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你就这么点儿本事？
当天夜里，赵瑾瑜匆匆地入了宫，在御书房前求见。隔了好一会儿，玄武帝才宣了他进去。
赵瑾瑜跪在玄武帝面前，神色悲戚，“父皇，儿臣的母妃去了。”
闻言，玄武帝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道，“孤已经知道了，因为体恤你此刻的悲痛之情，所以并不打算治你今日私自闯进冷宫强行带走顾宛央之罪。”
“儿臣犯了错，自然该受惩罚，绝对不会为自己开脱，只是……”赵瑾瑜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儿臣今日之所以进宫，除了负荆请罪之外，还想斗胆替母妃求一个恩典。”
“哦？”玄武帝双眼微闭，“老五，你想求个什么样的恩典？”
“父皇，母妃陪伴在你身边接近三十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儿臣斗胆求父皇收回贬她为庶民的圣旨，让她能够以妃嫔的礼仪安葬在皇陵内。”
玄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可知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儿臣当然知道。”赵瑾瑜重复了一遍，“儿臣斗胆求父皇收回贬她为庶民的圣旨，让她能够以妃嫔的礼仪安葬在皇陵内。”自古女子出嫁从夫，像德婕妤这样被贬为庶人赶出皇宫跟民间被休弃的女子有异曲同工之处。夫家不能呆，娘家不能回，就算是死也无法葬入任何一家祖坟，只能当孤魂野鬼，所以赵瑾瑜才特意来求恩典。
“简直胡闹。”玄武帝的声音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怒意，“你母妃的确是陪伴孤接近三十年，算得上有些苦劳。可她这么多年来做错的那些事情，已经足以把她的那些苦劳彻底抵消。孤前些日子才下了旨把她贬为了庶人，你如今却又要让她以妃嫔的礼仪安葬在皇陵内，这不是逼孤朝令夕改么？还是你心中觉得，君王的命令就是如此不堪一击？”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赵瑾瑜道，“只是若不恢复母妃妃嫔的名号，她就成了无根之人，哪怕儿臣把她下葬，日后也只能是孤魂野鬼，儿臣实在是于心不忍。
玄武帝静静地看着他，“老五，你觉得孤狠心也好，绝情也罢，但孤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恩典。”
“父皇……”赵瑾瑜一时情急，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喊了出来，“你当真要如此绝情么？是不是对你而言，只有宸妃和七弟才是你的亲人，我们其他人就连他们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玄武帝冷冷地看着他，“孤的确看重宸妃和飞度，但也不是对你们彻底狠心绝情。老五，若是孤真的完全不在意你，孤就会在知晓你在南疆意图杀害飞度的时候要了你的命。回去吧，不要再激怒孤，这对你而言没有好处。”
赵瑾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身上。总有一日，他会凭借自己的能力让母妃葬进皇陵，不当孤魂野鬼。
赵奕轩很快就知晓了德婕妤中毒身亡的消息，忍不住轻笑起来，“我这位五弟素来跟他母妃母子情深，所以德婕妤的死想来是最猛的一剂药，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有所行动，所以给本皇子盯紧一点儿。”
“是。”
“对了，给德婕妤下毒一事，你们可一定要把蛛丝马迹都给本皇子擦干净了。”赵奕轩道，“这样一来，就算赵瑾瑜猜到是我，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心里急。他现在越急，情况对我们就越有利。”
“殿下请放心，我们的人做得很小心。”
料理好德婕妤的后事后，赵瑾瑜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五皇子府上的人虽然担心，但又不敢私自闯进去，只好在心中焦急万分。
一天一夜之后，原本待在自己别院的燕长乐赶了过来。
原本众人就担心赵瑾瑜会不会有个好歹，心中想着有人能进去看个究竟，所以谁也没有阻拦她。
燕长乐直接踢开了房门，只见赵瑾瑜正坐在角落里喝酒。她不动声色地关了门，走到他面前，抢走他手上的酒壶，“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吗？”
赵瑾瑜抬眸看她，醉眼朦胧，“你说什么？”
燕长乐索性抢过他手中的酒壶，直接扔到了地上，瞬间碎得四分五裂，“自己母妃被人害死，你却只知道在这里喝闷酒。赵瑾瑜，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吗？”
“当然不是这样。”赵瑾瑜辩解，“我会替我母妃报仇，会把那些所恨之人通通踩在脚下。我现在只是心里很难受，想要借酒解忧罢了。”
“这样最好。”燕长乐道，“你想喝酒那就一次性喝个够，然后用你所有的手段去争那个高位。人只有站在最高的地方，才能让人仰视，随心所欲。”
“燕长乐，你放心。边关那里很快就会出事，到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边关会出事？”燕长乐不禁疑惑，“殿下，到底会出什么事？”
赵瑾瑜神秘一笑，“别着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既然燕镜台无法再拖延，那本皇子自然要另辟蹊径。”
燕长乐见赵瑾瑜不愿多言，也没有再追问。反正只要他们的目标一致，早知还是晚知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飞度坐在营帐里，正看着顾宛央写给自己的信。这个丫头片子每次送来的信都不过寥寥数语，实在是让他心有不甘。两人分别这么久，她就不能多写一些倾诉衷肠么？看来等时候归去之时，他可得好生地敲打她一番才是。
一想到这里，赵飞度就忍不住嘴角微扬。正在此事，蓝羽走了进来。
“王爷，什么事这么开心？”
“看家书。”
蓝羽忍不住调笑，“原来王爷是想王妃了。”
赵飞度不接他的话茬，而是指着他手中的两坛酒问道，“蓝将军，找本王喝酒？”
蓝羽道，“属下有些无聊，想要找王爷一起喝酒而已。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意一起喝过酒了吧。”
“的确有些年头。”
赵飞度接过蓝羽手中的酒，打开喝了一口，“蓝将军家的酒还是这般清香凛冽。”
两人谈笑风生，陆陆续续喝了不少酒。赵飞度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他的酒量一直很好，不可能这么快就醉了。这酒，有问题。
他抬眸想要看蓝羽，却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终究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