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场前,顾南翼再次询问薄斯年,“你真的确定要跟我打?”
“废话多!”薄斯年又快又恨的出拳,直冲顾南翼的脸。
他没有躲避,一拳重重的落在了脸上。
很疼,但这种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叫事,他只是擦了擦嘴角说道,“再来。”
薄斯年像是发了很,一拳接着一拳的打。
口中振振有词,“今天你要是输了,赶紧取消跟我姐的联姻!她的婚姻她自己做主!”
这到是真心为他姐姐好。
不过呢,顾南翼是不会同意的,毕竟他们现在是两情相悦。
但薄斯年不知道啊,在他看来,顾南翼跟薄久薇的联姻,不过是因为要合作而已,他们的婚姻便成为了这场合作的牺牲品,所以他才想为自己的姐姐争取自由。
顾南翼在心中数着数,在他打到第十拳的时候,便觉得差不多了。
薄斯年这会儿还在叫嚣,“怎么?不会打吗?只会躲?来啊!懦夫!”
顾南翼脸上已经红肿了,但却丝毫不减他的帅气。
他只是优哉游哉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吐了一口口中的血腥味后才抡起拳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臭弟弟!”
说时迟那时快,顾南翼出拳的速度奇怪,话音刚落,拳头就落在了薄斯年俊美的左脸上了。
他被这力道打得直接晃悠了一下,滚落在地。
而顾南翼进攻很快,根本不给薄斯年喘息的机会,又一记拳头招呼过来。
局面瞬间颠倒,顾南翼不停攻击,而薄斯年成为防守的那一边。
他本想还击的,可顾南翼的拳头又快又恨,一招接这一招,他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只能不断退步。
等他退到拳击台边沿,已经无路可退的时候,一回头,顾南翼的拳头直接冲他的鼻梁打了过来。
拳头还没到,拳头所带来的风已经刮过他的脸。
他闭上眼睛,等待拳头落下。
可那拳头,在距离他鼻梁只有两厘米的时候,骤然停下。
预期之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薄斯年喘着气睁开眼,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拳头。
他偏头看了顾南翼一眼。
顾南翼平静的收起了拳头,胸膛正有节奏的起伏着。
两人的额头上都是热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T恤上,染湿了一大片。
顾南翼摘下拳套,往旁边的地上一趟,声音带着很重的气息问道,“服了吗?臭弟弟!”
这会儿,薄斯年对他才正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也摘下拳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往地上一趟说道,“你这拳击不错,在哪儿学的?”
“自学的。”顾南翼说得云淡风轻。
但薄斯年不信,他侧脸看向他,“我从小就学习这些东西,教我的那个拳击教练说我已经到职业水平了,可我却打不过你,你说你是自学?你觉得我信吗?”
顾南翼轻笑起来,双眸看着顶上的方向说道,“你听说过M洲的地下拳场吗?”
“当然。”薄斯年回答,“我还在那里赌过几把,不过输了,那个地方的竞争太激烈了,根本难以判定谁会赢谁会输,全靠运气。”
“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顾南翼看向他,眼里带着几分戾。
那段岁月,是顾南翼这辈子最黑暗的岁月。
饶是薄斯年这样的性格,也因为他这句话而惊愕了。
“当然,我不是赌的那一方,我是在台上打的那一类人。”
再提起过去,已是枉然。
“我进UN之前,一直在那个地方打黑拳,那里的竞争很激烈,有的人有种族优势,打起来更容易一些,为了赢,必须得豁出性命的去打,打赢了有钱,打输了下场会很惨,为了不让自己沦落为傀儡,我只能不停的往上爬,最高一层就是每一年的生死局,我那一年特别艰难,最终对手是一个蝉联了四年生死局冠军的拳王,前面四届跟他打的人,不是惨死就是残废,我如果赢不了他,也是这个下场。”
“那才是真正的生死局。”顾南翼眯着眼,眼底都是凛冽。
“好在那一年我终于赢了他,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跟你打拳的我了。”
那一年,风遥随同UN的创始人,也就是风遥的父亲风擎在现场观看了那场比赛。
比赛结束后,风擎找到了顾南翼的老板,花了很大一笔钱把他买了下来。
顾南翼的地狱生活才算结束,他跟随风擎去了N岛,在那里被精心培养,才有了现在的顾南翼。
而他与风遥,也成为了同门师兄妹。
即使他说得云淡风轻,可薄斯年也知道,那种生活是何等的惨烈。
顾南翼问他,“现在你觉得输给我,服气吗?”
“服气。”薄斯年也是个爽快的人,该认输就认输。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要说一句,“就算这样,也不代表我认可了你和我姐的关系,她的婚姻应该她自己做主,不应该成为薄家和UN联姻的牺牲品,她值得遇到对她好的人,值得拥有幸福。”
“你怎知她嫁给我就不会幸福?”顾南翼反问她。
薄斯年斜睨了他一眼,“难道你不是为了合作才答应联姻的吗?”
“在你所认知的UN的这些人里,有谁是为了UN的发展而牺牲自己幸福的?言笑是吗?上官思乔是吗?风遥是吗?景柒是吗?都不是,我自然也不是。”
薄斯年猛然坐起身来看着他,大约是有些意外。
“因为是薄久薇,是她这个人,我才答应联姻的,跟合作无关,合作无非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而已。”这才是顾南翼心中最真挚的想法。
薄斯年看着他,想要将他的心意看个真切。
而顾南翼把自己最真切的心意都摆在他面前。
最终,薄斯年接受了这个说法,“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好好对她,若你负了她,就算你是拳王,我也会跟你拼命的!”
顾南翼看出来了,薄斯年这小子是个护姐狂魔。
显然,这是件好事。
“这样说来,我们是盟友了,以后应该可以和平共处了。”顾南翼向他伸出了手。
薄斯年甩开脸,然后嫌弃的伸手跟他握了手。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
两人正欲起身,薄久薇突然闯了进来,满脸紧张,“你们没事吧!怎么会打架呢?都多大的人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非要打架?”
薄斯年一看,立马倒地捂着胸口哼哼,“姐,我好痛,他刚刚打得又猛又狠,根本没有手下留情,太绝情了!这人有暴力倾向,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顾南翼,“???”
“我看看,伤到哪里没有?”薄久薇担心的去扶他,还要给他检查。
薄斯年装得更可怜了,“这里痛,可能是肋骨断了吧,很疼,别碰,好疼……姐,我疼!”
顾南翼,“……”
他算是见识了,薄斯年这厮就是有颠倒是非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有样学样了!
顾南翼也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哎呀……好疼……”
“啊,你也伤到了吗?伤到了哪里?我看看?”薄久薇都快担心死了,左看看有看看。
刚要去看顾南翼,薄斯年就叫得更大声了,她手忙脚乱的来给薄斯年检查伤口,顾南翼又开始哼哼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都是成年人了有话能好好说吗?非要打架,现在受伤了怎么弄?”薄久薇急得都哭了。
顾南翼一看到她掉眼泪就心疼了,装不下去了,赶紧起身安慰,“我没事,没伤到。”
薄斯年也不装了,坐起来拍了拍屁股,“我饿了,一起去吃饭?”
薄久薇还没缓过来了,这两人就已经正常了,她也懵了。
“你们没受伤?”
“没有。”顾南翼矢口否认。
可他脸上明明有伤的,薄久薇又问薄斯年,“你呢?你也不疼了?不是说肋骨断了吗?”
“不疼了,可能自己长好了吧。”薄斯年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薄久薇,“……”
她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气恼的甩开了两人,“你们太过分了!亏我还那么担心!看来是打得不够凶,再打一架好了!”
薄斯年,“……”
顾南翼拉着她问,“薇薇,你吃饭了没有?我也饿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是啊,姐,我饿了!”薄斯年也附议。
两人这会儿是在同一阵线了。
薄久薇不理,转身就走。
顾南翼急忙追上,一边走一边哄,“薇薇,别生气了,我们就是闹着玩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我不应该骗你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让开。”薄久薇推开了他,还是不打算理的样子。
薄斯年在后面吹口哨幸灾乐祸。
顾南翼回头瞪了他一眼。
薄斯年就小跑着追上薄久薇,并亲昵的挽住她的手臂说道,“姐,我好饿呀,我想吃华妈妈煮的鸡汤了,早上走的时候我都闻到了,可香了,不知道华妈妈有没有给我留着,我们回家吃饭吧。”
“没有,喂狗了,喂盖尔了。”
“盖尔都不在家,你别骗我了,肯定还在锅里煮着的,我们回家吃饭了,不带这个人啊,他是外人。”薄斯年指了指顾南翼。
顾南翼眯了眯眼,也过去挽住了薄久薇的另一条手臂,“薇薇,华妈妈煮的鸡汤是不是很好喝啊?我也要喝,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都瘦了。”
薄久薇,“……”
薄斯年头往后扬了扬,瞪顾南翼。
顾南翼无视他,细致的和薄久薇说话,“薇薇,你也要好好补一补,最近都瘦了,既然薄斯年回来了,你就应该把事情都丢给他,你好好休息休息,华妈妈说你都好几年没有休息过了,我心疼。”
薄久薇是真拿这两人没办法了,想抽回自己的手,又没他们力气大,只能被两人挟持着走。
到最后,他们还较劲的把她给拧了起来,飞快的往车子走了去。
薄斯年想先上车的,结果被顾南翼占据了先机,先一步坐了进去。
这样一来,薄斯年就只能去副驾驶了。
他愤愤的瞪了顾南翼一眼,才不情不愿的去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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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薄久薇:两个幼稚鬼。
新的一天哦,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