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从朱孩儿手掌挥出的飓风将咕噜口中吐出的鲜血,裹卷其中带到空中,然后风影就从其留下的空隙中向着咕噜飞去。
咕噜模糊的眼中,在吐了数口的鲜血之后,这才看清楚面前的影像……这朱孩儿的面孔,渐渐从风影中浮现出来,流淌着鲜血的眼睛中黑溜溜的眼珠死死盯在自己的面孔上。
咕噜知自己此时身受重伤,已经不能在与朱孩儿,和几个巨人孩童对抗了,非要与之对抗,恐怕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并无它路了。
咕噜边迈开腿往后退,边挥舞着自己的一双手掌,在五指间带出咒语缭绕在指间中,然后他张开口吐出仿佛音符一样咒语出来,缭绕在自己身体四周。他的身体很快就被咒语包裹住,看不到原来的模样了。
从远远地看去,此时咕噜的身体外,就仿佛有一团黑糊糊的,模糊影像在旋转一样,只有他一双手露在这团影像前,在快速地挥舞中从他手掌上带出数缕缭绕着的咒语出来。
呼……咕噜身影飘忽了一下,然后他被咒语笼罩住的身体,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黑色纸片,向着他舞动手掌间的那一快速缭绕的咒语飞去。
一秒钟后咕噜的身影就飞到他双手间那一团的黑色咒语之中不见了,而此时的影像却令人感觉到震惊——近处看,咕噜原来身体站立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一缕黑色的烟尘向咕噜手掌间那团黑影当中汇聚而去,完全没有了咕噜身体的一点的影像;远处看,这情景就更加的令人惊奇了,凭空之中,只有咕噜的一双形如枯槁的双手在挥舞时带出咒语缭绕,而他那手掌间却正在聚集和飘忽的咒语就仿佛一团光影一般。
眨眼后这咕噜身体幻化的黑色烟尘,就进入到他自己双掌间的黑影当中,然后咕噜这一双手突然就停止了舞动,而是像是关闭房门一样,将这飘忽的,正在旋转的黑影关闭了。
这黑色影像,只在空中停滞了一秒钟的时间,然后呼地一声就向着天空中飞去了,很快就消失在草丛当中。
而这风影中刚刚浮现出的朱孩儿面孔,在看到这咕噜飞离了草丛之后,脸面上却徒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这风影的冲击力实在太强,根本就无法控制,以至于在看到咕噜飞走之后,这风影依然向着咕噜留下的空间冲击过去。
嗖嗖……风影飞过之时,就像是离弦箭发出的那个声音,直到撞击到草坑边缘上那几棵生长得极其茂盛的草杆上,将这几棵草杆撞倒后飞出五六米的距离这才停在茂密的草中。
与此同时草坑中突然传来数声咚的声响,顺着声音看去,这才见到原来那几个巨人孩童此时已经来到草丛,停下步伐,仰头看向天空中。
咕噜幻化出的那一团黑影,已经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像,不认真的瞅,还真就让瞅不出来,那天空中模糊的影像到底是咕噜的身影,还是天空中淡淡的乌云。
而这草中的朱孩儿的情况似乎并不妙,由于经过咕噜双掌蕴藏巨大力道的重击,这朱孩儿身体内脏之中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激荡,虽然此时已经过去有些时间,但是朱孩儿的眼中,嘴角上的血水依然流淌着,而他的面孔也越加的苍白和干瘪了,就连此时的风影也像是有气无力那样,缓缓地向着地面上飘忽而去。
很快这风影就散去,露出朱孩儿的身形出来,这朱孩儿此时受伤不轻,整个儿的身体就像是飘忽的柳絮一样,软绵绵地向着草丛中坠落,只在眨眼间便掉落在草丛之中了。
但是随着朱孩儿身体坠落草丛之中,同时他身体砸在草丛中发出的噗的一声响,也引起了巨人孩童的注意,这几个巨人孩童纷纷向着声响处看来,只看到茂密的草丛间隙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像躺在地面上。
“那里有人。”一个头梳这朝天辫的,身着锦衣华服的巨人孩童伸巨大的手指,指向草丛,“咱们过去。”说完他就当先向着草丛中纵跃而去,带着他身后兄弟,只一个纵跃,就来到了朱孩儿躺着的地方。
朱孩儿并没有昏迷,很是清醒的——他大生生的眼睛含着笑意盯着蔚蓝色的天空,嘴角上,眼角上还在流淌着鲜血,但是从他整张脸庞上看,他内心中充斥着极大的满足感。
爹——这是朱孩儿心里面的声音,但是一经他心里面呼喊出来之后,他那眼中就立刻就闪现出晶莹剔透的泪花,混合着血水从他眼角滚落——俺没能杀了咕噜,但是俺对得起你,俺尽力了,若是孩儿还有一口气在,俺定能在你杀了咕噜的。
混合着血水和泪水的眼睛,已让这朱孩儿的视线模糊起来,看不清楚眼前的巨人,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像,但是他目光却始终盯在蔚蓝色的天空上——虽然此刻他的眼睛也看不到蔚蓝色的天空,但是在他脑海里,却充满着满满不甘心的——这咕噜跑了,他没能在最后一刻杀了他,即便他已经付出了最大努力,但是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你受伤了,现在觉得自己怎么样?”
这个头梳朝天辫,一身锦衣华服的巨人孩童,在眨动着自己的眼睛,带动眼睑上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的同时,开口询问着这朱孩儿的现状。
“俺没事儿。”——朱孩儿的嘴上很硬,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无法掩饰住自己现在的模样,他眼角上,嘴角上,鼻孔中正流淌着鲜血。
但就在朱孩儿话音落下时,那蔚蓝色的天空中却突然飘荡来一抹黑色影像,有流星一般地快,就飞到了几个巨人孩童和朱孩儿身体之间。
在朱孩儿模糊的视线里,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从蔚蓝色天空中飞来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在自己话后问:
“那是什么?”话间朱孩儿身体的虚弱已经一览无余——他颤抖着伸出自己一只白嫩嫩的手,就是连拳起手指握拳,伸出一中指的动作,都像是有一个世纪时间那么地长,然后他充盈着泪水和血水的眼中始终盯在飘忽在空中的模糊影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