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的,娘炮就娘炮,不走光最重要……
男人后背与女人后背应该差不多吧……
差不多才怪!有点经验的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吧!
他少年时就进宫了,是不是没看过女人后背呢……
莫晓突然一惊,他说过他对男人不感兴趣,但如果是骗她的呢?又或者他知道她是女子了?
芮云常察觉掌下的身子一抖, 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神。
吸了口气,他目光往下移, 随着水波扰动, 仓促环绕在腰间的浴巾已渐渐松散开, 荡漾清波间,盈盈一握细腰, 如玉无暇,别说是三点一线的痣, 连一颗黑点都没有。
他不由意外地挑眉, 难道她不是莫守荫之女?
但若无血缘,又怎会那么相像?
莫守荫说送走她时还不足月,那样大的婴孩身长不过尺许,所谓的后腰也许是更靠近下面的地方……
他的手顺着她脊背一路擦下去, 直到腰下,顺势把腰间环绕的浴巾往下带,看到了清清楚楚的三点。
莫晓倒抽一口冷气,一手捂胸,抽出另一只手来抓紧后方的浴巾,同时回头,满脸涨红地瞪着他:“你……!”
他到底想干什么?!
芮云常的视线不由移向她胸前。
莫晓急忙转身往水下一缩,尖叫一声:“出去!!”声音里已然带着哭腔。
芮云常一怔,在她转身之前,眼角有泪光,最后看他的那一眼,羞愤中带着惊惧。
她怕他了……
他不再看她,直起身将手中巾帕丢入浴桶,放下衣袖,提起搁在架上的外袍,抖开往身上一披,大步离开了沐浴房。
莫晓在浴桶里紧紧缩成一团,耳中听着他走出去,关上门。
她探头去看,沐浴房里空空如也,门也好好的关着。
又等了一会儿,没见芮云常再进来,她才敢站起身来,仍有些战战兢兢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口方向,只要看见门开合就随时准备躲回浴桶里去。
芮云常背朝着里间的门,怔立半晌,狂乱的心跳与呼吸才渐复平息。
重活这一世,他极少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
迄今为止,所有的取舍都是经过计算的,即使犯错,也是无足轻重,不影响大局的。但是今晚……
耳中听得里间轻微的水声,知道是她从浴桶里出来了,他深深吸一口气,推开外间的门出去,刻意用了点力关门。
莫晓听见外间的门打开又关上,知道芮云常是真的走了,这才跨出浴桶快手快脚地擦干自己,穿上中单与长裤。
突然下腹一阵绞痛,她伸手欲扶浴桶,却没能拉住,仍是扑通一下跪坐到地板上,腹内犹如有只手攥住了狠狠拧着一般,疼得她嘶嘶从牙缝里直抽冷气。
芮云常没有走远,听见里面声音不对,像是她摔倒了,又等了数息,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到底放心不下,推开外间的门问了声:“滑倒了?”
莫晓在里间咬牙道:“没,没事……”
话都说不利索了,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芮云常大步进去,推开里间的门后,见她半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心中便是一沉。疾步走近之后半蹲半跪,一边查看她全身一边问:“哪里伤了?”
莫晓从齿缝里挤出半句:“肚子疼……”
她只穿了单薄的中衣,芮云常回身拎起一旁的棉衣与长袍,抖开后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双臂往她身下一抄,抱起来就往外走。
单脚顶开门,他扬声喝道:“来人!去请大夫!”
“别……”莫晓虚弱地咕哝了句,“不用……我就是大夫啊……”
芮云常挑眉:“医者难自医,你都这样了还能替自己看病?”
莫晓低声道:“老毛病了,我自己知道,就是胃疼……我开点药,让人去按方配药就是了。”
“你有胃病?”他不禁生出疑虑,还是老毛病了?来去灵州一路上怎么没见她犯过病呢……
莫晓不再解释,就只是缩着身子低声哼哼。
芮云常见她脸色苍白,疼得额角渗出细汗,不再追问,只顾加快脚下步伐。
沐浴房就在主屋旁,没几步就到了卧房。芮云常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替她盖上,不放心地问了句:“真的不用另请大夫?”
莫晓有气无力地道:“……我就是大夫,这么简单的病还能治不了么?”
“治得好你还能犯病?”
“……是谁说大夫能治病……自己就不会生病了?”
芮云常便转身往外走去找笔墨。
莫晓看他出去了,让房里侍应的仆妇给她倒些热水来。把人都支出去后,她忍痛下床,小跑着去桌边,打开医箱,翻找出一卷带细绳的布带与一叠细棉纸。
略一犹豫后,她又拿了把手术用的薄刃小刀。
合上医箱时她听见外间有声音,赶紧跑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把刀藏在枕头下面。
要死不死早不来晚不来,半年多没出现的大姨妈这会儿来了!还是会特别痛的那种!!也不知是不是水里泡太久着凉的关系……
幸好她为防万一,一直在医箱底下藏着月事带,这会儿也能应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