营过一些酒肆茶坊的生意。”
“这也难怪,这一点你就不如田圆了啊,他做的是布匹的生意,本侯府上也有一些生药的生意,不管是布匹,还是生药啊,都不能仅仅在一地售卖,生意嘛,赚的是什么?赚的是各地的差价,只是赚那么一点进货出货的差价,那只能是小生意。”
“既然要考虑到各地的价格差异,这运输就是头等大事。”
说着杨浩指着眼前的路况继续说道:“看看,这还是官道呢,都是这种情况,若是你急于运送一批货到另一个地方,因为这路况耽误了,最终保不齐是连本钱都收不回来,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其实这么浅显的道理别说沈放了,就是春喜儿也懂,只不过没人总结过而已,像是古时这些大商人们都是明白的,却不会将自己的经商经验告诉别人。
像一些手艺人也是如此,都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本事传授给别人,闭门造车,故步自封,这是时代的思想模式,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沈放快速的点头:“草民明白了,侯爷果然高见。”
杨浩微微一笑,却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其实这是最浅显的,要是往深了说,如何能更有钱?沈放你也曾是这建康府豪族,也想过能富甲天下吧。”
提起这伤心事,沈放的眼角抽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汗然的点头:“不瞒侯爷,草民那时候着实是自不量力,却曾想过。”
“想过就想过,没什么自不量力的,任何人都有想的权利,不过如何更有钱?只是本本分分做着这些自己熟悉的生意嘛?不,本侯以为,能够让一个人快速的暴富起来,最有效的做法就是用钱生钱,一个人啊,把钱都存在库房之中,那玩意儿能下崽儿吗?那不是赚钱啊,而是攒钱。”
“钱要流动起来,生意才能更活起来,死水一潭,最终都没有活路的,资本是需要运作才会更加的雄厚起来的,所以说,修路是一个必然,路好了,才能四通八达,运输通畅,货物流通起来,资本也就运作起来了,这才是正路啊。”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愕然,资本是个什么意思?大多数人摸不准,不过沈放却是在认真听了,很用心的听了。
这几日啊,他也是想了个明白,为何建康府的事情都完事了,他还能活着,难道要进京受审?似乎自己还没牛逼到那个地步啊,而且自己的女儿沈霜真的成了这镇北侯的仆人,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点什么?
毕竟不是个蠢人,他明白了,或许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也或许是沈家都有活命的机会吧,所以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他都很用心,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可能抓住的稻草。
杨浩并不期望这些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至于说资本论的东西,他也只是个一知半解,不过他明白一点,有钱人把铜板,金银都囤积起来,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是对经济发展的一个阻碍,必须打破这种传统理念。
钱啊,是用来花的,而不是用来囤积的,钱要花出去,花出去了市场经济才会被带动起来,经济活泛了,老百姓的的就业机会也就会越来越多,有了工作的机会,就能养家糊口,老百姓有钱了,国家也就有钱了,国家有钱了嘛……
哼哼,谁特么再敢呲牙就打过去就是了。
一条好路,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像那存续了上千年的秦直道,解决了多大的问题,让抵抗匈奴的秦军可以更快的抵达到北边的战场。
其实说真的,杨浩的心里啊,对秦人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拜,尤其是那位始皇帝,说雄才伟略都有点说低了的感觉。
想到嬴政,就莫名的想到了当今的赵官家,杨浩不禁腹诽:“老赵啊,您呢能比的上人家始皇帝十分之一,老子都轻松很多啊。”
很可惜,赵佶啊,玩艺术,在众多的皇帝当中,那真的是数一数二的,论治国……呵呵……
对于赵佶能有多大改变,杨浩不抱多大的希望,只要他能继续支持自己就行了,然而安安稳稳的在他的皇宫里玩乐就可以了,别特么哪天心血来潮他再整出点幺蛾子就成。
还别说,老赵这些时日比较勤政了起来,因为皇城司提举戴宗报上来了一些事情,让老赵很是气愤。
戴宗送来的奏报里写的清楚,张邦昌,王时雍,宋齐愈等为首的一群朝堂官员,私底下收受贿赂,之前更是收了金人使臣完颜宗翰不少的厚礼,尤其是王时雍甚至有卖官鬻爵的嫌疑。
奏报很清楚的写出了时间,地点,甚至连收过什么都一清二楚,老赵很生气,直接在朝堂上就要掀桌子。
其实私底下这些事,大家都知道,就是当皇帝的不知道罢了,对于赵佶来说,平时贪点,这他都能容忍,也知道这官场的一些道道儿,但是他娘的这么大的贪赃枉法的事很少有能钻进他耳朵里的,现在知道了,不发作?那还是个皇帝?
“父皇,此等恶行实属罕见,这样德行有亏之人竟然能立于朝堂之上,这吏部礼部监察御史都该问责,儿臣以为,当严查严办。”
太子赵桓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表现的机会,当然,这也是赵佶的意思,都闹到这个程度了,还特么不严办?这还是大宋的朝堂吗?我一任帝王竟然用这样的人替我管理国家?
赵佶也是真的气到了,没用朝堂上任何的部门,责令皇城司携同开封府严查这件事,侍卫司出动禁军,一经查实,直接拿进开封府大狱,皇城司开封府同审,太子赵桓为主审官。
旨意一出,皇城司的行动力让整个汴京城的人是大开眼界,当天就把张邦昌等在朝堂上挨过揍的都直接扔进了开封府大狱。
开封府府尹吴择仁也摇身一变,脱下了那老好人的面具,指令李朝阳,要从快,从速,从严,坚决以皇城司为主,锁拿一切涉案人员,不得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哪怕是一只猫,一条狗都不放过。
事发突然,突然到王黼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也是急了,直接去了太师府,蔡京听闻之后,也是呆愣了好久,最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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