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你年纪小,担心你受欺负。陛下所选的与你婚配的对象,又大多配不上你。
所以便想,不若与我订婚,等你长大了,我便将婚约解除。”萧桀娓娓道来。
当年他想做的,便是护着这孩子。
也不知三三真正的本事。
但这一护,便已成了习惯。
即便现在知道三三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可依然总觉得,三三会受欺负。
一开始的萧桀,把三三确实是当孩子宠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眸光暗敛,不敢看三三,别开了目光。
一丝罪恶感在心中缓缓升起。
白三三了然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日子契飞走是去办这件事去了。
“
你……生气了吗?”萧桀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三三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恼怒。
但此事无论如何,也是自己隐瞒在先,若是三三气他,也是应该的。
白三三摇摇头,“没生气。”
这种小事,自是不会让她生气的。
而且,她也没放在心上。
她刚刚就是随口问一下。
原本等着三三生气的萧桀看到三三这满不在乎的样子,却凛紧了眉。
心中也沉了下去。
“真的不生气吗?”他又问了一遍。
白三三准备点头,但发现子契的神色隐约好像不太高兴?
莫非,要自己生气,才好?
两人都同时静默了片刻。
“唔……有点生气。”她改了要说出口的话。
萧桀眉目这才舒展了一点,三三会生气才好。
会生气,才像个人,才像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而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白三三的确是不在意这件事,
但她却在意了萧桀的情绪。
或许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萧桀走上前,半蹲下身子,“这件事是我不好。那乖乖要怎么才消气?”
他轻声哄着。
白三三眉心动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
唔……
既然,子契这么说了。
那,她就不客气了。
她看着萧桀,然后把视线移到了他的头顶,
软声道:“耳朵。”
萧桀一时半会儿没反应够来,过了一阵才明白三三说的什么意思。
“噗……
”
一对银白色的狼耳突然从头顶冒了出来。
毛茸茸的狼耳看着就让三三忍不住上手摸了。
在三三的手摸到柔软滚烫的狼耳的时候,萧桀脸色也有点不自在的看向了另外一边。
任由白三三对着他的那对狼耳“蹂躏。
“大尾巴呢。”白三三看向了萧桀身后。
萧桀:“……
”
怎么感觉好羞耻。
他可不想在人形的时候,把尾巴变出来。
耳朵就算了。
尾巴……
所以他没动。
“大尾巴。”白三三又说了
一句。
“没有……”
白三三歪了一下头,“大尾巴呢。”
“没……
”萧桀看着三三的歪头杀,可爱的顿时没有了抵抗力。
在停顿了半晌之后,才说了一个字,“有。”
身后便立刻出现了一条硕大的银白狼尾。
蓬松的狼尾摇了摇,白三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好可爱。”
萧桀:“……”这是对他的形容词吗?
他看着三三的反应,发现三三好像很喜欢他……喜欢他的耳朵和尾巴。
白三三的确很喜欢萧桀狼身的的耳朵和尾巴,还有那一身漂亮的毛毛。
子契的狼身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兽类物种。
毛毛还很好摸。
所以她其实是萧桀的狼身控。
老早就想让子契再变回来让她撸一撸了。
“
子契是犬科。”白三三一边摸一边说。
萧桀颦眉,犬科?
什么意思,说他是狗么?
尾巴尖尖上的毛毛也不自觉的扫了扫,拂过三三裙裾。
“
那子契会接棍子吗?”
萧桀:“接棍子?”
白三三解释:“就是我把棍子扔出去,然后子契把棍子叼回来。”
萧桀:“……叼……叼回来?”他俊容已经有些抽搐。
“不会。”
他这次立刻否认。
不否认不知道三三还会不会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三三脑瓜子不知道一天到晚想些什么,总有些古怪的东西。
白三三有些失望,
“好吧。”
其实她真的想试试。
但子契不会就算了。
萧桀见三三似乎被哄好了,才收起了自己化出来的耳朵和尾巴。
虽然三三喜欢,但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若不是三三,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半妖体。
“婚约之事,便是由此而来。”萧桀变回人身之后,才道了句,“若你实在不喜我未婚妻的这个身份,也可当它……不存在。”
萧桀说着,眸色渐黯。
白三三浅浅笑了一下,
“倒也无妨。若你喜欢,便放着吧。”
左右不过是一个称呼和名,左右不了她悲喜,也改变不了她这个人。
所以,存在也没关系。
要是子契喜欢,那边留着吧。
萧桀深深凝视着她半晌,忽然脱口而出,“三三,若是,我将会娶你为妻呢?”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后悔了,心中顿时充满了罪恶感,可又忐忑和期待。
即便他知道三三的心智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孩子
心智,也见过三三元神的真正模样。
知道三三是个远远超于现在所看到的模样的年纪……
可现在的三三,却还不到十岁……
可看到三三这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却忍不住的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他怎么可以现在这个时候对三三问这句话。
三三还小啊……
“娶我,为妻?”白三三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她对这几个字有些陌生,似用了好半晌的功夫才缓过来,这四个字为何意。
她有些诧异
,“你,敢娶我,为妻?”
用的是你敢。
子契竟然敢想娶她?
从未有人对她如此鲜明的说过这句话。
她竟一时有点是神。
萧桀侧边的拳头握紧,看着她,认真承诺,“你愿意,我便敢。”
白三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脑海中却像是过了千万年,一些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闪过。
冰冷的胸腔有些隐隐作痛。
但现在却没有从前痛的那般厉害了。
只是让她很不舒服,依旧有点难受。
见三三颦着眉不说话,他缓缓道:“你曾说,若我活的长久,便可与你同生。此话,还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