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于天河火急火燎飙过来, 还当宗铭心脏病发作要挂了, 结果下车一看, 这货蹲在李维斯的吉利小熊猫里,戴着耳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搞什么?”于天河一脑门子冷汗, “几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还不如李维斯啊, 人家小你一轮呢!”
他不提李维斯还好, 一提宗铭更是笑疯了, 哆嗦着打开门下车:“你开他的车回去, 我借你的车用一下。”
“干什么?”于天河生平最烦这种不伦不类的q版车,皱眉道,“好好的干嘛让我开这车?我几十岁的人了开个熊猫成什么样子啊!”
“江湖救急。”宗铭说,“看在我老婆帮你儿子做菠菜笔记的份上帮帮忙吧,哈哈哈哈!”
于天河看他那一脸坏相就知道指不定谁又要倒霉了,无奈地把钥匙丢给他:“别擦伤啊,才买的新车!”
“放心吧。”宗铭说,“擦一道印我陪你一辆新的。”
“神经病!”于天河开着小熊猫走了。
宗铭将于天河拉风的阿斯顿马丁开到正对李维斯座位的窗户下面,从手套箱里摸出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往咖啡厅走去。
咖啡厅里,李维斯正在拒绝自己强行碰瓷的丈母娘:“阿姨, 我暂时没有去国外留学的打算。您女儿前途无量, 您不用考虑我的问题。”
唐老太太来之前一直担心自己儿子遇人不淑, 看上个别有用心的心机男, 结果没想到现实完全跑偏——这孩子也太贫贱不移、富贵不淫了吧?
“年轻人多读点书,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是很好吗?”唐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劝道,“以后你们一起上学,一起旅行,环游世界都没问题,我全程资助你们。如果你们住不惯学生公寓,我在英国帮你们买个房,你喜欢什么车子,我都让人给你们备好了。你美国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需要赡养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
“阿姨您怎么知道我是美国人?”李维斯不觉得自己的中文能被人听出德克萨斯口音来,欧米伽姑娘也不知道自己的国籍。
“这……”唐老太天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正在考虑怎么补救,就见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冷峻的男人走了过来,黑衬衫、牛仔裤,戴着一副黑墨镜,和自家保镖小二黑穿得像孪生兄弟一样。
然后那人走到他们桌子旁边,非常恭敬地给李维斯鞠了个躬,一口标准的美国英语:“少爷,老爷的私人飞机刚刚降落,问您什么时候回家,他要介绍几个华尔街的朋友给您认识,和您谈谈那笔三千七百万美金的投资问题。”
李维斯:“……”
唐老太太:“……”
宗铭又道:“我已经让管家把您的跑车送过来了,老爷不喜欢熊猫,您还是别惹他老人家不开心了。”转向唐老太太,又换成了标准的中文:“打扰了,夫人,我们少爷的时间表安排很紧,分分钟千万上下,您懂的。”
李维斯:“……”
唐老太太:“……”
宗铭一本正经地问李维斯:“少爷,您现在回家吗?还是我给老爷报备一下,您晚一刻钟回去?”
李维斯完全懵逼了,在炸裂之前勉强道:“现、现在就走。”
“好的,我在楼下等您。”宗铭向他鞠了个躬,又向唐老太太颔首致意,“再见,夫人!”转身下楼。
李维斯整个人处于一种玄幻状态,站起身对唐老太太点了点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然后踩着棉花跟着宗铭走了。
唐老太太目瞪狗呆,从身边的落地窗看出去,只见气势逼人黑衣保镖走到一辆阿斯顿马丁新款轿跑旁边,恭敬无比地打开车门,以手扶顶。自己穿着优衣库、戴着斯沃琪,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两千块的准女婿淡定地坐上了价值近五百万人民币的跑车,绝尘而去,不见踪影。
“什么情况?”唐老太太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问小二黑,“你不说他是美国人,来中国当幼教的吗?”
小二黑:“……”苍天作证,他真的是幼教啊!
再说幼教和分分钟上千万也不冲突啊,有钱人谁知道喜欢怎么玩?
飞驰的阿斯顿马丁里,李维斯感觉遭受了领导大人在精神上的暴击,过了两个红灯才回过神来:“什么鬼啊!!!”
“啊哈哈哈哈……”宗铭仰天大笑,半天克制住自己,一本正经对他道:“少爷,老爷叫我来接您回家,家里的八十个亿您还没数清楚呢!”
“你有病吧?!”李维斯简直要疯,瞠目结舌看了他半天,忽然get到了萌点,跟着他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看着彼此,一时间笑疯了,直到红灯过去,后面的车子狂按喇叭才继续向前,边走边笑。
“你到底怎么人家姑娘了啊?”宗铭好不容易笑够了,问他,“怎么人家都铁了心要当你当母娘了?”
李维斯擦了擦眼泪,道:“我不知道啊!你也听见了,我一开始就澄清了我没有追她女儿的意思啊!那姑娘才十六,我有色心也没色胆啊,未成年人!抓住了要坐牢的!”
宗铭伸手揉他的脑袋,笑道:“哟,你还真敢起色心,别忘了你是有夫之夫啊!”
李维斯笑得打颤,挥开他的手,道:“那你刚才干嘛不假装带人来捉奸啊?一上来就挠花我的脸,再让雨果抱着我的腿喊爸爸,不是能搞个大新闻?”
“你很有想象力啊小同志!”宗铭赞道,“问题我上哪儿找人去啊,时间太紧了,今天这个新闻已经很大了,做人要知足啊!”
李维斯笑够了,道:“我正想着怎么脱身呢,你可算救了我了,真没想到她妈妈是这种画风,简直疯了,明明那姑娘挺正常的。”
“是你太招人疼了,丈母娘就喜欢你这样的,长得好看,家世清白,不贪不佞。”宗铭说,“招回家当上门女婿,等于多个儿子啊!”
“我有这么好吗?”李维斯笑道,“那你可算是捡着便宜了,要好好珍惜我这样的未婚夫啊!”
“脸怎么这么大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宗铭忍不住又伸手揉他了,“来来来,老公珍惜你,晚上回家好好珍惜……”说到这里发现自己有点过了,及时刹车,已然有点来不及,尴尬地顿了一下,收手,一时不知道如何补救。
李维斯的笑容出于惯性还挂在脸上,两秒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调戏了,耳朵尖刷一下红了起来。
安静少顷,宗铭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她怎么知道你是美国人?”
李维斯磨了磨牙,想反击一下,又觉得说什么都有加深尴尬的嫌疑,只得悻悻地放弃了,假装没听懂,说:“我也纳闷呢,我脸上印着美国护照吗?”
“人家为了招你倒插门,都查过你的底了。”宗铭说,“还好你的新身份是做过保密的,她没查到。”
李维斯一头冷汗,万万没想到见网友的后果这么严重,叹道:“这都是教训啊,以后不敢再这么大意了。”
回到石湖农场,那点儿尴尬已经随风散去。宗铭将车子还给于天河,焦磊也开着他的越野车带着于果回来了。今天焦磊把他姐送到了医生建议的疗养中心,那地方在石湖镇郊外,山清水秀,环境优美,回来的路上顺便带于果在河边玩了一会儿沙子。
于是当于天河把儿子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就发现小家伙像骆驼似的哗啦啦抖下来一小堆细砂。
偏偏于果特别开心:“爸爸,沙子超级好玩唷,我和石头叔堆了一个好大的坟墓。”从兜里掏出一截削尖的竹筒,得意道,“看,这是我的洛阳铲!你造洛阳铲是干啥的吗?挖坟的唷!石头叔说我长大一定能当个超级盗墓贼!”
“哈哈哈!”焦磊哈哈大笑,对于天河道:“于大夫你这孩子太虎了哈哈哈……”笑着笑着发现对方脸色不对,尴尬地停下了,“呃,我是说他太可爱了呵呵……于、于医生……那个我这就带他去洗澡!”
焦磊拎着于果飞奔而去,于天河的心塞简直无以言表,眼看着自己本来能当数学家的儿子走上盗墓的不归路,真想把焦磊吊起来打一顿!
李维斯隐约感觉于天河身上正酝酿着某种鬼畜般的气场,为了世界和平不得不替焦磊开脱:“于哥,你不用担心,探索世界是小孩子的天性,焦磊这些天带他亲近自然,是很好的体验。”
于天河扶额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觉得不该让他接触那些黑暗和危险的东西,哪怕只是概念。”
李维斯诚恳道:“教育孩子,方法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成年人自己的内心。小孩子是非常敏感的,直觉超级敏锐,他能从大人身上学到我们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家长给孩子雇最好的家教,上最好的学校,最后孩子还是会长歪的原因——家长自己如果内心阴暗、不择手段,哪怕把孩子放在圣经堆里也是没有用的。”
于天河若有所悟,李维斯道:“焦磊身上有一种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的阳光磊落,一种军人千锤百炼的正义之风,于果跟着他可能会变得有点粗糙,有点鲁莽,但绝对不会学到黑暗和危险的东西,因为焦磊自己身上就没有这些东西,他无从学起。”
于天河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李维斯道:“于果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你把他教得很好,但……恕我直言,你本身性格所限,他身上缺乏一些勇敢和探索的精神,焦磊给了他很好的平衡,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焦磊的原因。”
于天河听进去了他说的话,有些释然,拍拍他的肩膀:“你说的很有道理,reeves,你是个很好的老师。”
李维斯被他一夸反而有些赧然,呵呵一笑,道:“你过奖了……今晚我来做饭吧,大家吃了几天的东北菜都有点儿腻了。宗铭说你喜欢吃牛排,不过家里没有适合做牛排的牛肉了,我们吃羊鞍扒怎么样?”
“都可以的。”于天河难得温和地笑笑,“只要别让我再吃和巴顿一样的东西就谢天谢地了!”
李维斯发现他笑起来非常好看,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混合着鬼畜和艳丽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
怪不得他从来不笑,原来笑起来杀伤力这么大……这就是传说中的基佬力吧?
晚餐的羊鞍扒让所有人都赞叹不已,连焦磊这种从来讨厌吃西餐的人都被征服了,勾着李维斯的肩膀说:“太好吃了,再来点儿蘸酱菜就完美了,我就着汤汁还能再吃两碗大米饭!”
于天河私下里对宗铭说:“你运气太好了,找到reeves这么好的对象,脾气好厨艺好,会带孩子,难得的是还能忍受你这种变态,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宗铭想起自己说过“今晚好好珍惜你”的话,干笑了两声,说:“那可不,呵呵。”
于天河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reeves……perrey.reeves……他是不是叫perrey?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好像是一张什么纸上,在你那里吗?我上次回来是两年多前吧?”
宗铭意味深长地笑,拍拍他肩膀:“记性不错啊,慢慢想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说完,给他一个宗氏独家欠揍微笑,走了。
晚上九点多,李维斯正在看刑侦课本,桑菡上线了,在umbra上呼叫他们:“我查到天星天晴旧ip对应的地址了。”
“这个地址以前的户主叫卢长青,八个月前他卖掉了房子,举家搬迁到了另一个城市。”桑菡说,“新家地址我也查到了,稍后发给你们。”
宗铭问:“能确定从前的天星天晴就是卢长青本人吗?”
桑菡道:“卢长青有一个女儿,名叫卢星晴,我怀疑这个读者号是她在用。不过她去年十一月去世了,死因是药物过敏,我已经查到了她的死亡证明书。她去世的时候只有十九岁。”
十九岁,这么年轻……李维斯十分意外,印象中这个姑娘非常nice,留言总是软软糯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他一直以为她只是生活发生一些变动所以才不看自己的文了,没想到居然人都没了。
“幽灵号啊?”宗铭说,“她生前可能把这个号送给谁?能查到她比较亲近的朋友或者网友吗?”
“我正在查。”桑菡说,“我在尝试从她生前的网络痕迹确定现在这个幽灵号的主人,但这大概要花比较长的时间,毕竟她已经去世快一年了。再说这个幽灵号本来就很难缠,我怀疑他已经做过痕迹清理了。”
宗铭皱眉想了一会儿,说:“网络痕迹好清理,人际关系是清不掉的。这样吧,我明天和李维斯去死者家里和她的父母谈谈。再去他们以前生活的地方走访一下邻居亲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桑菡道:“也好,保持联系,我随时给你们提供走访对象的信息,方便你们两边比对。”
挂断通讯,李维斯以为宗铭会让他订机票,宗铭却发给他一个网址,道:“明天我们去走访卢星晴家人,你向民航中心申请一下航线,我们开直升机过去。”
李维斯打开网址填写申请,心中一阵激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坐直升机,跟着宗铭真是有各种奇怪的福利啊!
申请发出去,次日上午收到批复,出行准许。早饭后李维斯和宗铭驱车赶到机场,umbra的专用直升机终于展开第一次飞行任务。
直升机比想象的小,驾驶室里加上正副驾驶员,一共能容纳四到五人。宗铭驾驶技术十分过关,升空降落都很稳健,李维斯除了刚开始有点轻微的眩晕,后来全程没感到任何不适,升到高空的时候看着脚下乐高积木一样的城市,甚至萌发了考个私人驾照的念头。
不过家里已经有两个驾驶员了,他还是省点力气干别的吧。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石湖农场,以及umbra当成自己的家了。也许宗铭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吧,虽然各种作妖,但让人觉得分外可靠,有归属感。
上午十点半,他们找到了卢长青。卢长青在本地开着一家小型超市,生意不温不火,听说宗铭来调查卢星晴生前使用过的网络用户名,他有些莫名其妙:“晋江读者号?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懂的。”
宗铭问他卢星晴生前有没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可能继承她留下的网络账号。卢长青淡淡说:“我不太清楚,我基本不上网,我老婆偶尔看看网络电视,也不懂什么晋江不晋江。”
宗铭又问了他几个问题,他有些不耐烦起来,说:“人都没了,你们怎么还没完没了的?那些账号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谁想拿去用就用去吧,我不在乎。”
送货车来了,卢长青撇下他们去点货上货,态度冷淡。宗铭去收银台问了问卢长青的妻子,对方全程盯着手机上的泰国泡沫剧,回答问题驴头不对马嘴,仿佛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从超市出来,宗铭带李维斯去了卢长青小儿子所在的高中,通过校方对他做了简单的询问。卢小弟表情阴郁,一看就是个资深中二病,问什么都不回答,最后直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未成年呢,你们这样审问我是不是违法的?你们取得我爸的同意了么?”
中午十二点,李维斯和宗铭找了一家僻静的餐馆吃午饭。李维斯满心疑惑,问宗铭:“卢长青今年应该是四十三岁吧?怎么头发全白了,看上去像五六十岁的老头儿?还有他老婆,像是有什么精神问题,你觉不觉得?”
宗铭点头,道:“这家人有问题,像是经历过什么大变故。卢星晴生前什么情况?你接触过吗?”
“她倒是挺正常的,留言很温和,有时候猜剧情什么的,看得出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李维斯回答,“她弟弟和她性格好像完全不一样,不过也许是中二期的问题,阿菡提供的资料上说他今年十四岁,正好是叛逆的时候。”
“吃饭吧。”宗铭帮他打开塑封的一次性碗筷,说,“吃完我们去他们以前住的地方,他们家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街坊邻里应该知道。”
不出宗铭所料,下午他们飞到星晴生前居住的地方,简单走访了几个邻居便得到了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卢星晴有精神病,死前曾经在当地一家精神病院强制治疗过四个多月!
宗铭第一时间联系了桑菡:“卢星晴的死和精神病有关吗?死亡证明显示药物过敏,是什么药物?她是死在家里还是精神病院?”
桑菡完全懵逼:“不可能啊,如果她真的得过精神病,肯定有就医记录,我什么都没查到!”
“邻居说他们家遗传病史,卢星晴的母亲也有精神病。”宗铭说,“你试试从她母亲身上去查。”
桑菡半小时后回过来电话:“查到了,她母亲是有精神问题,但就医记录显示是在卢星晴去世以后发作的,之前并没有任何相关病历!卢星晴我也重新查了一遍,确实没有精神病院的就诊病历,她是死在家里的。”
隔了一小会儿,桑菡又道:“等等,这里有个疑点,去年八月份卢长青账面上连续出现了三笔大额度转账,转给一家叫做‘青春无悔’的青少年成长关爱中心,这家中心不是医疗机构,是以培训机构的名义注册的。”
“他花这笔钱是干什么的?”宗铭眼中冷光一闪,“能查到他们那里有卢星晴的相关记录吗?”
桑菡查了片刻,说:“没有,除了卢长青的三笔转账记录,他们那里没有任何与卢家有关的信息,连电子收据都被清空了……他们处理过卢长青或者卢星晴相关的所有记录!”
李维斯一直在旁听,这时候忽然插话:“等等,‘青春无悔’?这名字好耳熟啊。”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恍然大悟,“前年闹得沸沸扬扬那件事啊,你们有没有印象?有人爆料说这家中心以青少年心理援助为名,私底下做一些非法强制治疗,据说能治疗网瘾,还能治好同|性|恋呢!”
宗铭愕然:“有这种事?这不是违法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李维斯道:“因为这件事最终没有被证实啊。那个爆料人都五十多岁了,非说被儿子送进去戒除麻将瘾,还受了电击什么的……后来那家中心说他们根本就不收治这种年纪的病人,那人属于造谣,警方好像还介入了,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宗铭道:“不管怎么样,他们清理了卢家相关信息,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走,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