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又是梦境?
赵奕轩大笑起来,“儿臣当然怕母后给自己使绊子,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东西,一下子又不怕了。最多也不过是再禁一次足,儿臣又有何惧?难不成……”
他顿了顿,徐徐地吐出了几个字,“难不成母后你还能想办法让父皇杀了我?”
苏凤仪冷笑道,“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赵奕轩的笑声愈发大了起来,“母后真的是喜欢说笑,以至于这样的笑话也能说出来。虽然父皇素来都有偏爱的儿子,也不是很喜欢我,但终究还是虎毒不食子,根本舍不得杀我。毕竟他真的要杀我的话,上次我和以嘉的事情败露以后他完全可以杀了我维护皇家的颜面,而不是仅仅禁足了事。”
苏凤仪知道赵奕轩此言不假,虽然玄武帝一一生杀伐决断,也偏爱赵飞度,但对所有的皇子他都保持了一颗人之常情的慈父之心。
赵奕轩行了礼,“儿臣今日就不打扰母后的清净了,告辞!”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凤仪的心极为烦乱,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顾宛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骆驼上,阳光刺眼。
她伸手捂住了眼睛,瞬间就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赵飞度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央儿,好好活下去,帮我把我的那一份也活着。”
想到这里,顾宛央一下子就从骆驼身上跳了下去。她的动作太大,以至于跌到了脚踝,疼得直钻心。
那西域女子走到她面前,“你醒了?要不要喝水和吃东西补充体力?”
顾宛央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焦灼地问道,“姑娘,我夫君呢?”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只听西域女子回答,“我当时已经对你们说得很清楚,我只能带走一个?现在你既然被我带走了,那他自然就留在了那个地方。”
“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如果有来生,他还想遇见你。”
顾宛央愣在了那里,赵飞度选择了让自己离开,也就是把生的希望给了自己。可是他知不知道,她宁愿跟他同死,也不愿意独活。
“不行,我要回去找他。”
“你若是要回去的话我也不拦着,但对于你这种找死的人不会分一点儿食物和水给你。”西域女子缓缓道,“也就是说你只要踏上回去的道路,基本上必死无疑,你这样做值得么?”
“这个世上有些事情不能拿值得不值得来衡量。”顾宛央道,“就像他把生的机会留给我,这样值得么?”
西域女子愣了愣,随后道,“他说只要你能活下去,他就已经满足,想来他是觉得值得的。”
“你看,其实他想要我活下去和我想要回去陪他赴死是同一个原因,都是因为我们深爱着彼此。他有他的坚持,我有我的想法,我们自己觉得值得就好。”
“姑娘,你是一个好人,谢谢你。只是你的恩情,我恐怕只有来生再办法。”
说完,顾宛央朝她拜了拜,转身就往回去的方向走去。或许她会迷路,或许她根本就支撑不到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可她知道这是自己现在心里唯一想做的事情。
“等等。”
顾宛央转过头看向她,“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心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对于你这种一心想要找死的人,我也没有心思再劝。”西域女子从骆驼身上取下一个水囊和一些干粮扔到顾宛央的手中,“反正我这些也是多余的,不如施舍给你,说不定你还能活着见到你夫君。”
“一直往西边走,祝你好运。”
“谢谢。”
顾宛央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她知道自己多走一步,就离赵飞度近上一分。
赵奕轩离开的当天夜里,苏凤仪便收到了来自他府上的礼物——一截断指。那断指上有一道月牙状的疤痕,而刘远轩的手指上就有那样的痕迹。
而装那断指的盒子里还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这是第一根。
苏凤仪气得浑身发抖,收好那截断指就往玄武帝的寝宫走去。因为她意识到,若是自己不断妥协的话,指不定赵奕轩最后会提出什么可怕的要求,既然如此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向玄武帝坦白。
顾宛央挣扎着往前赶路,因为有食物和水的支撑,她还不至于倒下。
走了约莫半日,她看见前面躺着一个人,竟然是赵飞度。
她匆匆跑过去,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才把他看清楚。只见他面色苍白,嘴唇已经干涸到龟裂,整个人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顾宛央急忙趴在他胸口,直到听到了他的心跳才放下心来。他还活着,这实在是太好了。
她赶紧拿出水囊想要喂他喝水,他却一点儿意识也没有,根本不知道下咽。
顾宛央索性喝了一大口谁,然后覆上了他的唇,撬开了他的牙齿,让自己口中的水一点一点地喂给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了顾宛央。只见他微微一笑,“都说人在临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最想要看的人,我这是真的要死了吗?”
“不,你不会死。”顾宛央抓住了他的手,眼中含泪,“夫君,我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一场幻觉。”
赵飞度终于清醒了过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舍不得你,所以折了回来。不许骂我傻,也不许赶我走,因为反正也没有用。”
赵飞度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一声,把她拥在了怀里。
“夫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人救走以后,我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所以也强打起精神往前走,总比待在原地坐以待毙要强,万一我能获救呢?”
“也幸亏你往前走了这么一段路程,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你。”
正说话间,顾宛央突然发现带着面纱的精绝女王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她忍不住怀疑,莫非他们经历的一切又是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