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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阿黎一张小脸顿时红得滴血。

沈曦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乱来了?”

沈曦身上瞬间满是杀气,惊得猛地站了起来,那副架势,恨不得立刻去找太子算账,阿黎吓得连忙抓住了她的手,“没、没有,姐姐不要去。”

不管怎样,他终究救了她,若是没有他的及时现身,阿黎都不敢想象后果,她是宁可死也不愿被娄老三羞辱的。

沈曦盯着她没有移开视线,“真没有?”

阿黎被她盯得脸颊又有些烫,她又莫名有些委屈,小声道:“他说我是小包子。”

沈曦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阿黎已经羞得抬不起头了,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一会儿埋怨他不守规矩,乱看还胡说,一会儿又怕姐姐再次追问,她可怜巴巴抱着被子,小脑袋恨不得埋到腿上再也不要抬起来。

“什么小包子?说你性子软?”

阿黎不吭声,任她怎么问都不开口了,望着小丫头绯红的侧脸,沈曦却突然想起昨日进去时的画面,阿黎衣衫尽湿,上身的曲线也极为明显,小丫头年龄尚小,还没怎么发育,可不就是像极了小包子?

沈曦的脸色当时便沉了下来,“他乱看了?有没有乱摸?”

阿黎听到最后两个字,羞愤极了,她、她为何要让他摸?

见她满是羞恼,沈曦反倒放心了,看来是没有了。

她是怕太子不守规矩,她的阿黎出落的如此美,就算只是小包子也可爱的紧,哪个男人不爱美色?太子身为男子,万一生了坏心思,不也很正常?

阿黎性格又那么软,哪是他的对手,沈曦是怕太子胡来,怕阿黎吃了亏,才忍不住多追问了几句,“姐姐是怕他胡来,没有最好。”

想到他不仅看了阿黎,还胡说八道,沈曦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他贵为太子,若真对阿黎产生了心思,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虽然乐意将自己嫁给大皇子,却绝不同意将阿黎嫁给太子当正妃,万一封她为侧妃,以后少不得陷入宫斗的旋涡。

沈曦耐心叮嘱道:“以后务必要离他远一些。”

见她神情认真,阿黎乖乖点了点头,一直等她用了早膳,沈曦才跟她说起葛氏的事,她跟太子已经协商好了,为了维护汝阳侯府的名声,对外的说法是,娄老三见色起意,伤了葛氏,太子之前便因娄老三放高利贷的事,在查他,暗卫发现他的异常后,便直接上报给了太子,他恰好来庄子上视察,便走了这一遭,直接将人捉走了。

葛氏跟娄老三厮混的事,沈曦告诉了三叔。沈三叔虽是武夫,却心细如发,又跟葛氏相伴了十几年,年轻时还为她遣散了通房,心爱之人与旁人私通,他又岂会丝毫不知?

早在她一次次往外跑时,他便嗅出了不对劲,失望心痛之后便是麻木,终究是他对不起她,他思索过后,便写了和离书,直接交给了她,毕竟是真心敬爱过的女人,为了给她留面子,他说是不想耽误她,当初他断腿归来时,他就曾写过一次和离书,葛氏并没有多想,当时就将和离书藏了起来,说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真和离,孩子怎么办?她绝对舍不得星儿和月儿,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命!

她对他其实是有感情的,不过是受不了守活寡的滋味,有了娄三爷后,她对夫君虽然愧疚,却自认为找到了合适的解决方式,只要不让旁人知道,她依然是汝阳侯府的三夫人,依然可以活得光鲜靓丽,夫君不良于行,她却没有抛弃他的意思,还收获了不少好名声。

葛氏自己也不曾料到,她会走到这一步,容颜被毁,还被家人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望着夫君洞察一切,却又疲惫的目光,她心中突然痛的不可自抑,终究是她配不上他。

当天葛氏便被送到了庄子上,沈月沈星并不知道所为何事,哭着送了她老远,葛氏却以容颜已毁,没脸见人,没与他们相见,她心中不是没有后悔,可是再后悔又能怎样呢?当初是她迷了心窍,也是她沉溺于情事,胡来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不知羞耻地跑到了野外,这才被阿黎发现了去,这一切都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再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究竟能不能抵住诱惑,终究是她对不起他,他那样一个人物,没了自己,肯定多的是人想伴他一生。葛氏到了庄子上的第二日便自缢了,她终究还是怕,怕孩子知道了此事,会用厌恶的目光瞧着她,也怕面对父母责备厌弃的眼神。

葛氏的死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沈三叔望着她的尸体,却愈发沉默了起来,整个汝阳侯府都因为她的离去,沉浸在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中,二夫人跟她斗了半辈子,见她竟然就这么走了心中也莫名有些伤感。

见娘亲还亲手为三夫人抄了十来页的经文,沈娟忍不住念叨,“她那么坏,整日跟你作对,既然走了你该高兴才对啊!怎么反倒难受起来了?”

见她竟然张口就是这种话,二夫人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将她养成了这个性子,没有半分聪明才智也就算了,小小年龄竟然心狠到这个地步,丝毫不把人命当回事!

她当时便罚她三个月不许出门,好好反省去,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出来!

阿黎也有些难过,不懂她为何会走得那样决绝,竟然连孩子都不要了。午夜梦回时,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那日没有撞见葛氏,是不是她就不会走,三叔跟星儿月儿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阿黎心中都有些难受,直到八月底,表哥那儿才传来了好消息,说当年那位摔到脑袋的女子,已经恢复了正常,不仅她,洛阳也有一个小县城中有个人摔到脑袋后,也恢复了正常,前者是自然恢复的,后者却是被针灸治好的。

医治他的是位姓廖的医者,他医术精湛,还曾被百姓封了神医的称号,只不过这位神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查到他的踪迹却有些困难,好在现在有了盼头。

阿黎的精神总算好了些。

宫里,皇上也总算将太子妃的人选定了下来,正是林将军最疼宠的小女儿林丹慕,他有意将皇位传给太子,便想为他选个合适的外家,林将军为人正直,再忠心不过,他又仅有两个女儿,就算林丹慕日后当了皇后,也不用担心外戚干政。

怕太子反对,皇上特意先跟太后说了一下,想让太后试探一下太子的口风,他虽然是皇帝,却也是一位父亲,自打皇后去世后,他一颗心便空了大半,若非太子还小,他根本支撑不下来。

皇后的离去却使得两人的父子关系跌倒了最低处,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子,跟所有愧对孩子的父亲一样,想将最好的给他,却又怕他不愿意要。他若不是皇帝也没有这个担忧,他偏偏是皇帝,若是贸然下旨赐婚,太子若抗旨不遵,到时不仅是他掉面子的问题,定不定罪,怎样定罪,群臣那儿都不好交代。

每到这个时候,皇上都恨不得立即退位,将皇位交给太子。

太后得了皇上的旨意后,便将太子喊到了慈宁宫,她清楚太子对皇上颇有意见,也没说皇上看中了林丹慕,而是笑道:“这几日,哀家又仔细比较了一下众位贵女,将军府的二姑娘不仅才情模样出挑,性子也极好,你若是没意见,哀家便禀了皇上吧,林姑娘这个孙媳妇,哀家便很满意。”

太子眼前却闪过阿黎那张羞恼地小脸,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其实这几次见她,他都有些不守规矩,虽说是将她当成了小姑娘,可是总归是抱了她也看了她。她的名声又坏到这个地步,只怕没人敢娶吧?

太子是极其讨厌女子的,可是想到若是将她娶回府,心底却完全没有排斥的感觉,她那么乖巧,断不会给他惹麻烦,既然都得成亲,他小时候又觉得母亲肯定会喜欢她,将她带回宫给母亲见过,何不直接娶了她?念头刚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顾景渊漆黑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恭敬道:“只怕要让皇祖母失望了,孙儿心中已经有了太子妃的人选。”

太后这下是真惊讶了。

第23章 进宫啦!

皇后当年其实是死在后宫嫔妃的算计下,查到真相后,皇上极其震怒,几乎灭了李贵妃的满门,太子也因为这个缘故,对后宫的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十六七岁时,他身边又出现个爬床的丫鬟,丑态百出,当时便惹怒了他,他直接命人拖出去断了双脚。分明是对女人不假辞色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说他心中有了太子妃人选?

太后当然乐见其成,选个让他满意的,以后夫妻琴瑟和鸣也可以抚慰一下他心中的伤痛,太后眼底便多了一抹笑意,“哀家还以为你一时半会儿不会对哪个姑娘有好感,快跟哀家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京城众位贵女,若论身世,薛琬之、林丹慕、陆怜怜等人都不差,论容颜也各有千秋,却没见太子对哪个另眼相看过,莫非是家世稍微低点的?太后记得,门第低的倒也有几个性子不错的。

不论对方是谁,现在太子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若是身份和品行都过得去便纳为正妃,若是差了点,就封她个侧妃,能照顾好他就行。

太后心中很快便有了决断。

顾景渊又岂看不出她的打算,直接了当道:“孙儿本不欲过早成亲,若是非要选妃,就汝阳侯府的三姑娘吧,皇祖母前几日不是还夸她是个懂事的?既然如此,就她吧。”

汝阳侯府的三姑娘?

沈曦的妹妹?

太后脸上的笑微微敛了些,“她今年才不过十四,年龄终究有些小,前段时间克人的事又闹得沸沸扬扬的,虽然是恶人使坏,却有不少信的,她又刚退了亲,你父皇定不同意。”

太子眼底溢出一抹冷意,“又不是让他娶。”

太后被他噎得有些说不出话,半晌才叹息一声,“这话可不能当着你父皇的面说,曦丫头已经嫁给了你大皇兄,你却娶她妹妹,算怎么回事?就算沈穆峻仍在世,都不可行,她是沈曦一手带大的,跟姐姐感情极深,万一以后生了旁的心思,你防不胜防。”

顾景渊神情仍旧很淡,“她什么样,孙儿心中清楚,我既然敢娶就不会怕。”

见他态度坚决,太后微微叹息,几个皇子年龄都不小了,背后都有不少支持者,皇上定然想为太子选个厉害的外家,她想说,若真喜欢不如就纳了侧妃。

可是想到沈曦,话到嘴边又顿了一下,道:“哀家跟皇上都比较中意将军府的嫡次女,想必你心中也清楚与将军府结亲能带来什么。”

想起母后的一生,太子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当今圣上未登基前与皇后本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佳人,出宫建府后他便娶了她为三皇子妃,可惜成亲三年,她始终没能怀孕,一是为子嗣,二是因联姻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他便接连纳了李氏和薛氏为侧妃。

母后大度,甚至亲自为他张罗此事,可是顾景渊却清楚她心中断不会好受,直到他出生,母后才高兴些。顾景渊小的时候,每次父皇召旁人侍寝时,母后脸上的落寞,都让太子恨不得捅他一刀。

清楚太子对皇上颇有微词,皇后劝了他不少次,说什么父皇活得也很辛苦,为了制衡,很多事不得不做。

太子却始终瞧不起他的行为,难道跟旁的女子多睡一次就能睡出天下来?现在人死了,才不碰后宫的女子,再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又有何用?李贵妃固然是害死母后的刽子手,在太子心中,最恨的却是皇上,因为真正让皇后伤心的人是他。

想起往事,太子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周身的气息也有些冷,“若是非靠联姻才可坐稳太子之位,这个位置孙儿不要也罢,他爱给谁给谁吧,皇祖母若无旁的事,孙儿便退下了。”

这是近两年,头一次见他如此生气,太后也没好继续劝。

太子的这番话没多久便传到了皇上耳中,他气的当即砸了手里的杯子,声音冷得渗人,“行行行,他厉害!这个不屑那个不屑!他有本事就硬气一辈子!朕倒要看看他以后怎么收场?”

怕他气出个好歹,太后特意来了乾清宫一趟,她一身盛装,雍容华贵的很,年轻时同样是个美人,相较于当今圣上的暴躁脾气,她的脾气要显得温和的多。

见她来了,皇上连忙站了起来,他一向孝顺,硬是压下心中的怒火,搀住了母后的手,“母后怎么来了?”

“你说哀家怎么来了,大老远就听到你在摔杯子,还嫌火气不够大?”

他明明正值壮年,身体却大不如以前,郑公公不止一次地说他几乎成宿睡不着觉,最近又时不时上火,单鼻血就流了好几次,太后仅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心疼。

想起太子,皇上心中仍旧满是压不住的火气,“他也就仗着朕拿他没办法!若非朕答应了敏儿多多包容他,就冲他这臭脾气,早将他发配边疆了!”

太后就是怕他心中憋火,才跑了这一趟,她叹口气道:“你也别气,阿敏的离去本就是他的心结,他头两年整日闷着连句话都不说,哀家瞧着都心痛,现在总归像个正常人了,等成了家,知道当家的难,总归会收敛些。他本就不喜把亲事当成政治的牺牲品,这个时候反对,也实属正常,哀家却未曾料到他竟然有心娶黎丫头。”

当初他将阿黎带回宫时,是皇上派人将阿黎送了回去,自然知道两人有些渊源。甚至知道太子帮她的事,不然皇上也不会特意在宴会上将阿黎唤到跟前。

皇上一双眼睛阅人无数,同样不喜欢心思太过深沉的,阿黎性子柔和,一双眼睛又极为干净,其实皇上对她印象并不差,只不过觉得这样的小姑娘,多少不适合进宫。

皇上的怒火稍微收敛了些,“他未必有多喜欢,依朕看,不过是想跟朕作对罢了!”

见他神情缓和了下来,太后失笑摇头,“哪是跟你作对,那丫头瞧着就很乖巧,哀家乍一看就很喜欢,太子对她有好感也实属正常,他若实在喜欢不若就让他纳为侧妃吧?曦丫头那里哀家去说,她就算心中不满,也绝不敢抗旨不遵。”

皇上神情却顿了顿,叹息了一声道:“母后有所不知,沈穆峻在军中极有威望,当年那一战,他明知是必死之战,还是带领大军突袭了蛮夷,救了不少人的命,不少将领都对他忠心耿耿。当初老大想求娶沈曦时,朕便犹豫过,偏偏当时薛贵妃又看中了林丹霞,一个是现任将军的女儿,另一个是已逝战神的女儿,最终朕还是将沈曦嫁给了他,现如今若是将沈黎赐给太子当侧妃,林丹慕为正妃,不仅打了老大的脸,也打了沈穆峻的脸,朕不能寒了众将领的心。”

太后不赞同地摇头,“你呀,以哀家之见,就是考虑的太多,算了算了,哀家不管了,你爱怎样怎样吧,哀家也把话放这儿,别太子没同意你率先赐了婚,好不容易父子关系缓和了一些,你又将他推远,若阿敏在世,也绝不赞成你如此做。”

见太后再次提起了皇后,皇上心情有些沉重,沉默半晌,终究是妥协了,“那就再等等,最近就劳烦母后辛苦一些,抽空喊林将军之女进宫陪陪您,那位姑娘品行不差,让太子多见几次,说不得就培养出感情了。”

太后却有些不乐观,“但愿如此吧。”

*

阿黎并不知道她侥幸逃过一劫,若皇上真下了圣旨,别说是侧妃,就算没什么名分,她也只有嫁过去的份。

葛氏下葬后,她的病情却又加重了,接连发了三天的高烧,她打小便是个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底的小姑娘,怕她因葛氏的死心中难安,沈三叔还特意来看了她一趟,又劝了几句。

他走后阿黎的身体才逐渐好转。

搜集好证据,太子便对安国公府发了难,饶是阿黎不怎么留心外界的事,也知道安国公府此次可谓是元气大伤,不仅娄三爷被流放到了边疆,老大也因贪赃枉法,被判了二十年牢狱之灾,太子的人从安国公府搜刮出不少赃款,安国公足足老了十岁,一时间疲态尽显,府里的女眷再也没了往日的傲气。

娄珍阳从猎场回来时,还想办个宴会,将阿黎邀请过来,再邀请一些贵女,想通过跟阿黎的比拼扬一下美名,谁料先是二叔被抓,接着又是她父亲,家里的脊梁柱全倒了下来,知道太子是有心打压安国公府,众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娄珍阳更是受到了刺激。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就算当不了太子妃,最差也会是个侧妃,若是能尽早诞下皇孙,说不得会被封为皇后,现在一切幻想都破灭了,她恨极了三叔和父亲,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被抓住小辫子!现在别说嫁给太子,连以前她根本瞧不上的公子哥都对她避之不及。

娄珍阳伏在案上哭了好几场。

*

陆怜怜并不知道庄子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阿黎病了,她中途还过来看望过她一次,等她病好时,陆怜怜又来了汝阳侯府,还让丫鬟带了不少捏小糖人用的东西。

见她来了,阿黎连忙迎了出来,“表姐。”

陆怜怜指挥着丫鬟们将东西放下,“你前些日子不是想学着捏小泥人,送给旭哥儿?可惜时间不多了,我先教你捏小糖人吧,小孩子都喜欢这个。”

阿黎微微一怔,“是街上卖的小糖人吗?”

陆怜怜点头,“对呀,我觉得有意思,就让一个老伯伯教给了我,今天就教给你了。这是我来时刚让人用麦芽调成的糖稀,可以捏成各种形状。”

说着就给阿黎示范了一下,不过简单几个动作就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白兔,阿黎看得目不转睛,等她学会三两个后,陆怜怜才跟她说起娄珍阳的事,“偌大一个国公府竟然说倒就倒了,让人唏嘘不已,三婶的事你也别太难过,谁也没料到她会如此想不开。”

阿黎勉强笑了笑,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是表姐,阿黎也没有说,怕被她瞧出异常,她便说起了旁的事,“旭哥儿生辰时你要送什么?”

“我那儿多的是稀罕小玩意,随便给他带去几个,他都会喜欢,反倒是你,现在时间紧迫,泥人没法送了,单送糖人又不像样,你还有旁的东西没?若是没有,我让丫鬟给你带来几样小孩子喜欢的。”

陆怜怜童心未泯,最喜欢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搜集了不少,这才如此有底气。

阿黎谢了她的好意,“我还备了旁的,以后若是有需要就找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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