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痛苦的抉择
顾德音立刻反应过来，“娘娘，你和皇上打算对父亲动手？”
“暂时不会。”顾宛央道，“可若是顾知祥先不安分，我们我绝对不会姑息。”
“娘娘是怕父亲会利用五姨娘逼我接近你，然后探取消息？”
“本宫既然敢跟你亲近，自然是不怕你探取任何消息。”顾宛央道，“准确地说，是皇上想在你不知不觉下利用你给顾知祥一些误导，可本宫觉得还是事先告诉你为好。”
“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就不会心存利用之心。就算要让你去办一些事情，也会征求你的同意，更何况顾知祥还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本宫也绝对不会勉强。”
顾德音转过头看向远方，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才开了口，“娘娘，这段时日里我想了很多很多，有以前的事情，也有以后的事情。其实我知道你和皇上要对付父亲绝对不是因为私仇，而是他真的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他的所作所为，不配为人夫，也不为人父，现在估计也已经不配为丞相。”
“他的确是在开始筹谋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顾宛央道，“德音，你若是不愿意面对，本宫会想办法把你送走，也包括把五姨娘送走，从此你们母女可以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
“我不走。”顾德音声音笃定，“我已身处漩涡之中，如何独善其身？娘娘，我知道自己究竟该问我做，只求你替我保住五姨娘。”
“你放心，本宫一定会让人全力保五姨娘安全。”
北漠，燕镜明正坐在营帐中思索当前的局势，方其华身边伺候的小丫头却匆匆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二……二殿下，方姑娘她……她……”
燕镜明的心瞬间下沉，立刻站了起来，一脸焦灼，“其华她究竟怎么了？”
“方姑娘她……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燕镜明死死地揪住那小丫头的衣领，“什么叫其华不见了？”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看着燕镜明，“方姑娘原本在营帐里休息，可等奴婢进去送饭的时候却发现床上并没有她的影子，就连一直贴身伺候她的云若姑娘也不见踪影。奴婢吓坏了，所以立刻前来禀告二殿下。”
燕镜明一把扔下那小丫头，立刻叫来了侍卫，“立刻封锁整个军营，挨个搜查，哪怕掘地三尺都要把其华给我找出来。”可怕只怕她现在已经被带了出去，光是想到这里他就胆战心惊。
侍卫立刻领了命，立刻把燕镜明封锁军营的命令传了下去。一番彻查之后，根本就没有找到方其华和云若，哪怕是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燕镜明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猜测，这件事恐怕跟燕镜台脱不了干系。燕镜台这个人残暴狠毒，若是其华真落到他的手上，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一想到这里，他整个心七上八下，惶恐不安，恨不得立刻就去找燕镜台质问。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若真是这样做了，反而正中燕镜台下怀，所以为今之计只能等待。毕竟燕镜台把其华带走，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自己，所以肯定会主动过来提条件。
次日，燕镜台果然派了人过来送信，燕镜明立刻就让来人进了自己的营帐。
来人极为恭敬地递上了书信，可燕镜明一拿到手中就发现不对劲儿，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东西。仔细一掂量，似乎是……一节手指！
燕镜明大惊，迫不及待地拆开了那封信，里面果然是一节手指，上面还有一道疤痕。他清楚地记得，其华的手指上也有那样一道疤痕，或者说那就是他挚爱的女人的手指。
燕镜明又惊又怒，拔出案几上的长剑就往来人的胸口上刺去。哪知道他毫不惊慌，只是开口道，“二殿下，你今日若是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长剑终究在离来人胸口一寸处停了下来，燕镜明其双眼血红，“燕镜台究竟想做什么？”
“三殿下吩咐了，只要二殿下即刻收兵，并且承认自己手中的传位诏书为假，他便会放了方姑娘。可若是二殿下还要与他对峙的话，那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把怒气撒在方姑娘身上。今日只不过是一节手指而已，明日或许就会是一只耳朵，后日也许就是一条胳膊。”
“不过三殿下也说过了，他绝对不会要了方姑娘性命，毕竟是二殿下的女人，自然要慢慢地折磨才够解气。”
“属下已经把所有的话带到，所以就先告辞了。”
来人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道，“对了，三殿下还让属下告诉二殿下，方姑娘怀孕了。”
看着来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燕镜明的心前所未有地沉重。他曾承诺一定会把其华好生珍藏，可没有想到今日却让她遭受了这样的大罪。而且他不立刻做出抉择的话，她明日指不定还要遭受什么样的折磨。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似乎痛得都快无法呼吸。
从小到大，他是出生卑贱不受宠爱的皇子，人人看轻他耻笑他，唯有她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她是那么温柔美好的女子，实在是不该遭受这样的折磨。
可若是他真的按照燕镜台的话去做，必然是死路一条。可他想要活得长长久久，跟自己挚爱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活下去。
燕镜明开始在心中后悔，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参与皇权争斗，而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跟一生所爱安度经年。可事已至此，一切都太迟了。
第二日，燕镜明还没来得及做出抉择，燕镜台却已经先了一步。
“二殿下，方姑娘被三皇子绑在了城墙之上。”
“什么？”燕镜明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终于看到了他一心牵挂的女人。
因为还隔着一段距离，所以燕镜明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但她身上殷红的鲜血已经昭示了她所受的折磨。
“其华……”若不是一旁的侍卫和将士抓住了他，他已经飞奔而去。
就在此刻，燕镜台缓缓地走到了方其华的身边。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寒光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