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讨价还价
“哈哈哈哈……”
两人突然听到一阵男子的大笑声，他们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时，却并没看到任何人影，想来那人是用了术法隐藏了自己，除了天凌还能是谁？
“阁下既然来都来了，何不现身说话？”
只听那男子停止了笑声，而是缓缓道，“等到了该现身的时候，我自然会现身。倒是皇后娘娘误会我了，我不过是想让你们母女早一点儿相见，怎么算得上装神弄鬼呢？”
顾宛央冷哼了一声，“你若是真的有心让我们母女早一点儿相见，那又何必制造幻想来迷惑我的眼睛？从看到这棺材里的人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不是我母亲。”
“哦？娘娘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天冥绝对不会让我母亲的尸身落入他人之手。”
“娘娘这句话实在是可笑了，人生在世颇多不如意，很多时候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天冥把你母亲的尸身看得再怎么紧要，可如今天巫阁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要抢一具尸体又有何难？”
“若这句话出自别人之口，我倒是会信上几分，可我却清楚地知道你做不到。”顾宛央看似神情淡然，实则口气笃定，“你如今想要继承大巫之位，就必须让天冥主动禅让。在这种情况下你若是还敢抢我母亲的尸身，天冥哪怕是死也会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不也是你专门等着我们过来的理由么？”
“你果然有趣，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话音刚落，天凌突然就从房间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很年轻，五官英俊，只是浑身上下那种病态的白让人看着极为不舒服。而且他也是红衣白发，就跟顾宛央第一次见到天冥时他的打扮一模一样。顾宛央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莫非天巫阁的人就是喜欢这种调调？
“你却很无趣，比我想象中还要无趣。”顾宛央道，“我原本以为你至少会准备相当精彩的节目来迎接我，哪知道却只是装神弄鬼而已。”
闻言，天凌的脸色微变，“娘娘真是伶牙俐齿，果然有你母亲当年的风采。”
“你当年见过我的母亲？”
天凌那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初天冥还不是大巫，为了你母亲可是差点儿把天巫阁闹了个天翻地覆，我自然是要看一看这个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女人。”
“若是仔细算起来的话，当初是我替天冥隐瞒，也是我偷偷放了他们两个人离开天巫阁，所以天冥能够得到你母亲还有我的一臂之力呢。”
顾宛央冷冷地看着他，“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想着要夺取大巫之位了。”若不是的话，面对根本不可能有未来的两个人，他作为堂弟和天巫阁的成员怎么也该是劝人悬崖勒马，而不是顺水推舟。
“你倒是比天冥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从那个时候就想取而代之。”天凌冷笑，“而他，却还傻乎乎地感激了我这么多年，实在是可笑至极。”
“他犯了那么大的过错还能继承大巫之位，而我比他聪明比他用功，凭什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不甘心。”
“所以你就蛰伏多年就等着有朝一日夺权？”
“这怎么能叫夺权呢，我只是想要把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天冥这些年来一心只扑在你母亲陆梵音身上，根本就不称职，我相信我能做得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顾宛央只觉得天凌这番话简直就跟孔乙己“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够叫做偷呢，那叫窃”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其实你清楚地知道，按照天巫阁的规定，大巫之位根本就不属于你，你这怎么能叫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天巫阁的这一规矩太过于陈旧，也是时候改变了。”天凌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而我，就是改变这些规矩的人。”
“你要改变天巫阁的规矩是你的事情，我可以替你劝天冥禅位，但我要带走我母亲的尸身和他。”
“你母亲的尸身我可以还给你，而且还可以用术法替她恢复，但是天冥你绝不能带走。”天凌道，“他对我终究是个威胁，我最多只能保证留他一命，把他一辈子囚禁在天巫阁里。”
顾宛央斜睨了她一眼，“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天凌冷笑，“我这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而是给你面子。否则的话，我会直接杀了他。”
“你可真是有心了，可惜我不稀罕。”顾宛央看着他，目光锋利如刀，“我要带我母亲的尸身和天冥走。”
“据我所知，天冥虽然是娘娘的生父，但你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就连称呼也是他的名字。既然如此，那又何必为了他而让自己也身陷囹圄？”
顾宛央双眼微闭，“身陷囹圄？”
“娘娘是个聪明人，总不会以为自己踏入了我这天巫阁还能不按照我的话行事吧。”
“你打算对我动手？”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赵飞度终于开了口，“就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你若是敢伤了央儿分毫的话，不仅你们天巫阁，就连整个南疆也会跟着一起陪葬。”
天凌一开始看见赵飞度牵着顾宛央的手时，就已经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这普天之下除了高孝皇帝还敢有谁这样做？听到赵飞度这些话，他心中忍不住一惊。
“高孝连年征战，想必如今国库早就已经空虚，皇上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的发动战争？”
“你可以试试。”
赵飞度一句话都得天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能够做出陪自己皇后涉险的皇帝想来素来行事都是随心所欲，他恐怕真能做出冲冠一怒为红颜之事。
“在进入你这天巫阁之前，孤已经派人给南疆王送了信，若是我们两日之内没有从你这天巫阁出去，他就该来兴师问罪。若是他不闻不问的话，高孝大军不出五日就会压境，到时候你南疆生灵涂炭也怪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