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宫宴刺杀
关于燕镜明其人,顾宛央并不了解,所以忍不住问赵飞度。
原来这燕镜明的母妃出身低微,所以他多年来也只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皇子。若不是这一次燕镜台出发前染了疾,这次出使高孝之行还轮不到他。
顾宛央抬眸看向赵飞度,眼眸带笑,“燕镜台是真的染了疾,还是不敢来高孝?”
“如今两国已经议和,就算他亲自过来高孝也是以礼相待,也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只不过他是败军之将,估计是没有脸面过来而已。”
“其实初见燕镜台这人时,只觉得他生得倒是儒雅俊俏,哪知道也是一肚子坏水。他今日不来,倒也是一件好事。”
次日,赵飞度便在宫中设宴替燕镜明接风洗尘。
顾宛央如今已经显怀,肚子有些沉了,赵飞度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入了座。所有大臣看在眼里,只觉得新帝对这位皇后实在是好得有些过了头,都忍不住在暗地里摇头。帝王最忌偏宠偏爱,可偏偏赵飞度占了一个全。
不过如今赵飞度刚登基,大臣们未曾摸透他的性子,更何况还有丞相顾知祥在朝中屹立,可没人敢提出册立妃嫔一事。
燕镜明上前行了礼,“镜明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顾宛央这才把目光停留在了他燕镜明的身上,只见他生得高大,目光炯炯有神,而且清明无比,倒是比燕镜台那样的喜欢玩弄权术之人让人舒坦多了。相由心生,大抵如此。只不过他生在帝王之家,这样的性子注定是被排除在权利中心之外。
“二皇子远道而来,实在是我高孝之幸。今日孤替你接风洗尘,可一定要喝个痛快。”
“是。”
众人寒暄一会儿后,宫中的舞姬便走到大厅里献舞。领舞的是一名叫做红衣的舞娘,舞姿曼妙,倒是引人注目。不过赵飞度倒不好这些,只是牵着顾宛央的手,默默地喝着酒。
突然间,红衣突然拔下头上的金簪往顾宛央的方向扔了过去。金簪嘶撕破风,不输于任何暗器,力道自然不言而喻。
赵飞度大惊,立刻就把顾宛央护在了身后。而守在一旁的赵崇眼疾手快,长剑早就在红衣扔出金簪时出鞘,把金簪挡了下去,随后就飞身过去,跟红衣缠斗了起来。
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一声“护驾”,整个大厅突然乱了起来,侍卫和大臣们纷纷挡在了赵飞度和顾宛央面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宛央回过神来,只觉得心怦怦直跳,慌乱不已,而她的小腹也是一紧一紧,竟然痛了起来。
她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对一旁的赵飞度道,“夫君,我肚子疼,快送我回凤栖殿。”
闻言,赵飞度立刻抱起了顾宛央,吩咐赵叶请太医去凤栖殿后就离开了。
一路上赵飞度的心都七上八下,额头上都急得出了冷汗,“央儿,你疼得厉害吗?”
“还好。”顾宛央道,“就是肚子一紧一紧的,应该是假性宫缩。”
“嗯?”
顾宛央明白他听不太懂,于是改了口,“应该是刚才被吓着了,所以动了胎气。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我回凤栖殿卧床休息几日就好,你放心。”女子在怀孕期间但凡受了惊吓或者过于激动与伤心都可能导致动胎气,只要不出血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大碍。
赵飞度哪里敢放心,只是匆匆把她送回了凤栖殿,待太医赶过来诊治之后确定没有大碍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顾宛央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没什么事,你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待太医退下去之后,赵飞度把顾宛央紧紧地拥入怀中,“央儿,幸好你没有事。”若是她和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的话,他会自责一辈子。
“我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有事?”顾宛央道,“我估计宴会那里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是先过去处理吧。刚好我也乏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这样也好。”
赵飞度回去的时候,红衣早就已经被制服跪在那里,等候发落。
此时此刻,赵飞度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地走到红衣面前,声音宛若寒冰,“是谁指使你?”
“没有人指使我。”红衣抬眸看他,大声冷笑,“赵飞度,是我自己想要杀了顾宛央。”
“你的同谋在哪里?”
“我没有同谋。”红衣目光怨毒,“我深受五皇子恩典,你却害死了他,我要为他报仇。”
“赵瑾瑜逼宫谋反,其罪当诛,死有余辜。”赵飞度冷冷道,“而且你既然恨的人是孤,那就应该刺杀孤才是。”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所以我并不想死。我只想毁了你心爱之人,让你日日都被这种噬心蚀骨的痛苦蚕食。”
“你说得对,死并不可怕,所以孤不杀你。”赵飞度淡淡道,“孤会让你活着,好好地活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可听者却格外心惊。
“来人啊,把这舞姬带下去。打断她的手骨和腿骨,然后让大夫替她接好。明日日出之时,再打断接好。如此日复一日,不可停止。把人看好,让她好好地活着,最好长命百岁。”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一不倒抽一口冷气。如此酷刑,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新帝的手段当真是残暴。
饶是红衣早就准备好慷慨赴死,可听到这样的惩罚也忍不住心惊,“赵飞度,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赵飞度斜睨了她一眼,目光锋利如刀。
“赵飞度,你今日若是不杀了我,以后我会日日诅咒你的妻儿不得好死。”红衣不想生不如死,所以故意激怒他。
赵飞度冷哼了一声,旋即道,“拔了她的舌头。”
待处理好红衣之后,这场宴会也就散了,赵飞度匆匆回到了凤栖殿。
顾宛央此刻已经彻底平复,开口问道,“宫中巡逻甚严,那名叫做红衣的舞姬究竟是如何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