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苏总,你还在听吗?正在努力修复中,等我们的好消息。”
苏羽气得挂断了电话,手攀上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
待有点精神后,他打开桌子旁边的电脑,很快进入网址,打算自己亲自出马。
对于他这种拥有黑客技术的人,处理这种事情向来游刃有余,分分钟就可以搞定。
只是大多数时候就嫌麻烦,能不出手尽量不出手,没想到手下养了群废物,最后只能亲自出马。
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一页页代码出现在电脑上,依次给各娱记公司的电脑摄入病毒破坏照片,结果不仅没把黑料给抹掉,竟还被反噬了。
电脑突然黑屏,上面出现了几个猩红的大字,【苏凛,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敲打键盘的手一顿,手指轻微蜷缩,心里疙瘩了一下,难道他做的那些隐秘事都被这个人发现了吗?
他迷着眼,尝试着再次敲打键盘,想反追踪回去,看看和他正面刚的家伙是谁。
只是自那行字出现,几秒又消失后,电脑始终保持着黑屏,无论怎么敲打,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重重地盖上电脑,看着被他丢在旁边的手机,伸手碰触后,想到连他都不是对手,手下的那些人就更不可能搞定对方了。
手指握住边角的茶杯,往嘴边送,喝了几口茶润嗓,冰冷的茶水入喉,依然浇不灭心中的火气。
门突然被推开,苏凛抬眸扫向门边,手指捏紧茶杯,往前一丢,刚好砸在胡曦的脚边,“谁?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寂静的房间里,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格外清晰,像是魔咒般,一声又一声,萦绕在耳边。
胡曦脸色不变地走到他的跟前,看着眼前这个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一时竟有些恍惚,越发看不懂当初的自己。
当年那个将她从黑暗中拉入光明的男孩,当年那个会温柔地说有事找我的男孩,终是在岁月的流逝中,一点一滴变得面目全非。
这些年,爱过,恨过,疯狂过,挣扎过,崩溃过,原谅过,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以为用婚姻绑住彼此,她会快乐和满足,直到现在她才发觉,不爱就是不爱,过往种种爱着的痕迹,不过自己拼命找来的安慰。
那些美好的故事,只是一个包裹着糖果的毒药,吃下去,刚开始是甜的,越到后面就越苦涩,直到破灭的那刻,毒素已蔓延全身,汇入心脏,一击毙命,再也回不去。
她永远记得一年前,他亲手将戒指戴在她手上,闪闪发光的钻石印着她红透的脸蛋,那天的阳光那般好,像极了她畅想未来美好的心情。
他带着她去民政局领了证,并承诺等他站稳脚跟,就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她想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那些跟在他身后的日子,那些坚持不懈的追逐,终于等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然而,美好从来都是假象,比起相信,信仰一瞬间崩塌,才更让人不能接受。
她那一刻才清晰地认识到,他并不爱她,他要的只是个懂事的妻子,只是一个延续他血脉的继承人,所以最好的选择是她,也只有她。
苏羽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人,眉头紧紧蹙起,语气不耐烦地道,“你有什么事?没事不要打扰我,我现在很烦。”
胡曦手指拽紧衣角,柔和的面上露出个笑容,两边的肌肤陷下去,形成两个小巧的酒窝。
岁月似乎很优待她,四十多了,风华依旧不减当年。
她柔和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
苏羽一时竟看呆了,她第一次露出这种笑容,柔和的却又不带一丝情感,看着他的眼眸不再莹莹生辉,平淡得像一弯清水。
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抓着抓不住,从他的指尖流逝了。
胡曦看着他,很平淡地说了一句,“苏凛,我们离婚吧!”
几个字划过他的脑袋,极为地清晰。
她说离婚。
他从来没想到,这段关系的结束,不是他先说,而是当年那个追在他身后,跑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她突然放手了。
明明他应该开心的,可这一刻,他发现他没有一丝庆幸,反而感到了一阵窒息感。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游戏开始的那一刻,你就该明白,只有我才是那个可以说不的人,我没说结束谁也不能叫停。”
胡曦眸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突然自嘲地笑了,“苏凛,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舍不得我走?那不好意思,我不爱你了,也不想陪你玩了。”
冰冷的手指攀上她的肩膀,被他一推,控制在了墙角,背部靠着坚硬的墙壁,脖子被狠狠地掐住,“爱,可笑。你配吗?你不过我我养的一只小宠物,小宠物就该乖乖的,别惹主人生气。你要再提离婚,我不敢保证惹怒我的后果。”
男人眼底一片猩红,脖颈间的力气一点点变大,“既然爱我,那就永远地爱着。我的东西只能是我的,也只能待在我身边,我不允许它变成别人的。”
手指离开了她的脖颈,攀上她的后脑勺,男人的身影压了过来,狠狠地碾压过她的唇。
胡曦脸色苍白一片,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害怕得将自己的手指甲狠狠地掐进手掌中,泪水从脸颊流了下来。
男人冰冷的指腹攀上了她的脸,慢慢划过她的眼角,嘴角明明挂着温和的笑容,却那般地骇人,“别哭哦!你乖一点,我就对你温柔点。”
唇瓣吻过她的眼睛,泪水被他一点一滴地吻掉。
他如同恶魔般,抱紧了她,一步步往床榻走去。
将她温柔地放在床上,压了上来,“宝贝,好好享受这个无眠的夜晚哦!”
苏凛只觉憋了一口气,在被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挑衅一番后,她又过来说离婚,刚好撞到了他枪口上。
算不上温柔的力度,甚至凶残至极,一夜荒唐,他就如同一个魔鬼,毫无节制毫无温柔地索求,发泄着胸膛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