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行动。”苍伶的语气坚定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是。”白执的下颚线绷成一个冷硬的弧度,脑子里飞快的计算着这次行动成功的几率,迅速联系目前能调动的所有人。
牟聿全程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言不发,双眼微眯,漆黑的眼眸盯着前方曲折的山路。
车在一处拐角被几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拦了下来,几人下车后,保镖沉着脸打量了一眼白执和牟聿,黑着脸问。“牟二爷一个人过去,你们在这儿等着。”
苍伶紧紧握着牟聿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牟聿的手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
苍伶的手又紧了几分,语气坚定,“一起。”
“告诉牟啟,如果还想利用宴家的势力就让我一起过去。”苍伶眼神冷厉的扫了一眼挡在面前的几个保镖。
保镖明显没想到苍伶一个瘦弱的女人有这么强的气势,被她强大的气场吓得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按照她说的,拨通了牟啟的电话。
“老大,宴大小姐坚持要一起过去。”保镖说完,飞快的瞟了苍伶一眼,有些心虚。
宴大小姐的名声在他们的圈子里可不小,前两年但凡想占她便宜的兄弟都被修理的很惨,慢慢的圈子里就默契的不接和这位大小姐有关的活了。
若是早知道这次的活和这位大小姐有关,他就不该来。
苍伶手心的大手动了动,她不接的仰头,牟聿垂下眼眸,眼神宠溺的看着她,“他们好像很怕你。”
“你看错了,可能是怕你。”苍伶才不要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在职业保镖圈子里的响亮的名头呢。
不对,准确来说是宴大小姐在职业保镖的圈子里声名赫赫。
“夫人说的都对。”牟聿扯了扯嘴角,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回避他们的眼神的几个保镖。
苍伶??????
要不是现在时间不对,她真想和牟聿好好理论理论。
“啟爷让你们过去,就你们俩,不能再多人了。”保镖挂断电话后,走上前几句,眼神飘忽的往两人身上瞟了一眼。
他说完便迅速退回队伍中,戒备的看着白执和苍伶带过来的保镖。
现在双方实力悬殊有点大,他们守在最外面的人只有五六个,而苍伶这边足足带了二十多个。
而且,内行人都知道,宴大小姐身边的保镖战斗力能不俗。
“我们过去看看。”苍伶的语气轻松的好像是去郊游一般。
“嗯。”牟聿随意的点点头。
在一众保镖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两人大大方方的走着,高贵的气场硬生生把崎岖的山路走出了红毯的感觉。
“不愧是宴大小姐。”一个保镖看着苍伶的背影,眼睛有点不受控制。
他的脑门被狠狠敲了一下,“注意点,乱瞟什么。”
悬崖边,苏小橙搂着孩子,双手微微颤抖,紧咬着下唇,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坚定的保持着最后的骨气和体面。
比苍伶他们先赶到的黎晞被几个保镖围着一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儿被扣押在最危险的地方,无能为力。
他瞪大通红的双眼,气的分分钟要爆炸,却没有丝毫办法。
看到两人走去,苏小橙微红的眼眶中滑下一滴清泪,她把孩子的头护在怀里,拼命的摇头,示意苍伶不要过去。
“有什么话慢慢说,先把孩子送回去。”苍伶淡淡地撇了席地而坐的牟啟一眼,没有任何停顿便恶心的撇开了视线。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们,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牟啟眼睛微眯,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拉在一起的两只手上,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把他们送下上去,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别吓着孩子。”
他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低沉的仿佛优雅的大提琴,甚至还细心的让保镖准备好小孩子吃了营养好消化的食物。
可他越是这样,苍伶的心就越凉,越发觉得眼前的斯文高雅的男人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和孩子先下去。”黎晞把苏小橙母子俩送上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道,“很快就好,你好好照顾孩子。”
苏小橙满眼泪水,眼眶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怀里的孩子,不让她们有后顾之忧。
车开口前,苏小橙低声道,“小伶伶,对不起,对不起。”
“傻子,快走。”苍伶强压着心头的酸涩,挥挥手示意保镖开车。
车很快消失在曲折的山路尽头,苍伶调整好情绪,手指在牟聿手心动了动,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苍伶瞟了一眼把山顶的小平地里三层外三成围住的保镖们,深吸了一口气,忍者恶心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苍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是我和牟聿的私事。”他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着牟聿。
他挑衅的眼神不要太明显,有本事出来单挑,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本事。
牟聿差点被他的不要脸逗笑了。
他握了握苍伶的手,示意她安心,让后往前走了两步,眉头微挑,漆黑的双眸盯着牟啟。
“你想怎么解决?”他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极力控制着才没从过去一拳招呼到牟啟脸上。
从小到大他就被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就恶心透了。
“牟聿,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不想给那对母子收尸,你就老实听我的,别搞什么花样。”牟啟被他高冷矜贵的姿态刺激到了,从小到大牟聿都是这样,好像什么都该是他的,甚至对他求而不得的东西不屑一顾。
“啰嗦,说你们的条件。”
牟聿沉着脸,多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一秒都恶心的难以忍受。
“从这里跳下去,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是死是活全看自己的造化,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出现在苍伶面前,我就放过你。”
牟聿嘴角微勾,眼神中的嘲讽赤裸裸的没有丝毫掩饰,仿佛在说:你是没睡醒,在说梦话吗?
牟啟眼神一暗,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道,“把他丢下去。”