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云凝眸想了想，但是和盛府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来往，别说是熟识的人了，就算认识的人都没有。
“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去吩咐暗卫一声，让他们暗中打听一下盛府会出来采买的人，将他们的家庭情况都调查清楚，越清楚越好。”宝芸吩咐道。
会出府采买的人传递消息也更容易。
采云点头答应下来，不过这个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可她没有马上说出这个人，而是先说道：“小姐，就算是我们收买了一两个下人，但是他们又能做什么打听到什么呢？他们只是下人。而且像是采买这种差事的下人一般都接近不了主子。”
宝芸的情绪低落下来，她何尝不知道，可是有总比没有好。他们现在是临时抱佛脚，要是直接去接触那些能主子身边的下人，那只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算是抱佛脚，还是不要太好高骛远了。
“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先这样办吧。”宝芸道。
“小姐，奴婢倒是想到一个人，或许会合适。”采云还是决定说出来，可行不可行看宝芸的意思。
宝芸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之前盛朗明不是纳了纳了一房妾室，因为这件事盛朗明的正室王氏不同意，京城中还闹得沸沸扬扬的。”采云道。
“你是说姬玉？”宝芸的眼神亮了起来。采云点点头。
对姬玉宝芸了解的不是很多，所知道的也都是从卫嵘那里听到的。姬玉和盛朗明生了一个儿子，不久之前母子被盛家从南境接了回来。
但是王氏死活都不同意姬玉进府，为此甚至和盛清和还有盛朗明大闹了一场，如今在盛府里也是没有舒心的日子过。
最后姬玉的那个日子还是入了盛家的族谱，姬玉也进了盛府，深受盛朗明的宠爱。
宝芸从这些知道的消息中看，能知道姬玉膝下有儿子，是盛朗明唯一的儿子，自己也是深得盛朗明的欢心，在盛府中过的是如鱼得水，这样的人又会有什么理由帮助她。
她能给姬玉的远远比不上盛家能给的。
想着，她对采云摇摇头道：“你如何会想到她，她如今在盛府也算得上是如鱼得水，如何能收买？”
“小姐有所不知，前两天奴婢听到有人传姬玉在盛府中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儿子，盛朗明虽然是宠爱姬玉，可是也不敢违抗盛清和的命令。传言有一次姬玉偷偷的去看儿子，还被盛清和斥责了，说姬玉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是说了重话，说要是再发现一次就将姬玉逐出盛府。”采云道。
这些事情宝芸完全不知道，也很惊讶采云竟然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因为姬玉受到斥责的时候，盛府里许多的下人丫鬟都看到了，所以现在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只是小姐不关注这件事，所以不知道。”
听采云这么说，宝芸也相信了几分。站在盛清和的立场上，是完全有理由这样做的，姬玉毕竟是一个妾室，盛思远是盛朗明唯一的儿子，至少目前为止是。而且盛清和还将盛思远带在了自己的身边教养，说明盛清和是有计划将盛思远培养成盛家的接班人。
盛家未来的接班人，母亲怎么能是一个妾室呢？
所以盛清和才煞费苦心的将盛思远放在了王氏的名下，就是为了不想盛思远有一个为妾的母亲。
这些若是真的，那姬玉还真的未必就不能为她所用。
想着，她对采云道：“那让人去打听姬玉的处境到底是什么样，速度要快。”
采云听到自己的建议被采纳了，终于能帮上宝芸，也十分高兴，应下之后说道：“那小姐也快些休息吧，这消息应该并不难查到，说不定小姐明天一睁开眼睛就能得到消息了。”
问题解决，宝芸的心放宽了不少，舒展了眉头，沉沉睡去。
此时的卫嵘还在禁军大牢中，拷问着死士。重点是那死士的首领，至于那些手下，多半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所谓死士，就是只管杀人，只管完成任务，其他的一概不问。
而卫嵘想知道的也不多，只想知道这些暗卫今天晚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宫中和他们里应外合的人是谁，如果可以，他还想知道是什么人命令他们这么做的。
暗卫的首领被铁链锁在了刑架上，卫嵘并没有一上来就命人拷打他，而是让人泡了茶，这牢房中也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卫嵘是根本就没有拷打他的意思。
首领的下颌脱了臼，就算是想要咬舌自尽也没有办法。
卫嵘优哉游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吟吟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过我知道你的身份，南越王室的死士。”
首领对卫嵘的话什么反应都没有，见此，卫嵘反而笑了笑，道：“看你一点都不惊讶，看来对自己身份会被我知道一点都不意外，是因为有你们的四皇子和封霖在这里吗？”
首领自然也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的四皇子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否则也不会将你们的身份说出来的。”卫嵘接着道。
这次首领终于转头看向了卫嵘，眼神中透出了浓浓的恨意。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是恨我？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是吧。是你要杀我的父皇，就算是要恨，也应该是我恨你才对吧。”要论贫嘴，也没有几个人是卫嵘的对手。
他站了起来，一边走向首领一边说道：“其实不管你说不说，我都知道你们和四皇子是没有关系的。我来这里，是真的有话要对你说，我说了之后也不会强迫你说什么，也会给你的下颌接上，到时候你是要要射自尽还是要回答我的的问题，都随你。”
首领看向卫嵘的眼神里都是怀疑，不相信卫嵘这话是真的。
见到他的目光，宝芸的笑容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