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地有点沉迷,但是他怀中的蓝幕羽似乎已经感觉到他醒了过来,熟悉的戏谑声音笑道:“你以前不是一早起来就不见了吗?这么这回连床都懒得起了?”
秋玉脸色骤然间黑沉下来,一早的好心情消失得干干净净,沉默地从床上爬了出来,看也没看也跟着半躺在床上支起一只手臂撑着下巴看着他的蓝幕羽一眼。
蓝幕羽看着沉默的穿衣服的秋玉,不由地又笑了下,说道:“你现在怎么像是一下子换了个表情一样?昨天晚上的时候可不是怎么样的。”他微微顿了顿,又笑了起来,“你昨天给我上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秋玉脸色蓦地一红,然后便是一白,头也没抬一下,衣服也懒得整理了,直接拎着外袍出了卧室。
他实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一句身体,一张脸,一个声音,羽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而遇到这位,心里面的暴怒就像是压也压不住的火山,恨不得直接将他五马分尸。
当然,这个想法是极不现实的,所以他只有在忍不住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躲出去。
看着秋玉离开,床上的半披着白色亵衣的蓝幕羽唇角露出莫名的一丝笑意来,伸手撩了下散落在枕上的头法,神色不定地看着秋玉离开的方向。
“你不觉得这样子待客有点奇怪吗?”
宣诺起进自己偏房的时候,隔着帘子就看到床上唯一剩下的人正半裸着身子看着他的这个方向,头隐隐地有点疼了起来了。
他和蓝幕羽熟识了之后,秋玉又近一段时间早早的就离开,所以几乎是每天早上,都是他将食物送过来。
如果真的要说懒惰,只怕晏怎么样也比不上现在床上的这位。
不过是一天的相处,他也看得出来,晏那个人,虽然有时候懒洋洋的,但是那是一种安静的懒散,从性子里面,他是那种有点恪守礼仪的人。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有点不同,他就是那种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人,虽然不至于不讲究礼仪,但是绝对不想上晏。
所以看见这个人熟悉的姿势,他就知道现在半躺在床上的是哪位了。
面对一般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不太适合这个姿势,但是现在由他做出来,不仅没觉得有点奇怪,反面有一种说不上来勾人的感觉。
宣诺忍不住唇角抽动了一下,和以前得到的关于晏的数据对比了一下,他有点明白为什么每天那名叫作秋的男子脸色如此难看了。
“是你啊。”床上的某人眨了下眼睛,缓缓笑了起来,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下一个动作却是挪动了一下身子靠在了床柱上,“今天给我待什么好吃的了?”
宣诺不由地一阵沉默,唇角微微的有点颤抖,他实在是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能创造出这样的人来。
好一会儿,宣诺才从神经质的想法中回过神来,慢腾腾地撩开卧室和客厅间的帘幕,走进了卧室里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向床上看去。
想让这位在早上的时候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出来用餐,似乎有点困难。
“刚刚做出来的小糕点,你以前不是提过想吃吗?”
如果见到晏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忍不住怜惜的话,见到眼前的这位,绝对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无奈。
院子里还是一样的静谧,微风一阵阵地将紫漠的清香送进两个人的鼻端。
唯一的亭子里面,蓝幕羽像是已经从早晨的懒散中清醒过来,指尖拨弄着一个蓝花盖碗,难得的没有露出懒洋洋的神态,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宣诺有点莫名奇妙,和这个人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倒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神态,不由地也皱了皱眉。
一盏茶已经见底,宣诺终于有点忍受不了这个人诡异的沉默,开口说道,“你预备一直这样子发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