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穆王觉得稀奇,赞许道:“人之巧乃可与造化者同功乎?”
梵殷看到最后,刚想感叹偃师的厉害,没想到竹简内的字都消失了,而重新覆上的字,变成了另外的内容。
……
在安轻歇息期间,梵殷用心阅读并详记竹简的内容,整个人陷入了专注。
一个时辰过后,安轻睁开双眼看着对面认真学习的小东西,微微一笑:“看的如何了?”
“在看在记,只是……”梵殷的目光一刻也不敢移开,深怕漏看了关键,“莫不是,我要在此看完?”
安轻先是愣住,随后轻笑出声,“你用血解开封印,它自然是你的囊中物,你想从哪里看它就会从哪里显现,此竹简乃是阴阳阁圣物,好好珍惜阁主的一片心意。”
梵殷听见这话才敢移开眼睛,没想到在视线转移的瞬间,竹简上刻着的字全部消失了。
“为何会这般神奇?”
“既是圣物,自当神奇了。”安轻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去梳洗一下,我们就出发。”
梵殷笑着回应:“听先生的。”
……
夕阳西下,安轻带着梵殷一路朝着热闹的街市走去,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街市风光,梵殷留意到安轻沉静的侧颜,回想起先生之前说过,很久之前她来过这里,恐怕这种感觉,就跟自己看见家宅院一般,哪怕荒废了,记忆却无法抹去。
当心中渐渐明白时,不由将目光停留在安轻的脸上。
被这样的目光一直盯着,安轻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又想问何事?”
“先生可看过我那卷竹简?”
“可能看过亦可能没看过,毕竟阁内藏书楼中光是书卷就有万万册。”安轻拿出腰间的铜袋,在手上转了转,微微一笑,“怎么,你是有事要问我?”
“原来有这么多……”梵殷吃惊完,嘟了嘟嘴巴,“我以为阁主是专门……”
安轻自然看出了身边丫头的小心思,淡淡的“哦?”了一声,“虽说有万万册,但是被阁主带出来的却少之又少。”
梵殷眸子一亮,“为何?”
安轻凑近了几分低声道:“你可知,这一卷若落入凡尘,落入坏人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才会设下血契。”
“这么可怕?”梵殷回忆自己所见的内容,寻思道:“可是阁主给我的竹简内容,均是介绍傀儡术法,倒是没写过害人之事。”
“梵殷,”安轻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特别是这双清澈的眸子,着实让人喜欢,“你心思纯净,自然没有害人之心,傀儡术法看似没有害人之说,若大量操纵的话岂不是民不民,鬼不鬼了?”
梵殷恍然道:“先生所言极是。”
“不过操纵傀儡术法首先要学会巫蛊线,也是我要传授于你的第一件武器。”
梵殷看着安轻淡淡的笑容愣了一下,总感觉哪怕与阁主相隔千里,自己所学所走的每一步,全部在她的计划之中。
从五门堂就看的出,他们对四邪司的尊重,对三青算的畏惧。更不用说两界的影响力,跟阴阳阁阁主的实力。
想到这里,梵殷清亮的眸子随之眨了下。
“梵殷?”
缓过神的梵殷快走几步跟上先生脚步,问道:“先生,阁主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安轻不知这话从何而来,但根据这段时间的了解,这丫头想法清奇,不会无缘无故的询问不相关的事。
只不过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的答案,所以安轻只回了三个字,“差不多。”
“那这世间就没有阁主计划之外的事?”
“肯定有,只不过是什么,唯有阁主自个儿清楚。”安轻将手中把玩的物件归位,继续往下个摊位走去,才道:“好了,选几样就送去镖局罢,天色也不早了。”
梵殷抿了抿唇,有些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嗯。”
……
趁着天黑之前,两个人把东西交给五门堂的兄弟,送往阴阳阁。
二人回到客栈用过晚饭,安轻本想约着梵殷去消食,没想到梵殷却要窝在房中认真的翻阅竹简,见她这么认真,安轻唯有独自赏月。
入夜微凉,安轻一身薄衣离开客栈,缓步面向月色慢行。虽说出来是为了赏月消食,目光却从未落向夜空的弯月。
是因为若有所思。
回过神的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街区,再往前走便是达官贵人们所住之地,也难怪如此,相比来时,这里的巡逻守卫可比街市要多数倍。
一道黑影从余光晃过,吸引了安轻的目光,她脚尖轻点来到了房顶同时也看清了那个身影。
莫不是这就是在追捕的盗人?
安轻眼瞧着这个黑衣人利用黑暗的死角隐藏自己,还有那一瞬的爆发力。
果然好轻功!
安轻内心赞许之后也跟着原地消失,她突然很好奇这个盗人,为何只盗取御史大夫的官邸?
眼见着那个黑影在夜色中随意跳跃,轻松的绕开了所有守城护卫,安轻则躲在更为隐蔽的地方,看着他熟门熟路的跃进御史大夫的官邸。
安轻抬头望去,最高的地方是距离这里有些距离的高塔,脚尖轻点,踩着几家宅院,来到了高塔的上方,随之目光一亮。
“这里……很眼熟。”
疑惑间那名盗人已经从御史大夫的官邸离开,手里拿着之前没有的包袱,看来是偷盗成功了。算了下时间,相比之前的一盏茶足足快了一倍,有了疑惑的安轻决定跟着那名盗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