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染抬起脚尖,轻吻他的唇瓣,“相公,这里人好多,我不喜欢,带我离开好不好?嗯?”
楚木白神色微滞了一下,“好。”
“那相公抱我——”
苏慕染双臂展开,一双杏眸缀点着水润光泽更显得楚楚怜怜,楚木白下颚微动,眼睫微垂,而后直接像抱小孩一样将苏慕染抱在了怀。
她双臂环搂着他的脖颈,嘴角漾着浅浓的弧度。
难得她的“个子”比他高了,这次换她俯身亲吻他的额头了。
拓跋桦尘蜷曲的身体半跪在地面之上,腥红的血水喷溅了他的一身,连着下巴上也全是。
以往的慕染总是不舍得看他这般模样的,可...她一眼也没有看向他......
拓跋桦尘撑着墙壁站起身来,胸膛像是被千斤鼎撞击了一样,连呼吸都是压迫的疼痛。
“慕染——”
苏慕染微顿,并没有回头。
她清晰的感触到他环抱着她的手用力缩进,她吻他,吻他眼帘,吻他额角,轻轻地为他按揉着太阳穴。
“拓跋桦尘,你我之间的事早已说的清清楚楚,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对你无感,以往没有,现在没有,今后更没有,还请你自重!”
拓跋桦尘看着苏慕染侧脸微醺、注视楚木白的目光清亮而又爱惜,心脏痛得仿若沉寂了深海,四周的压力寸寸不差的挤迫着他......
“相公,我们走吧。”
楚木白红炽的眸眼紧紧的盯着她,他没有回她的话,脚下却惯性的听着她的话,轻功发动,携着她越上了屋檐。
拓跋桦尘手捂着胸膛,忍着疼痛,踉踉跄跄的走到房门口,手扶着门栏,“噗——”口吐出一口的鲜血。
“慕染,我有万阳赤幽草——”
说着,拓跋桦尘挥袖,示意侍从。
那位侍从明意,躬身颔了首,退下。
“不必了——”苏慕染的声音平淡,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不需要。”
拓跋桦尘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视野变得模糊,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回响着的都是她的那一句——
不必了,不需要......
她...连我唯一能做的也不愿意接受了吗?
“噗——咳咳......”
“世子——”
“世子——”
“......”
一众兵甲侍卫围上前来,搀扶着拓跋桦尘。
好啊,当真是好,一切都是他自己造弄的结局,不是吗?
一切的一切...也全然的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拓跋桦尘在心中冷哼一声,眸眼中无一丝的温度,甚至是...没了生机的颜色。
他抬眸,看向跟在他身边的麾下,“你们想回家吗?”
“......”庭院中的侍卫皆是垂头不语。
“反叛之贼,如何还能企望回家?”家?许久之前我都没有感受到那个温度了,只有她曾对我无微过,可惜不过黄粱一梦,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
“世子...您是世子——”人群中一人小小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拓跋桦尘微愣,口中喃喃,“世子...我是世子...”
不知是觉得太过荒谬还是自嘲,拓跋桦尘笑了,笑得异常的低沉,仿若地狱来的使者。
“是啊,我是世子,有一件事我想办很久了,还没有做呢?”...差点忘了,慕染十分的欢喜我能回到家乡呢...
“不管世子想要做什么,我等都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好一个的誓死追随,不过是利益的趋使,团结了我们一路的众人罢了。
拓跋桦尘并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心中暗喻,脸容之上是苍白的肃冷。
“好,吩咐下去,所有的潜在暗卫兵甲准备待命,就说,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就要到了。”
“是,世子。”
拓跋桦尘眸眼深邃,还始终的望着苏慕染与楚木白消失的地方。
慕染,我真的不可能得到你吗?
等我攻入叱原国,取了他的人头,当了国君,那时候你听到关于我的消息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拓跋桦尘的眸眼有一瞬间的黯淡。
慕染...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如果...如果一开始我没有走错,现在的你我会不会不一样?那时你答应我的去叱原国看看我国的风情,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是个未知了?
如果...如果生命可以重塑,一切都可以重来,我想早点认识你,不管你我有没有结果,我都不会做同当初一样的决定,其实只要是能在你身边,就算是简简单单的看着,于我也是幸福的。
只可惜,没有如果,也没有来生,我错过你了,永远的错过你了......
另一边,楚木白抱着苏慕染出了拓跋桦尘的兵甲包围之地之后,内力外泄的越来越厉害,就连他怀中的苏慕染都感觉到了强烈的冷意,与压迫感。
难道失魔状态下,越是发动内力,状况越是严重吗?
苏慕染在心里猜测,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嗯...是她胸前的那啥...蹭的他有点抓心挠肝,一时间分身,才导致的他连最基本的轻功控制也会出现外泄的状况。
“相公!”苏慕染伸手朝一侧指了指,“那里有马车,我们坐马车回去好不好?”
楚木白微愣。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要忍耐好久?
他眉头微皱了皱,极其不情愿的扭过头装作没有听见。
苏慕染:......
其实她也发现,处于失魔状态下的他除了自控没以往强烈之外,智商...嗯...也是会略显“呆萌”......
苏慕染双手捧着他的脸庞,强力的把他的头扭正,嘴巴微嘟,声音捏捏,似有撒娇的意味也有些许的强制,“我不管,现在是冬天,外面太冷了,马车里暖和。”
楚木白一听这话,眸眼里忽然闪现了一抹的光亮,下一刻苏慕染就知道,为啥了——
他释放了内力,给她当暖宝宝哇!
太贴心了,我竟然无语以对...
“不管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坐马车,我就要坐马车,马车严严实实的,坐着还舒服——”
楚木白原本还很纠结,在听到苏慕染的话之后,丝毫没有犹豫就抱着她钻进了马车。
因为他听到她说的话的潜在意思是这样子的——
...马车里严严实实的,啥都能干,“坐”会很舒服......
估计苏慕染若是知道她的一番话,被他曲解成那种驴头不对马嘴的样子,会当场大脑发昏,一片昏白,除了满脑子旋转的问号,以及大写的两个字——
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