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还有那么多的人，王牧之还要为了那些想要活着的人着想。
“王大人这话自己说着信吗？”杨氏冷笑道：“王大小姐到了京城并没有多长时间，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她哪里能做成这种事？”
王牧之不过是看了杨氏一眼，并没有说话。明显就是没有将杨氏看在眼里。
杨氏窝着一口气，继续说道：“这话原本是不该妾身说的，妾身不过是看王大小姐可怜，忍不住说上两句。王大人按理说是不必回答妾身的问题，但王大人如果真的不心虚的话，回答了又能如何呢？”
王牧之还是没有理她。
她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破了，王牧之竟然敢这样无视她。她竟然没有办法！这才是最让她生气的，若是卫捷还在，她还是丞相夫人，她看谁还敢这样无视她！
可这些都是空话了。卫捷已经逝世，而有卫嵘在，卫峰永远都没有办法出人头地。
“王大人说自己没有参与这件事，可有什么证据吗？”卫嵘问道。
王牧之这才出声：“微臣自从搬离了原来的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华儿了，对这件事微臣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微臣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证明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微臣没有做就是没有做，王爷尽管调查。”
这时候王宪给王若华使了个眼色，王若华心中一惊，王宪这是要她指证她的父亲。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这样做。王牧之没有做这件事，并且他们怕王牧之坏事，这件事情是完全瞒着王牧之的。
现在说是王牧之指使的，她不知道可不可行。
她现在不能再让人发现她说谎，否则的话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晏明是指望不上了，这已经证明了她有算计晏明的嫌隙。
刚才王宪就想将事情全部都推到她的身上，她如果再乱攀污，后果不堪设想。
她并非是在担心王牧之，她担心的只是自己。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失败了，她就真的完了。
王宪见王若华有所犹豫，这么久都没有按照他的意思说话。看着王若华的眼神中出现了杀意。
他原本就是计划如果这件事情万一失败了，王若华舍弃了就舍弃了。否则难不成还要用整个王家给王若华陪葬吗？
而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既逃过罪责，还能除掉王牧之那个逆子，何乐而不为呢？
王若华若是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听话，那就和王牧之一样，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牧之，你指使自己的女儿去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华儿不忍心将你指认出来，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到你的连累死去吗？”王宪满脸痛心的看着王牧之道。
他这话是对王牧之说的，不过并没有打算听王牧之的回答，接着对卫嵘和晏明道：“齐王殿下，太子殿下，老臣有罪啊！老臣明明察觉到了这个逆子和华儿有所算计，但是老臣不忍心就这样揭发他们，才会造成了现在的后，请齐王殿下降罪！”
璟钰看的是目瞪口呆，她原以为现在是证据确凿，王宪没有话再说。可是王宪证明了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去指认别人。
自盛琅月之后，在王宪这里她也是长见识了。
王牧之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王宪的所作所为了，这不仅仅是政见不同，已经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原以为自己能够舍弃，但是真的看到王宪丝毫不讲父子之情，就这样自然的说出这些话，他的心还是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试想了一下，如果他做错了事，要遭到处罚，甚至是有了性命之忧，他会不会将事情推到王宪的身上。
即便是王宪完全不念父子亲情，要将他置之死地了，他也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
王宪毕竟是他的父亲，他虽然看上去完全不在意王宪是他父亲这件事，可是他的心做不到这样硬。
他也非常佩服王宪这样的断然，他不听王宪的话，两人分道扬镳之后，王宪就能对他毫不留情。这样的手段和心狠他这辈子都不会有。
所以王宪如果走在正道上，或者说不要这么心急，那么王家在王宪的带领之下，一定会达到和盛家一样的地位。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他忍住心痛，与王宪对视着，道：“父亲，这事情儿子没有做过。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如果不相信，尽管去调查就是了。”
“好，既然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承认，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那老夫也没有必要再袒护你了。齐王殿下，太子殿下，你们只管去调查，老臣不会再袒护这个逆子！”王宪失望的看着王牧之道。
王牧之是觉得自己没有做，所以问心无愧，只将王宪让人去调查这个行为看作是王宪的垂死挣扎。
然而卫嵘和晏明，包括宝芸都不是这样想的。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发现对方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样的。
卫嵘想了想，最后却看着晏明，没有说话。
晏明知晓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本宫牵扯其中，原本是不应该说话的。但是有人这样算计本宫，本宫也不能让事情不清不楚。”
说完他看向了王若华，问道：“王大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王若华原本是想先看看王牧之和王宪斗法，如果王牧之占了上风，她就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受害者。
如果王宪占了上风，那她就按照王宪的意思，说她这样做都是王牧之逼迫她的。
可是现在晏明问她，她也不能不答。她不知道王宪会不会失败，所以也不敢完全得罪了王宪。
不过在她不能判断谁会赢之前，她也不能冒险。
想来想去，她说道：“小女的确是误会了太子殿下，都是小女的错，才会搅出了这一场风波，小女不敢请求太子殿下饶恕小女，请太子殿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