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诺上次走的匆忙，之前在桐城租住的房子没退，省了不少麻烦。
单人公寓中，她剩下的东西都在，房子许久没人住，落满灰尘，唐海诺顾不得一身疲惫，开始收拾打扫。
等她忙活完，换上套干净的家居服，盘腿坐在飘窗上。
冬日午后，阳光正好，刚好能照在铺了层厚重米黄色毛毯的窗台上，却穿透不了唐海诺心头浮着的厚重阴霾。
她双手抱着杯子，拧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拿过手机，想要打给季如安。
此时，门铃响起，唐海诺拨号的动作微顿。
她刚来桐城不久，认识的人不多，唐海诺想不出是谁，她从飘窗上下来，趿上拖鞋，来到门前，掀开猫眼。
门外，一个高挑的身影在透镜下缩小成正立虚像，是季如安！
说曹操，曹操就到，唐海诺讶然，惊喜，她快速打开门，扑向季如安。
“安安……”
“少来！”季如安身穿黑色加绒短款皮衣，搭着件黑色的小脚裤，短寸的头发英姿飒爽，她伸手抵在她和唐海诺之间，气势汹汹说：“回温城只给我打个电话，离开给我发条微信，你丫的真把我当朋友了？”
“我……”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季如安推开唐海诺，越过她进入客厅，利落的拿掉肩头的黑色旅行包和头上的棒球帽丢到茶几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过唐海诺刚才放到茶几上的水喝了口，环视下周围说：“我听公寓的邻居说，你带了一个鲜肉回去，人呢？”
提到那个不知姓谁名谁的人，唐海诺面色一僵，眼里闪的痛苦没有逃开季如安的眼睛。
“被甩了？”
“不是。”
“跟我你用得着嘴硬？”季如安理了理被帽子压的贴在头皮上的头发起身，揽住唐海诺的肩头，“走，告诉姐那渣渣在哪，我给你出气。”
“先不说他，你那有林柠的料吗？”季如安是娱记，资深的，唐海诺补充，“黑料。”
“是林柠撬了你墙根？”
“……”唐海诺被季如安发散的思维打败，解释，“林柠是我生母的继女，你说的那个鲜肉是她们塞给我，哄骗我说，是我的弟弟。”
季如安脑袋转的很快，几秒便理清，她爆了声粗口，“你妈她光顾着自己快活，不顾你们的死活已经够过分了，现在又来坑害你，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又冷，又硬，毫无半点儿母性可言。
唐海诺笑容苦涩，如果不是那颗棋子良心尚存，她现在……公寓中的一幕幕如刀子般割着唐海诺的神经，她垂在身侧手不由自主收起，恨意弥漫全身，自眼底流出，“所以我需要林柠的黑料。”
“你等着，就算是没有，姐也给你的整点出来。”
敢欺负她季如安的姐妹，反了天了！
季如安风风火火蹲下身子打开背包，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掉落出来，她从中扒拉出一个红色的u盘，看了下u盘上的编号，开始打电话。
“老耿，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
唐海诺扯了扯林柠的衣袖，从地上散落的照片中找出张递到林柠面前，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季如安瞅了眼，急忙对电话那头人说：“没事了，先这样。”
季如安挂断电话，拿过照片，“照片你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