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你好些了吗?”突如其来的声音,祁夜转眼,看到了戚默光着脚丫站在他的床前,她有些忧愁,就像是祁夜常常看到的,她不时流露出来的那种忧愁。
她的容貌有些模糊,披散着头发,穿着单薄却松散的素色衣衫,空气里弥漫着他刚才问道的香味,是戚默身上的香味……
“戚默?”祁夜想说什么,刚开口,就被戚默轻轻伸出指头按住了唇瓣。
那温暖和柔软的指腹,与他梦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样的,这是梦?或许不是梦?
“对不起……打伤你了,你还疼吗?”戚默坐在了床边,弯下身来,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满脸的歉意,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种柔弱和哀愁,叫人新生怜悯……
祁夜摇了摇头,才发现戚默一点点的凑近了,离他那样的近……几乎凑到了他的唇边,她轻轻的勾着唇角笑了起来,抚摸着他伤口的手指,轻柔的从他的脸颊上划过,然后慢慢的探进了他的衣衫里……
他的身体火热,相对比之下,戚默的手有一丝的清凉,柔若无骨的游走在他的肌肤之间……竟是那样一种不可思议的舒服的感觉。
戚默什么也没有说,甚至在祁夜要开口的时候,她的唇便凑了下来,温暖的轻柔的吻上了祁夜的唇……柔软的唇舌,轻轻的试探着,温柔的舔舐,火热的勾/引……
祁夜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甚至被戚默的手掌轻轻的蒙上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感觉到有一个柔软的身躯,贴上了他火热的肌肤……
祁夜一动不动,像是怕打扰了这美梦一般,甚至连她的吻,都不敢回应……只是她那样的火热,缠绵,身体那般妖娆的缠了上来,肌肤相亲……两个人的衣服,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了……
被子下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那柔软的手指,轻柔的吻,还有那火热的肌肤,哪怕祁夜再是克制……竟都无法克制住内心深处被点燃的烈火。
他的手轻轻一动,摩擦着她的肌肤……他吓了一跳,想退缩时却被她的手死死的按住了,然后一点点的牵引着他,将他的大掌覆盖在她的身体上,那柔软的肌肤上。
“祁夜?你不敢?”戚默挑逗却充满了诱/惑力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她咬住了他的耳垂,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越发卖力的亲吻,引诱……
祁夜虽然迷糊,但是他从来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只是一切,太不真实,若说是梦,却又那样的真实。
祁夜的手渐渐的动了起来,他捧住了她的脸,然后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便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火热的缠绵,辗转着交织的肌肤,还有烛光不稳定的晃动,交缠在一起的喘息,还有散落了一地的衣衫,迎接着另一个黎明的到来……
207:他们都不敢拥有,不忍失去
夜里本都是极好的天气,天上总是繁星闪耀,南陵的夏日很少冰冷,几乎都是艳阳天。
可今日一早,这淅淅沥沥的雨就下个没完,冰雨将整个世界都变得灰蒙蒙的一片冰冷,滴滴嗒嗒的声音更是让人从睡梦中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
祁夜的脑袋一阵阵的疼,耳边不住的传来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更是叫他越发的烦躁,挣扎着睁开眼睛时,猛然也感受到了身边紧紧贴着他身子睡着的人。
惊讶和怒气中,第一眼看到了凤柳衣未施胭脂的素颜靠在他的肩上……她满足幸福的缩着身子,被子下的身子没有穿衣服,那样贴在祁夜的身上,感受那样的真实。
祁夜只觉得脑袋一阵爆裂的疼痛,他冷冷的起身,却是仿佛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种像是宿醉后什么都忘记了的感觉?
可是祁夜明明白白的知道,哪怕是酒醉了,他也不会出现这种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头痛欲裂的感觉。
伸手扶了扶额头,摸到了纱布,祁夜这才猛然想起什么来……
他一下起身,一把将地上的衣服穿到了身上,不远处的书桌一片凌乱,纸墨笔砚散落一滴,那些映像便在祁夜的脑袋里一阵阵的闪过……是无霸道无情的吻她,是她害怕恐惧的尖叫,是她不顾一切的挣扎……却也是他无情的钳制和欺压……
他想起自己扯破了她的衣衫,想起自己像以前那样无数次欺凌她时……那样对待她,而她,哭喊,尖叫,挣扎……痛苦不堪,最终……反抗。
祁夜又觉得脑袋一阵的疼,窗外的雨声还是淅淅沥沥的,叫他的脸色一阵阵的苍白,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祁夜就要往门外走。
刚踏出了一步,就被凤柳衣死死的拖住了手臂,她赤/裸着身子就那样坐起来,几乎整个人都抱在了祁夜的手臂上,胸前的柔软若隐若现的贴在祁夜的手背间。
“放开!”祁夜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凤柳衣,力道很大,将凤柳衣整个人都掀翻在了床上。
凤柳衣很狼狈,连拉过被子遮挡自己狼狈的力气都没有,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哭泣道:“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
“怎样!”祁夜怒喝一声,回身时看到凤柳衣那样狼狈的跌坐在床上,被子因为两人的起身被掀开了,床单上一抹抹刺目的艳红像是盛开的红梅一般,那样鲜艳夺目……
祁夜愣住,却是死死的捏住了拳头,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你竟然问我?”凤柳衣绝望的抬头挂着泪水的脸抬着,楚楚可怜的摇着头看着祁夜,一字一句的咬唇道:“王……难道,你……不知道吗?昨夜你被打伤了,胡乱的在花园里走动,我把你带回来,给你包扎……而你呢……你把我当成谁了?你不知道吗?如今……你竟然还来问我?”
祁夜只觉得额头突突的跳,那种疼痛又来了,像是要爆裂了一般,他死死的闭上了眼睛,眼睛里浮现出戚默呼喊挣扎的模样来。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还没来得及说话,凤柳衣已经接着道:“我不介意什么,本来……我便嫁给了你,曾经我们的婚礼,被我毁了,哪怕已经补上,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那婚礼也早已经没有份量了,如今……我这身体,本便应该是你的,给了你,无怨无悔……我这身体竟是连那婚礼一样……在你心里,也早已经没有了份量,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祁夜没有说什么,这灰蒙蒙的早晨,世界似乎都一片黑暗,房间里更是阴暗,只有那床单上鲜艳的落红刺痛着祁夜的眼,祁夜后宫的女人都是以处子之身来伺候他的,只是……他从来不曾介意过。
可是凤柳衣……祁夜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确实没有办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此刻,无法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想说!
“即是错,便错了。”祁夜心里牵挂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滴,牵挂着戚默昨日那样狼狈又伤心绝望的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
他匆匆的丢下这一句话,连头也没有回,不管凤柳衣揪心的呼喊和满是泪痕的脸,套好了外衫便冲出了房间,顶着细雨闯入了这天才蒙蒙亮的皇宫之中。
戚默果然不在自己的寝宫,祁夜发动了所有寻找,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皇宫里也根本没有她的踪迹,以她的功力,要不知不觉的出宫,根本是很简单的事情。
难道……她走了?
祁夜的心里一阵阵的紧紧的揪在了一起,那种痛楚比此刻他浑身湿透,伤口隐隐作痛,浑身冰凉,还要叫他难以忍受……
“王,现在该如何是好?皇宫已经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了,没有任何踪迹。”冷炎的声音在雨里响起,他担忧的看着祁夜额头上的纱布被雨水打湿后,渗出来的血色。
祁夜站在院子里,仿佛一尊雕像,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言语,一动不动,因为冰冷而变得僵硬,因为绝望和恐惧而变得不知所以。
她走了……她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是他,亲自将她推走了,在她原谅他的时候,在她对他的态度改观的时候,他又毁了一切……毁了好不容易戚默心里建筑起来的心墙,那些把曾经那些对于她来说痛苦的回忆隔绝起来的心墙……被他轻易的破坏了。
她一定害怕极了,她穿的那样的少,衣衫破烂,现在漫天都是冰冷的小雨,她一定很冷……很冷。
她走了,又恐惧,又害怕,又冰冷,又无助……这次,也许再也不回回来了?再有什么样的理由,都唤不回她那再一次破粹的心了,她一定断定了他是那样的恶魔,断定了他是那种可恶的人!
她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