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也知道这个时候实在是没什么说的,便直接拉着他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所幸这个地方过于偏僻,也没有牧马牧羊的牧民,草几乎就是疯长,遮住阳光,倒是难得的凉爽。
看着蓝幕羽躺在草地上闭上了眼睛,还有怕忽然从草丛中窜出蛇虫,从靴子里面拿出从不离身的匕首来,将周围的草割掉了一些,才坐在蓝幕羽身边开始休息。
感觉到自己被抱在怀中,蓝幕羽忽然睁开了眼睛,轻声说道:“寒玉,抱我吧。”
寒玉愣了下,有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他。
蓝幕羽苦笑了一下,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面,沿着腰线缓缓向下,搁在他像是瘦了一圈的腰上,轻声又说了一遍:“抱我吧,我觉得……难受。”
他实在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样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整个灵魂都陷在白茫茫厚重的雾气里面,呼吸进去的也是厚厚的雾,压得心底难受。
寒玉身体微微一震,心中一叹,知道他还是担心,低头看了他,青年清澈依旧的眸子眸子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他,但是深处却涌动着黑沉沉的化不开的浓雾。
这种表情这三年并不少见,而且和这些黑沉沉的浓雾连起来的便是蔓延成片的血水,不过几年时间,轩家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有十多个家族在青年手中化为虚无。
他一直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就像是雕琢一块璞玉一般,将土国变成现在的这种像是一架精密到极致仪器一般的国家,少年眸子里面的倦意越来越浓,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裘衣已经被垫在身下,蓝色的袍子被拉开,接着是雪白色的里衣,露出精致的胸膛来。他低着头,轻轻地在那具身体上虔诚地吻着,就像是在膜拜自己的神。
醉玲珑这些时间从来没有发作过,他也从来没有见过醉玲珑发作的时候蓝幕羽是怎么样子的,但是看着眼前的青年,他就知道青年变得越来越像秋玉口中的另外一重人格。
那双原本澄澈到极致的眸子,好多时候蔓延开的倦意让他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就怕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负荷太重,青年一下子沉沉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指尖轻轻一勾,衣带滑落,白玉一般的身体整个出现在阳光下面,精致的像是一整块的美玉一般,蓝幕羽伸手环在寒玉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抚摸在自己身上的手掌传来淡淡的温暖,将心底的寒意一点点驱散,让他心一点点地安静下来。
双腿分开环在寒玉的腰上,炽热的器官一点点探入自己的身体里面,蓝幕羽重重吸了一口气,神志开始空灵起来,周围似乎是**的云层,舒服的让人忍不住想呻吟出来。
“幕羽……” 低低的声音,柔和的有点陌生的语气,但是声音却极是熟悉,黑色的背景里白衣男子渐渐清晰,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唇角张合,又是低低的一声“幕羽”。
蓝幕羽茫然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秋玉,青年温和地看着他,双手背在身后,头微微低了下来,像是以前他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他看着他的样子。
他茫然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但是手却像是摸在空气里面一般,明明那人就在眼前,但就是触摸不到。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惶急,想要起身抓住他,但是身体就是动不了,他不由地急了起来,张嘴要叫他的名字,但是声音似乎卡在喉咙里,就是发不出来。
他着急地动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千斤重的身体,手臂极力向前面伸出去,但是就只能听见秋玉一声接着一声的温柔的“幕羽”,眼前的人似乎也开始渐渐恍惚起来。
他正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秋玉的样子一下子清晰起来,就像是站在他眼前,黑色完全成了背景,白衣青年却是在发光唇角轻轻抿了起来,笑了笑:“幕羽,我走了。”
他吓了一跳,忽然惊醒过来,心脏“碰碰”地砸的肋骨生疼,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阵风吹过,生生地打了个哆嗦。
坐在他身后抱着他的寒玉紧了紧,又将他披在身上的裘衣紧了紧,低声道:“起风了,是不是感觉到冷了?”
重重地吐出几口气,蓝幕羽感觉自己好了一点,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刚刚睡醒,身上谁的暖和,受不了风罢了。再说这个时候还感觉到冷的,恐怕只有八九十岁的老人了吧?”
听见蓝幕羽开玩笑,寒玉稍稍松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
蓝幕羽这才发现两个人是骑在马背上的,自己侧坐在马背上,被寒玉抱在怀中,风翼在平坦的草场上小跑着,竟然没有一点颠簸的感觉,不由地笑道:“风翼还真是一匹好马,不知道小七是在什么地方找见它的?”
寒玉略微想了想,说道:“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应该是在革国最西边吧,差不多到了金国的地界了。风翼是那片马场的野马王,他费了不少力气再加上特意请了秋玉帮忙,才将风翼弄到手的。”
风翼似乎知道坐在自己背上的两个人在说自己,不由打了个响鼻,颇有点嗤之以鼻的感觉,让两个人都是一笑,心里面稍稍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