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到底是古人,各种的勾心斗角玩的是厉害的,但是并不是谁都明白舆论先行的道理的,如蔡京这等位置,甚至不会想这些问题,在他们的眼里,靠着造谣生事,这都是小道。
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感受过被铺天盖地的谣言压上来是什么感觉吧,说到底,还是因为在他们眼里,蚍蜉何以能撼动大树?
然而,事实证明,蚍蜉是真的能撼动大树的,只要够多,只要有人指明方向。
贪官污吏一直都是百姓口中的谈资,只不过平时也只是说说,都明白,贪官是常态,尤其是大宋朝徽宗这个时候,乱的一批。
所以平时里说说也就说说,说完了就过去了,谁又能做什么呢?
但是,当事情恶化了,江南造反是朱勔逼出来的,这朱勔竟然吃人肉求长生,这就炸了锅了,这已经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了。
俗话说谣言止于智者,蔡京起初听闻有谣言到也没觉得什么,但是越演越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甚至听说京城中已经有些群情激奋了,这才意识到了不妙。
老狐狸心里清楚,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推波助澜的,目的就是朱勔,朱勔做过什么,他也是最清楚的,说这人贪财好色是有的,吃人?这尼玛也太玄幻了吧。
不等赵佶的传召,听到风声,蔡京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得不做出一些表示了。
资政殿内,赵佶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头前赵构刚气势汹汹的问过他,父皇,你可是要江南的百姓都死光吗?现在就这样了。
赵佶确实如杨浩所猜测的,他就是在等,等呼延灼能传来捷报,那么自己就好做的很,最起码和稀泥也好弄,但是现在,这明摆着是要逼宫吗?
众人到齐,落座,大多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有太子赵桓,似乎有些宿醉未醒的模样,双眼无神的扫了一圈众人,选择了沉默不言。
“构儿,京城之内,谣言四起,你皇城司可有察觉。”
赵构起身说道:“父皇,有察觉,只是无法控制,传言来自于江南,皆是因战乱而来的流民所传。”
没有推脱,而是说知道,这小子越发的聪明了,从谣言四起的时候,他就想过,这或许是杨浩在背后搞的事情,只不过杨浩没告诉他,问过戴宗,戴宗却是一无所知,但内心里大家都明白,私底下赵构还说杨浩够意思呢,这个时候怎么能说不知道,那就彻底的将自己和杨浩都给卖了。
蔡京不等其他人说话,抢先说道:“官家,既然是流民所传,老臣以为,这或许是那方腊的诡计,想要逼得朝廷撤换了主官之法。”
这话说的没毛病,离间计反间计的这些东西,古人玩的很溜的。
到是冯熙载直接起身:“官家,臣以为不然,这世间岂有空穴来风之事,既然有了这样的传闻,到不如将朱勔传召回京,一问便知。”
又来了不是,这些自诩清流的文人们啊,总是这样,之前杨浩的事情就是如此,忌惮杨浩的战功彪炳不好控制,那就弄回来吧,想要敲打一下,也好拉拢过来,成为对抗蔡京一系的生力军,结果人家杨浩不接招,直接摆出一副老子不干了的态度,让你无从下手。
但说到底,冯熙载郑居中这些人目的是为了抗衡蔡京,弄朱勔是一个必然,有这样的机会不下手想什么,再说了,朱勔要真是个帅才之前会被方腊打成那个熊样?还不如换回来挺好的,朝堂也不是没人可派。
倒是王黼起身笑道:“冯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都知道是些流民乱传的谣言,身为朝堂命官怎么可以随意相信呢?官家,臣以为,当重查,查一查那些流民中可有方腊反贼的奸细,抓到贼酋,明正典刑。”
这话一说出来,赵构就有点急了,他知道,肯定不会是那些流民散播的谣言,若是被王黼这么一闹,少不得要枉死多少人。
赵佶也是一头乱,起初以为是皇城司搞鬼,但人家赵构不承认啊,现在弄成这样?
一转头看向赵桓:“皇儿,你以为如何?”
赵桓依旧是双眼无神的样子,听到问话,到是起身看了看蔡京和王黼,这才对赵佶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应当如冯大人所说,传召那朱勔回京吧,之前皇弟的皇城司不是也收集了不少的证据吗,不如两案并作一案,审验之后,自有定论。”
听到这话,蔡京眉头一皱,他这才知道,竟然早有人开始要对朱勔下手,就是没想到竟然是康王赵构,心里有些乱了。
王黼和那余深也是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趁着这个空档,赵构连忙说道:“父皇,儿臣以为皇兄说的是,朱勔在江南横征暴敛,祸乱江南,着实应该仔细的审验一下。”
赵佶看蔡京等人不再说话,略一沉吟,点头说道:“如此……就拟旨吧,传召朱勔回京,责呼延灼暂领江南战事。”
君无戏言,话已经说了,就得做了,蔡京给了王黼一个眼神,王黼心领神会:“官家,臣以为,朱勔可传召回京,不过那谣言如何传起来的,也应该仔细的查问一番,若是那方腊的奸细混入京城,恐起祸端。”
赵佶再次点头:“爱卿说的是,这件事就由侍卫司来办吧。”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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