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上了早朝,回来便有些累了,在房里一直休息到现在,下人也不敢打扰,如有怠慢,还望孟公子不要见怪。”
秦睿如今已经是护国将军,这称呼自然要变一变了。
孟兆非也敏锐地察觉出秦睿称呼的变化,心里也明白这算是秦睿对他的另一种提醒。
提醒他如今两人身份不大一样了,说话做事还是要注意些分寸,不要太过分了。
孟兆非怎么也是丞相之子,礼义廉耻还是很清楚的,方才不过是火气上头,才有些无礼。
“这里说话多有不便,咱们换个地方说会儿话可好?”
秦睿点点头,“孟公子请进。”
说着冲王安使了使眼色,王安心领神会,忙客客气气将人领进去。
孟兆非老实跟着秦睿进了正厅,王安让人上了热茶后便退下了,诺大的正厅里除了秦睿和孟兆非,别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知道两人说的事情一定不能叫别人听见,王管家便将人都屏退了。
这下没了碍眼的人,孟兆非也不必再遮遮掩掩,直接便挑明了来意。
“是你跟宋姑娘说了什么吗?让她再不见我了?”
秦睿一抹嘲讽的笑意,“孟公子真是错怪我了,我和她虽关系亲近,可她见谁不见谁却不是由我管的,孟公子这话说的有些不妥当吧?”
秦睿没有提及宋采蓝的名字,却只说一个她,便足以让孟兆非心里吃味半天。
接着又是一句“关系亲近”,这下彻底打翻了他心中的醋坛子。
孟兆非眉头微皱,“我承认你比我先出现在她身边,虽不知你们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我今日来事想告诉你,不管你们以前经历过什么,你都不要以为这便是你的能让她爱上你的筹码,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劝你不要暗中做什么小把戏。”
秦睿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一瞟,落在了孟兆非脸上。
“要说这话的人似乎是我吧?
孟兆非一脸不解,看着秦睿。
“原本为了她着想,此事我不想说的这么早的,预备等一切都安置好了,再向众人公布此事,如今你既然一而再纠缠不清,我觉得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
孟兆非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眼睛一瞬也不曾离开过秦睿的脸。
“先前你三番五次找我的麻烦,对我出言不逊又十分傲慢无礼,因为照顾着孟丞相的面子,我才什么都没说。可你屡次纠缠我的女人这一点实在让我忍无可忍,实话跟你说了,我们已经定亲了,你不知道便罢了,如今已经知道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心里得有个数。“
看了看孟兆非极受打击的脸色,又道,“若是你再好生纠缠,即便是得罪孟丞相,我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一点我说到做到。“
孟兆非脸上震惊的表情不言而喻,嘴巴微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呼吸稍稍急促,心口那种疼痛实在不知道如何描述。
她……居然已经和眼前这人定亲了?
所以这段时间才坚持不见他的吗?
那也是因为他说此事暂不声张,所以她对他也一个字都没说吗?
孟兆非心口的痛楚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来,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皱。
秦睿见他这样子,知道他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心里也就稍稍舒坦了些。
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孟公子心里真的为她着想,便劳烦孟公子替我们守着这个秘密,也烦请您暂时不要对外人说什么,不然麻烦的是她。“
说罢起身离去,再不多说一个字。
孟兆非一人呆立原地,半晌都没挪动一下身子。
宋采蓝竟然已经定亲了,他真是想也没想到过事情竟然发生的如此突然,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冷静期,全是是给了秦睿机会。
若是他没有因为顾及面子,那么长时间将宋采蓝晾着,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孟兆非身侧的拳头握的更紧了,指甲虽不长,却因为太过用力而嵌进掌心。
王安见秦睿离开半天,孟兆非都没什么动静,索性进来了,小心试探着。
“孟公子,您……还好吗?”
其实他想说的是,我们将军都走了,您还在这儿做什么呢?您在这坐着,我们也不好收拾东西啊?
他眼不瞎,虽然不知为何,可看得出秦睿不怎么待见他,将军都离开了,他自然也不好继续这么呆着了。
孟兆非正兀自悔恨着,听见王安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
起身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王安弯下去的腰还未直起来,他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等他说完送客的话后,一抬头才发现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这到底是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过两人也不知有什么过节,这孟公子竟然就这么找上门,将军同他不过说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这么不欢而散。
王安猜不透其中缘由,又不好打听,很快便将此事抛到脑后。
这些日子忙着将军上门提亲的聘礼,王安同老石不少接触,两人略一交谈,竟然还是老乡。
不过老石存了个心眼儿,并不同他说过多别的什么事情,尤其不提自己的身份。
王安只知他是秦睿的人,别的人家不说,他也不多问。
不过两人性子倒是真的合得来,共事也十分融洽。
秦睿求皇帝赐婚一事,他暂时并不着急。
毕竟自己如今才落脚,在京城的实力尚且不是很稳固,等过些时日,稍稍安定一些,再求皇帝赐婚也不晚。
只是天不随人愿,秦睿这里只是心里着急,可七王爷那边有人已经要行动了。
这要行动之人正是七王爷的嫡女,成祥郡主。
那日秦睿进宫受封当日,恰好成祥郡主也在当时一处酒楼里。
原本只知是父亲手下的谁就任护国将军,结果却在无意瞥见秦睿俊美的外表后,立刻沦陷。
她也到了适婚年龄,却因为没有遇上心上人,便一直耽搁着。
又因为七王爷一向最疼她,所以也就由着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