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瞧，有什么是能入您法眼的，尽管开口，小的给您一一讲解。”
叶默眯起眼，笑道：“这么神？”
“嗐，小的就做这买卖，要没三两点墨水，敢在这跟您唠吗？”
瘦巴巴男人眉头一挑，小眼睛中闪烁着自信的光亮。
“成！这可是你说的！”
“您请。”
叶默坏笑着拿起一张十分老旧，几乎都要破掉的文字古朴苍老的画着劳作人物图案的钱币，问道：“这张纸币什么来历？”
“嚯，可真有您的！”瘦巴巴男人顿时扬起大拇指，满是赞叹眼神，看着叶默夸奖道，“一出手就非凡同响，想必您也是文玩界的大拿吧？”
“得了，少拍马屁！给我讲讲！”叶默撇着嘴摆手道。
“没问题！”瘦巴巴男人的小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轻呼了口气，缓缓道，“这纸币可有一番来历，是我三年前，去C国的一处古镇时，在一户老人家哪儿发现的，当时可都埋在地下呢！”
“哦？”叶默摆出一副有兴趣的模样，问道，“接着说。”
“是这样的，我本来是借宿民家嘛，没想到那天大家兴致起来了，然后就比试着劈柴比力气速度准头，我落后了，一着急！您猜怎么着？”
“我猜我猜不着。”叶默笑了起来。
瘦巴巴男人忽然瞪起小眼睛，眉飞色舞地挥舞着手摆架势，嘴巴还模拟着声音：“跨擦！我这么一斧头下去，那干燥的泥土瞬间皲裂！你别看我眼睛小，我天生眼尖，一下子，就这么看到了泥土下的古怪，正是这纸币！”
“然后呢？”叶默蹲下身来，扶着膝盖笑道。
“您先坐！”瘦巴巴男人讨好似的，掏出一张小木椅子，摆到叶默屁股后，这才接着笑说，“我当时就假装摔倒，手往土里这么一扒拉，顺手就把纸币抽出来，揣兜里去了，财不露白嘛，您说是不？”
“行了，少在这跟我废话！快说！”叶默摆着手不耐烦道。
“好好好。”瘦巴巴男人摸了一把嘴，喜言语色地说，“我后头跟当地上了年纪的老人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这民宿，五六十年前，还住过一人！您猜是谁？”
“谁？”叶默皱起眉头问道。
“正是咱文玩界的一名，不显山不露水的隐世文玩大家，孙东明！”
瘦巴巴男人说着，露出一副崇拜神秘的表情，满脸的敬畏，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
“不认识。”
“孙东明您都不晓得？那可是稍稍有点儿落后，近几年在文玩界的声望可高了！”瘦巴巴男人嘴一撇，接着说道，“我跟您说，后面我听说孙东明先生正是出国考察，不小心染上病，这才客死他乡，把身上的文玩落在了异乡！”
“哦？照你这么说，这玩意还挺厉害？”叶默眯起眼，戏谑道，“那你怎么不拿去鉴定拍卖，在这儿摆小摊。”
“您这话就见外了啊！这叫什么话，咱文玩界，讲究的是缘分，都是爱惜古玩的同好，什么钱不钱的，就太俗气了！”
“是吗？”叶默坏笑道，“那我和你怎么的也算有几分缘分，要不您就送我得了？”
“不不不！”瘦巴巴男人连忙摇着手，咧嘴笑道，“缘分归缘分，那人就是爱心领养宠物，都还要花钱体检治病不是？您懂我意思吧？”
“明白！”叶默微微扬起下巴，笑道，“诚意钱嘛。”
“对对对，您是明白人，诚意钱！”瘦巴巴男人摸着下巴那稀疏的几根毛，笑道，“那您看……”
叶默笑了起来，没好气道：“我让你解说来历，你倒好，给我说了一出神话是吧？”
“唔！噢，我没说嘛？”瘦巴巴男人一拍脑门，笑道，“和您投缘，说起来太兴奋给忘了！是这样的，这纸币呀，那可是北宋产的钱。不夸张地说，就这完整度和年代，您拿出去随便一个拍卖行，起码也是这个数！”
瘦巴巴男人扬起右手，大拇指按着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的中间，三指微微弯曲上翘，摆动了两下。
“七万？”叶默故意说道。
“嗐！”瘦巴巴男人往后一仰脑袋，摆着手晃悠了几下，这才靠向叶默身旁，低声神秘兮兮地说，“少说七十万往上！咱这可还是保守估计，要我说，这小玩意儿，遇上对头主儿，少说一百万起跑！”
叶默看着瘦巴巴男人那神秘劲儿，一拍大腿，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哎哟，笑死我了，你可真能吹！”
瘦巴巴男人一愣，旋即皱起眉头来，没好气道：“你是来砸场子的？我就特么说你穿一身破烂，怎么会是有钱的主儿！还以为你装穷呢！”
“不不不！”叶默摆着手，旋即止住笑，看着瘦巴巴男人，问道，“你故事编得倒是神神忽忽的，有那么几分样子，可你这一张嘴说历史，怎么就拉了跨呢？”
“你什么意思？”瘦巴巴男人眉头一皱，心里有点不爽，这是碰上硬骨头了？
“咳！咳！”叶默干咳着捏起那张破旧的纸币，举到瘦巴巴男人面前，戏谑道，“先不提这纸币故意做旧做残了，甚至纸张都是新制的纸，我就问你，你刚说这纸币什么年代的来着？”
“你……”瘦巴巴男人有点儿迟疑，旋即眼睛一骨碌，满脸肯定地点头道，“北宋啊！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要被你笑死了！你读过书没有啊？九年义务教育，不读完可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叶默拍着大腿笑个不停，这家伙不管是身材还是表情，都太逗了，再联系上这家伙满脸的肯定，简直就是滑稽剧大师在世！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在这跟我扯淡！”瘦巴巴男人没好气道，“我警告你，砸老子的场子，你眼睛最好放亮点，在这问问爷是谁！”
“呼……”
叶默深呼了一口气后，耸着肩膀淡淡道：
“纸币是南宋才有的，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